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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叫陆至林泓的小说哪里免费看

测不准的音符

作者:贪恋不忘

字数:105627字

2025-12-29 连载

简介

备受瞩目的双男主小说,测不准的音符,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贪恋不忘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如果你喜欢阅读双男主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

测不准的音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同居的第二个月,我开始发现陆志那些近乎强迫症的生活习惯。

每天早上七点零五分,闹钟响。不是手机那种普通的铃声,是他自己录的——一段渐强的合成器琶音,像日出时缓缓亮起的天光。他会闭着眼伸手按掉,然后在床上躺整整三分钟,不多不少,然后起身。洗漱十分钟,水温必须刚好38度,他用温度计量过。

“你这是军事化管理。”某个周六早晨,我瘫在床上看他一丝不苟地叠被子,每个角都要对齐。

“规律让人安心。”他把枕头拍松,放回原位,“你要不要试试?”

“我试了会死。”我把脸埋进枕头,“ENFP需要随机性,双子座需要选择自由。七点起床?那是谋杀。”

陆志走过来,坐在床边。刚洗过的头发还湿着,水珠滴在锁骨上。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那你继续睡。早餐在微波炉,热一分钟三十秒,不能多。”

“记住了记住了。”我含糊应着,抓住他手腕,“再陪我五分钟。”

他停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到那种惯性拉扯:他的计划表上写着“七点二十开始练琴”,但现在才七点十八。两分钟的误差。

最后他躺下来,把我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计划表赢了,但赢得很勉强。

“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个进度条?”我脸贴着他胸口,听着规律的心跳声。

“什么?”

“就是那种……‘今日任务完成度:73%’的进度条。”我比划着,“练琴、写谱、编曲、吃饭、睡觉,每个都要打勾。”

陆志沉默了几秒,然后很轻地笑了:“差不多。”

“不累吗?”

“累。”他老实承认,“但不这样……我会慌。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的那种慌。”

我突然理解了什么。那个在舞台上挥洒自如的陆志,那个用音乐创造世界的陆志,私下里需要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来对抗某种深层的焦虑——对失控的恐惧,对不确定性的恐惧。

回避型的核心是什么?是控制。控制环境,控制时间,控制关系,控制一切能控制的,来逃避那些控制不了的,比如情感,比如他人的反应,比如父母的不认同。

“陆志。”我轻声叫他。

“嗯?”

“下次你慌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不用非得按进度条来。”

他手臂收紧了一点:“好。”

但我知道,答应归答应,改起来很难。就像我的客体恒常性——理智知道陆志不会突然消失,情感上还是会在收不到回复时心慌。都是创伤,都是需要一生去修正的误差。

那天下午,我的测绘工作出了点问题。

是个旧城改造项目,我负责的片区有栋老宅子,户主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坚持说自家院子有口古井,但图纸上没有。我去了三次,用探地雷达扫了,没发现。老太太拉着我不放:“小同志,你再找找,井肯定在。我小时候还掉进去过。”

“奶奶,仪器显示没有。”我耐心解释。

“仪器也有错的时候!”老太太很固执。

我没办法,又测了一次。这次换了方法——不用雷达,用传统的测量学方法:根据老太太的描述,结合老地图,推算井的可能位置。花了一下午,在院子东南角挖下去半米,还真找到了。

井被填了,但井圈还在。

老太太高兴得直抹眼泪。我却看着那口井,心里突然难受。仪器测不出被填埋的历史,就像人心测不出被掩埋的情感。

下班回家时天已经黑了。我浑身是土,拎着半袋老太太硬塞的柿子,站在楼道里摸钥匙。

门从里面开了。陆志站在门口,系着我的蓝格子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怎么这么晚?”他皱眉,“电话也不接。”

我掏出手机,六个未接来电——三个陆志,三个老张。

“工地吵,没听见。”我把柿子递给他,“给,战利品。”

他接过袋子,看了我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你脸色不好。进来。”

屋里飘着炖菜的香味。厨房灶台上小火咕嘟着,客厅里钢琴盖开着,乐谱摊在谱架上。一切都井然有序,和我满身尘土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先去洗澡。”陆志推我往浴室走,“衣服脱下来,我洗。”

“饭要糊了……”

“我会看火。”

我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自己——安全帽压塌的头发,脸上的灰,工装裤上的泥点。突然觉得很累,那种深入骨髓的累。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的累。

热水冲下来的时候,我闭着眼想:为什么我总在证明自己?证明测绘技术厉害,证明自己有用,证明……值得被爱。像个永动机,停下来就害怕。

洗完出来,陆志已经把饭菜摆好了。红烧排骨,清炒西兰花,西红柿鸡蛋汤。简单,但每样都做得很认真——排骨炖得软烂,西兰花翠绿,汤上飘着细碎的葱花。

“吃。”他给我盛饭,“吃完再说。”

我们安静地吃饭。他吃得慢,每一口都咀嚼得很仔细。我吃得快,像在完成什么任务。吃到一半,他放下筷子。

“林泓。”

“嗯?”

“你今天不对劲。”他看着我,“发生什么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那口井,想说老太太的眼泪,想说仪器测不出的历史,想说我自己心里那口被填埋的井。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工作有点累。”

陆志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双弹琴的眼睛很锐利,能看透音色里最细微的偏差,也能看透我话里的掩饰。

“林泓,”他声音很轻,“你说过,我可以不用什么都按计划来。那你也可以……不用什么都自己扛。”

我鼻子突然一酸。ENFP最怕什么?最怕被人看穿脆弱。但最需要什么?最需要有人看穿后还愿意接住。

“我找到了一口井。”我听见自己说,“仪器没测出来,但我找到了。老太太很高兴。”

“那为什么难过?”

“因为……”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在想,我心里是不是也有口被填埋的井。我测不出来,别人也测不出来。但它就在那儿,影响着所有测量结果。”

陆志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站起来,走到钢琴前坐下。

“我也有。”他说,手指放在琴键上,“一口很大的井。里面装着……所有我爸妈说过的‘你不该这样’,‘你应该那样’,‘你让我们失望了’。”

他没看我,开始弹琴。不是完整的曲子,是一段即兴的、重复的旋律,像水波,一圈圈漾开。

“有时候我觉得,”他边弹边说,“我的音乐就是往这口井里丢石子。听回声,判断它有多深,里面有什么。”

我走到钢琴边,靠着琴身。琴弦的振动通过木头传过来,微麻的触感。

“我能听听吗?”我问,“你的回声。”

陆志手指停住。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有犹豫,有恐惧,也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可能会很难听。”他警告。

“难听也要听。”

他重新开始弹。这次不是温柔的水波,是尖锐的、冲突的、不和谐的和弦。像金属刮擦,像玻璃碎裂,像什么东西在尖叫。弹了大概两分钟,他突然停下,手指悬在琴键上,微微发抖。

“这就是。”他声音沙哑,“我井里的东西。”

客厅很安静。窗外传来远远的车声。我站在他身边,能闻到他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能看见他后颈细小的汗毛,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绷得像拉满的弓。

然后我做了一件没经过大脑思考的事——我俯身,从背后抱住他。手臂环过他的肩膀,脸贴在他侧脸上。

“听到了。”我轻声说,“很难听,但很真实。”

陆志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靠在我怀里。他的后背贴上我的胸口,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一个快,一个稳,慢慢同步。

“林泓,”他声音很轻,“我第一次给人听这个。”

“那我应该买束花庆祝。”

他笑了,很轻的气音:“不用花。你在这儿就行。”

我们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他坐着,我站着抱着他,像两棵交缠的树。月光从阳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出钢琴和我们的影子,融在一起分不清。

最后他拍拍我的手:“菜要凉了。”

“热一下。”我没松手,“再抱一会儿。”

“ENFP都这么黏人?”

“只黏值得黏的人。”我亲了亲他耳朵,“处女座先生。”

他耳朵红了,但没躲。

那天晚上,我们挤在沙发上看了部无聊的电影。看到一半,我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到他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很轻地上床,从背后抱住我。

“林泓。”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嗯……”

“谢谢。”

我没力气回话,只是握住他环在我腰上的手。

那一夜我睡得很沉,没有梦见被遗忘的童年,没有梦见被填埋的井。只梦见一片平静的水面,陆志往里面丢石子,涟漪一圈圈荡开,每一圈都闪着月光。

周日早上,我醒来时已经九点。身边空了,厨房传来煎蛋的声音。我揉着眼睛走出去,看见陆志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我的测绘记录本?

“你拿这个干嘛?”我走过去。

他头也不回:“在研究你的笔迹。”

记录本摊开的那页,是我昨天画的井位测量草图。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坐标、高程、土质、推测填埋年代。

“这有什么好研究的?”

“很漂亮。”陆志说,语气认真,“你的线条很稳,数字写得很整齐。像……像乐谱。”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陆老师,你这滤镜有点厚。”

“不是滤镜。”他关火,转身面对我,“你看,这里——”他指着草图上的等高线,“这些曲线的弧度,节奏感很好。这里的标注,像音符一样排列。整个构图……有平衡感。”

我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他是真的在欣赏。不是客气,不是讨好,是真的在用他音乐家的眼睛,看到我工作中被忽略的美。

“你这么说……”我喉咙有点紧,“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工作还挺艺术的。”

“本来就是艺术。”他把煎蛋装盘,“测量是空间的音乐,音乐是时间的测量。我们做的……本质是一件事。”

我们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阳光很好,透过窗户照在桌面上,把煎蛋的边缘照得金黄透明。

“陆志。”我开口。

“嗯?”

“今天……你有什么计划?”

他想了想:“上午练琴,下午写新歌的第三部分,晚上……”

“晚上能不能空出来?”我打断他。

他看着我:“有事?”

“想带你去个地方。”我说,“不告诉你呢,去了就知道。”

陆志的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计划被打乱的不适。但他很快点头:“好。”

“不问去哪?”

“你总不会把我卖了。”

“那可不一定。”我笑,“你这么好看,能卖个好价钱。”

他踢了我一脚,很轻。

吃完早饭,我开始准备。从衣柜最底下翻出那件很少穿的深蓝色冲锋衣,检查了背包里的东西:手电筒、水、零食、还有……那个。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陆志第N次问。

“到了就知道。”我拉着他出门,“闭眼,不准偷看。”

“林泓——”

“信我一次。”我看着他的眼睛,“陆老师,偶尔让计划见鬼去,好不好?”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最后叹气:“好。”

我带他坐公交,转了两趟,最后在一个老街区下车。下午三点,阳光斜斜的,把老街照得泛黄,像老照片。

“这是……”陆志环顾四周。

“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我说,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七岁到十二岁,住那条巷子最里面。”

巷子很窄,两边是老式的砖房,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有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看见我们,眯着眼打量。

“奶奶好。”我打招呼。

老太太看了我半天,突然说:“你是……林家那小子?”

“是我。”我笑,“您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小时候老在我们门口玩皮球。”老太太笑了,缺了颗门牙,“长这么大了。这是……”

“我朋友。”我说得很自然。

老太太点点头,没多问。

我们继续往里走。陆志一直没说话,只是跟着我,手被我牵着,手心有点出汗。

最里面那栋房子,门锁着。窗户破了,用木板钉着。院子里杂草丛生,有棵老槐树,枝干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

“就是这儿。”我松开他的手,走到槐树下,“我以前经常坐在这写作业,等我妈下班。但她经常加班,我就等到天黑,邻居看不过去,叫我过去吃饭。”

陆志走过来,站在我旁边。他没看我,而是看着那栋破旧的房子。

“你爸妈……”他轻声问。

“离婚了。”我说得很平静,“我爸去了南方,我妈……她其实很爱我,但她太累了。单亲妈妈,做两份工,没时间管我。后来她再婚,把我送到爷爷奶奶家。再后来……联系就少了。”

我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淡,像在说别人的事。但陆志的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

“林泓。”他叫我名字。

“嗯?”

“你带我来这儿……是想让我看什么?”

我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看这个。”

我走到房子侧面,那里有个半地下的储藏室窗户,用木板封着。我撬开松动的木板——这些年它一直松着——打开手电筒照进去。

光束在黑暗里切出一道锥形的光柱。灰尘在光里飞舞,像细碎的金粉。储藏室里堆着破家具、旧报纸、还有一个……

“自行车?”陆志凑过来看。

“我的第一辆自行车。”我声音有点哑,“小学三年级,我妈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后来她再婚搬家,带不走,就锁这儿了。”

那辆小小的、锈迹斑斑的儿童自行车倒在杂物堆里,轮子歪了,车把上还系着个褪色的塑料铃铛。

陆志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说:“你想把它拿出来?”

“想。”我老实承认,“但拿不出来,窗户太小。”

“那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关掉手电筒,在突然降临的昏暗里看着他,“因为我想告诉你,我的井在哪里。就是这儿,这栋房子,这辆自行车,这些等我妈等到天黑的黄昏。”

陆志的眼睛在昏暗里很亮。他伸手,用拇指擦过我的眼角——我才发现自己哭了。

“林泓,”他声音很低,“你不用证明什么。不用证明你有多坚强,不用证明你过去了。”

“那我要证明什么?”

“什么都不用证明。”他把我拉进怀里,“你在这儿,就是证明。”

我们在老槐树下拥抱。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上,像两个依偎的剪影。远处传来收音机的声音,咿咿呀呀地唱着老戏。巷子里的饭菜香味飘出来,谁家在炒辣椒,呛得人想打喷嚏。

所有这些,都是真实的生活。有缺憾,有遗憾,有锈迹斑斑的童年,有等不到的人。

但也有此刻。有拥抱,有理解,有另一个人的体温,有他说“你在这儿就是证明”。

“陆志。”我脸埋在他肩上。

“嗯?”

“我可能……永远都改不了。永远会在你不回消息时胡思乱想,永远会害怕被丢下。”

“我知道。”他手臂收紧,“我也可能永远都改不了。永远会在压力大时想躲起来,永远会把音乐排在你前面。”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说,“就带着这些毛病,继续过。你慌的时候,我尽量回消息。我想躲的时候,你让我躲一会儿,但别让我躲太久。”

我笑了,眼泪流进他衣服里:“这么简单?”

“本来就不复杂。”他松开一点,看着我的眼睛,“误差永远存在,修正就行了。一次修一点,修一辈子。”

夕阳完全落下去了,巷子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我们离开时,那个老太太还在门口坐着,看见我们,挥了挥手。

“下次再来啊!”她喊。

“好!”我也喊。

走出巷子,回到现代街区的灯光里,有种时空切换的恍惚感。陆志一直牵着我的手,没松开。

“饿了。”我说。

“想吃什么?”

“酸菜鱼。”我说,“上次那家。”

我们坐公交回市区。车上人不多,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窗外流光掠过,陆志靠着窗,闭着眼。我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在流动的光影里明明灭灭。

“陆志。”我小声叫他。

他睁开眼。

“我今天……很高兴。”我说,“把井指给你看,很高兴。”

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下次,我也指给你看我的井。不止用音乐,用说的。”

“好。”

车到站了。我们下车,走进那家酸菜鱼店。老板娘还记得我们:“哟,俩小伙子又来了?还是微辣?”

“微辣。”陆志说,“多放豆芽。”

“好嘞!”

等菜的时候,陆志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我探头看,他在写谱——简单的钢琴旋律,旁边标注着:“给林泓的井”。

“现场创作?”我问。

“灵感来了。”他头也不抬,“这段怎么样?”

他哼了一小段。温柔的,带着一点点忧伤,但最后落在一个明亮的和弦上。

“好听。”我说,“叫什么?”

“《老槐树下的自行车铃铛》。”

我笑了,笑着笑着又想哭。ENFP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又快又满,像夏天的雷阵雨。

菜上来了,热气腾腾。我们隔着蒸汽对视,然后同时笑了。

“吃吧。”陆志给我夹了片鱼,“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修正误差。”

“嗯。”我点头,“一辈子呢,慢慢修。”

那顿饭吃得很慢。我们聊了很多——他小时候练琴的趣事,我学测绘的糗事,乐队的未来计划,我手上的项目。都是小事,但真实,温暖,像酸菜鱼的热气,熏得人眼眶发湿。

走出餐馆时,夜风很凉。陆志把围巾分我一半——他今天戴了条灰色的羊绒围巾,很长,足够绕两个人。

我们就这样围着同一条围巾,并肩走回家。影子在路灯下叠在一起,像一首缓慢的、温柔的、测不准但愿意一直测下去的二重奏。

到家门口,陆志摸钥匙时,突然说:“林泓。”

“嗯?”

“下周我爸妈生日,一起吃饭。”他说得很平静,“我想正式介绍你。”

我心跳停了一拍:“你确定?”

“不确定。”他老实说,“但想试试。”

“好。”我点头,“试试。”

他打开门,屋里温暖的灯光流出来。钢琴在窗边静默,我的测绘图纸在桌上摊开,厨房的水龙头有点漏水,嘀嗒,嘀嗒,像时光的节拍器。

这个我们共同建造的、还不完美但真实的小世界。

我们走进去,关上门。把夜色关在外面,把不确定关在外面,把所有的井和伤痕都关在外面。

至少今晚,我们拥有此刻。拥有彼此指尖的温度,拥有围巾上共享的暖意,拥有那句“试试”里包含的所有勇气。

而这就够了。对于两个带着误差活着的人来说,此刻的准确,足够撑到下一个需要修正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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