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直播大明:我的荒野求生这书“太清道君”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陆炎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直播大明:我的荒野求生》这本连载的历史古代小说已经写了16645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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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遇,军医苏青黛
赵小乙带来的消息像一颗冰水,浇灭了营地因得盐而生的短暂暖意。
“你看清楚了?确实是往咱们这边来的?”陆炎蹲下身,压低声音,神色严峻。
赵小乙用力点头,脸上惊魂未定:“看清楚了,火长!俺以前跟俺爹打过猎,认脚印错不了!那印子又浅又怪,跟兔子蹿过似的,绝不是咱们的靴子印,也不是老百姓的!俺顺着看了百十步,断枝和踩倒的草都新鲜,不会超过半天!”
陆炎的心沉了下去。半天,足够训练有素的侦察兵摸清营地的大致方位和防卫虚实。他们这支残军刚经历溃败,士气未复,防御松懈,简直是块肥肉。
他立刻找到百夫长周铭,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情况。周铭的脸色瞬间阴沉似水,眼中杀机一闪:“倭狗鼻子倒是灵!传令下去,明暗哨加倍,巡逻队向外延伸一里!所有人在营内不得喧哗,加强戒备!”他看向陆炎,“陆火长,你和你的人,暂时按兵不动,但需时刻准备。”
“是!”陆炎领命。他知道,周铭是担心打草惊蛇,也或许想看看这股倭寇到底想干什么。
压力、连日的劳心劳力,加上左肩伤口在潮湿海风下的不适,终于在紧张气氛的催化下爆发。回到暂歇处不久,陆炎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寒意袭来,额头滚烫,伤口周围也隐隐传来胀痛。
“大牛,你脸色咋这么难看?”王铁柱凑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吓了一跳,“嘶!这么烫!你发热了!”
消息很快传到周铭耳中。陆炎现在是他眼中的“福将”和“智囊”,绝不能有事。他立刻派人去请随军的医官。
来的是一位女医官。
她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粗布衣裙,外罩一件半旧的无袖棉甲,身姿挺拔。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她背着个厚重的木药箱,步伐稳而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刻板的专注。
她便是营中唯一的正式医官,苏青黛。据说出身医学世家,因战乱流离,被军中收容,凭一手精湛外伤处理技艺站稳了脚跟。因其性子冷,话少,且是女子,在大多粗豪的军汉中并不太受待见,但也无人敢轻易招惹——毕竟,谁都有受伤求到她头上的一天。
苏青黛来到陆炎面前,无视了周围王铁柱等人好奇又略带担忧的目光,直接蹲下身,声音平淡无波:“伸手。”
陆炎依言伸出右手。苏青黛三指搭上他的腕脉,指尖微凉。片刻后,她又示意陆炎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
“风寒外袭,兼有劳损,郁热内蕴。”她简洁地诊断,然后看向陆炎左肩,“伤口需查看。”
陆炎解开简易的包扎。伤口有些红肿,边缘微微发热,但幸运的是没有化脓的迹象。这得益于他之前坚持的沸水洗手和相对干净的包扎。
苏青黛仔细查看了伤口,清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这伤口处理得……意外的“干净”。没有寻常士兵伤口上常见的污秽粘连,敷料也清爽。
“谁给你处理的伤口?”她问。
“我自己简单处理过。”陆炎回答,声音因发热有些沙哑。
苏青黛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和干净布条。“创口有红肿热痛,乃热毒积聚之兆。需外敷‘清心散’以凉血解毒,内服汤药发散风寒,清解郁热。”她一边说,一边动作熟练地准备上药。
陆炎看着她拿出的药粉和显然是重复使用过的布条,忍不住开口:“苏医官,且慢。”
苏青黛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目光平静却带着询问。
“这布条,还有您上药前的手,是否……用沸水煮洗过?”陆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只是询问而非质疑。
苏青黛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煮沸?为何?”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隐隐透出一丝“你在教我做事?”的不悦。她出身医学世家,自有其传承和骄傲。
陆炎知道这是观念的直接碰撞,他必须小心措辞:“在下祖上郎中曾言,伤口恶化流脓,有时并非仅是‘热毒’,更可能是一种肉眼难见的、由不洁之物带来的‘外邪’。沸水可杀灭此邪。接触伤口的布料与双手,若能以沸水处理,或可减少‘外邪’侵入,利于伤口愈合。”他再次搬出“祖传”幌子,并用了“外邪”这个更易被理解的说法。
苏青黛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营地里关于这个新任火长的“奇事”她也有耳闻,煮出雪盐更是匪夷所思。如今,这人竟对自己世代相传的医术也指手画脚?
“肉眼难见的外邪?”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依你之见,这清风、流水、乃至药石,皆可能携带此‘邪’?那我等医者,岂非终日要在沸水中操持?无稽之谈。”
她不再理会陆炎,径直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用那条显然未经过特殊消毒的布条开始包扎。动作依旧专业利落,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医官!苏医官!快!巡逻队跟倭寇探子碰上了!有兄弟受伤!”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冲进来喊道。
苏青黛立刻起身,提起药箱就往外走,速度快得惊人。
陆炎强撑着站起,对王铁柱道:“扶我过去看看。”他不仅担心伤员,更想第一时间了解倭寇侦察兵的情况。
伤员被抬到一片空地上,是一个年轻的士兵,大腿被倭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长口子,鲜血汩汩外涌,人因失血和疼痛而脸色惨白,意识模糊。
苏青黛已经跪在伤员身边,迅速用干净布按压伤口上方止血,同时检查伤情。她冷静地吩咐助手准备针线(桑皮线)、止血药粉和烧酒。
陆炎被王铁柱搀着赶到近前,看到苏青黛准备直接用手和未经特殊处理的工具进行缝合,心中一急。
“苏医官!”他提高声音,“伤员失血多,体质已弱,最怕‘外邪’入侵引发高热(败血症)!缝合用的针线、刀具,还有您的手,能否用沸水煮过,或者至少用烧酒(酒精浓度低但聊胜于无)反复擦拭?伤口周围也用烧酒清洁后再缝合?”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看着这个发热的伙长居然对医官的治疗方法指指点点。
苏青黛的动作再次停下。她抬起头,清冷的眸子直直看向陆炎,这一次,那平静之下似乎有了一丝隐隐的波动,是恼怒,也是极度的不理解。
“陆火长,”她的声音比方才更冷了几分,“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伤员危在旦夕,每一息都关乎性命!你这些闻所未闻的繁琐之举,除了延误救治,有何用处?烧酒珍贵,岂能如此浪费于擦拭器具?”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一边是传承千年的经验医学与紧急情况下的效率优先,一边是来自现代的基础感染预防观念与对“无菌”的执着。
“正因关乎性命,才需杜绝后患!”陆炎寸步不让,尽管头晕目眩,语气却异常坚定,“高热(败血症)之恐怖,苏医官应比我更清楚!预防远胜于治疗!请信我一次!”
时间仿佛凝固。伤员的呻吟微弱下去。
周铭不知何时也闻讯赶到,看着对峙的两人,眉头紧锁。
苏青黛死死盯着陆炎那双因发热而格外明亮的眼睛,里面没有挑衅,只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近乎顽固的笃信。她又看向伤员惨白的脸,想起之前陆炎那“意外干净”的伤口……
“烧酒!”她突然吐出两个字,是对助手说的。
助手愣了一下,赶紧递上酒囊。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苏青黛打开酒囊,将缝合针、小刀和自己的双手,快速而仔细地用烧酒淋洗擦拭了一遍,然后又倒出一些烧酒,小心地清洁了伤员伤口周围的大片皮肤。
她没有完全按照陆炎说的用沸水煮——那确实来不及。但她做出了妥协,采用了她认为“浪费”但或许……可能有效的折中办法。
然后,她不再看陆炎,全神贯注地开始清创、止血、缝合。她的动作稳定而精准,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陆炎松了一口气,身体晃了晃,被王铁柱牢牢扶住。他知道,这小小的让步,可能意味着一条人命的挽救,更是一次观念上极其艰难的破冰。
周铭深深看了陆炎一眼,眼神复杂。
苏青黛快速处理完伤员,留下内服外敷的方子,便收拾药箱,起身离开。经过陆炎身边时,她脚步微顿,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清冷声音低语一句:
“你的‘祖传医术’,很怪。”
说完,她便径直离去,背影挺直,脚步匆匆,仿佛不愿再多停留一刻。
陆炎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额头的热度似乎更高了,但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怪吗?的确。
但种子已经播下。这位冷面女医官平静眼眸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波澜,或许比那些明显的质疑,更值得玩味。
而此刻,更迫在眉睫的是——倭寇的侦察兵已经抵近。被动防守,从来不是他陆炎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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