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棋魂之渡缘篇:落子无悔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现言脑洞小说,作者青灯夜路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时光褚嬴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总字数达到100091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本精彩的小说!
棋魂之渡缘篇:落子无悔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业余赛后的日子,围棋社的气氛微妙地变了。
俞亮依然每天来,但不再只是坐在角落看棋谱。他开始主动参与社团活动,甚至偶尔会指导初学者——虽然他的“指导”通常只有寥寥数语,却总能切中要害。
“这里,应该‘飞’不是‘跳’。”俞亮指着棋盘,“‘跳’太重复,给对手压迫感不够。”
被指导的同学似懂非懂地点头,俞亮也不多解释,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洪河偷偷跟时光吐槽:“你说俞亮这人,明明是好心,怎么总让人觉得欠他钱似的?”
时光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俞亮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接近围棋——或者说,接近他。
这是一种奇怪的默契:两人都知道对方在等一场真正的对弈,但谁都不急于一时。时光需要时间成长,俞亮需要时间观察。
而林澜,依然在旁观。
她像围棋社的一个固定背景板:每周三、五的社团活动准时出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棋谱或看书,偶尔下一两盘指导棋(水平确实“会一点但不算精通”),大部分时间安静得像不存在。
但时光感觉得到,她在观察。不是刻意的、让人不舒服的窥视,而是一种……温和的关注。像园丁看着园中的植物,知道它们会长成什么样,却依然每天来看一看生长的情况。
有一次社团活动,洪河因为家里有事提前走了。时光和沈一朗复盘到很晚,结束时已经快七点。
“我送你吧。”时光对沈一朗说——沈一朗家在郊区,要坐很久的公交车。
“不用不用,我自己……”
“走吧。”时光不由分说地背起两人的书包。
走出校门时,他们看到了林澜。她站在公交站牌下,似乎在等车。
“林澜,还没走?”时光打招呼。
林澜转头,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点头:“等车。”
“你住哪边?”沈一朗问。
“城东。”
“那我们不同路。”沈一朗说。
车来了,林澜上了车。透过车窗,时光看到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那本似乎永远看不完的书。
车开走了。
“林澜同学……挺神秘的。”沈一朗推了推眼镜,“总觉得她什么都看在眼里,但什么都不说。”
时光也有同感。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沈一朗的肩:“走吧,送你到车站。”
—
洪河家。
这段时间,洪河的笑容变少了。
他依然每天来围棋社,下棋时依然凶猛,和时光打闹时依然开朗。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他偶尔会看着窗外发呆,社团活动结束后总是第一个匆匆离开。
时光问过一次:“洪河,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洪河咧嘴笑:“没事!就是我爸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得早点回去照顾。”
他说得轻松,但时光看到过他眼里的疲惫。
一天社团活动结束,洪河又急着要走。时光拉住他:“今天我去你家看看叔叔吧。”
洪河愣住:“啊?不用……”
“走吧。”时光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我还没见过叔叔呢。”
洪河家在一个老旧的小区,楼道里堆着杂物,墙壁斑驳。推开门,一股中药味扑面而来。
洪爸爸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毯子,正在看电视。看到时光,他笑着打招呼:“是小河的同学吧?快进来坐!”
“叔叔好,我是时光。”时光鞠躬,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这是他路上买的。
“哎哟,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洪爸爸嗔怪,但眼里是笑意。
时光坐下,环顾四周。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张围棋比赛的奖状,都是洪河的。
“我听小河经常提起你。”洪爸爸说,“说你在围棋社进步特别快。”
“洪河教了我很多。”时光真诚地说。
洪河在厨房泡茶,时光和洪爸爸聊着天。从谈话中,时光了解到,洪爸爸两年前因为工伤导致脊髓损伤,下半身瘫痪。治疗花光了家里积蓄,现在全靠低保和洪河周末教棋赚点钱维持。
“小河这孩子……苦了他了。”洪爸爸叹气,“本来他可以去更好的道场学棋,都是因为我……”
“爸!”洪河端着茶出来,打断他,“说这些干嘛!”
洪爸爸笑笑,不再说了。
那天离开洪河家,时光心里沉甸甸的。他想起自己为了四驱车下棋的过去,想起褚嬴为了“神之一手”的千年执着,想起俞亮为了赢他而六年的苦练。
而洪河,下棋的理由简单得多:这是爱好,是逃避现实的方式,也是……谋生的手段。
“小友,”回家的路上,褚嬴轻声说,“人生如棋,每个人背负的重量不同。”
“嗯。”时光低声应道。
他想做点什么,但不知道能做什么。他只是一个高中生,零花钱有限,力量微薄。
第二天社团活动,时光把洪河的情况告诉了沈一朗。
沈一朗沉默良久,说:“我家里条件也不好。爸爸是工人,妈妈生病常年吃药。我能继续下棋,是因为我爸说‘只要你喜欢,砸锅卖铁也供你’。”
两个少年相对无言。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围棋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梦想、是追求,但对有些人来说,也可能是沉重的现实。
“我们……能帮洪河什么吗?”时光问。
沈一朗想了想:“马上要办高中联赛了,听说冠军有奖金。如果我们能赢……”
“对!”时光眼睛一亮,“如果围棋社能拿冠军,奖金可以分一部分给洪河!”
“但俞亮会参加吗?”沈一朗担忧,“他不一定愿意和我们组队……”
时光看向角落——俞亮正在和吴迪讨论什么。他走过去,开门见山:“俞亮,高中联赛,你会代表学校参加吗?”
俞亮抬头看他:“会。”
“那……我们一起努力,拿冠军。”时光说,“冠军有奖金,我想……分一部分给洪河,他家里情况不太好。”
俞亮沉默了。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的洪河——洪河正在教一个初学者,笑得没心没肺。
“好。”俞亮点头,“但前提是,你要全力以赴。”
“我会的。”
—
高中围棋联赛的备战,开始了。
方圆实验中学围棋社的阵容:主将俞亮,二台时光,三台洪河,四台沈一朗,替补吴迪。
这是方圆市历史上最强的高中阵容——虽然时光和洪河还是业余水平,沈一朗业余6段,吴迪业余4段,但俞亮一个人的实力,就足以碾压大多数学校。
训练强度加大了。每天放学后,围棋社的活动室都亮灯到很晚。五个人摆棋谱,打练习赛,复盘讨论。
俞亮展现出他职业预备役的实力。他给每个人制定训练计划:时光练布局和官子,洪河练中盘战斗和死活,沈一朗练定式和形势判断,吴迪练基础和心理。
“这里,你的‘碰’太随手了。”俞亮指着洪河的一步棋,“给了对方反击的机会。应该先‘长’,看对方应手。”
“可是‘长’太缓了……”洪河嘟囔。
“缓,但稳。”俞亮说,“比赛不是表演,稳比险重要。”
洪河想了想,点头:“有道理。”
时光在一旁看着,心里感慨。3年前,俞亮是个输了棋会哭的孩子。3年后,他已经像个成熟的棋手,冷静,沉稳,有大局观。
而自己呢?时光看向棋盘。他的棋在进步,但离俞亮还有很远的距离。
“小光,莫急。”褚嬴的声音响起,“你的进步速度已经很快了。照此下去,两年内,你就有望追上他。”
“两年……”时光苦笑,“太久了。”
“棋道漫长,急不得。”褚嬴微笑,“而且,你和他走的路不同。他是正统训练,你是……嗯,特殊训练。各有所长。”
特殊训练。指的是褚嬴这个“外挂”。时光现在每天和褚嬴下两盘指导棋,接受的是超越时代的围棋理念。虽然基本功还不够扎实,但眼界和思路,已经远超同龄人。
一天训练结束,其他人都走了,时光还在复盘今天输给俞亮的一盘棋。
“这里,如果我‘跳’而不是‘飞’,会不会好一些?”他自言自语。
“会好一些,但依然会输。”俞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光回头,看到俞亮还站在门口。
“你还没走?”
“看你复盘。”俞亮走过来,看着棋盘,“这盘棋,你输在过于追求变化。有些地方明明可以简单处理,你非要复杂化。”
时光挠头:“我想试试新学的招法……”
“新招法要在练习赛里试,不要在关键对局里冒险。”俞亮指着棋盘,“你看这里,这个‘碰’完全没必要。正常‘跳’一手,局势就很平稳。”
时光看着棋谱,承认俞亮说得对。
“你……”俞亮顿了顿,“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老师?”
时光心里一紧,面上装傻:“啊?”
“你的棋,有时候会下出完全不符合你当前水平的妙手。”俞亮看着他的眼睛,“像……有人在你耳边提示。”
时光的冷汗差点下来。他强作镇定:“哪有……我就是瞎下。”
俞亮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移开目光:“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收拾书包,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说:“时光,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只希望,当你和我下那盘棋的时候,用的是你全部的真实实力。
“我会的。”时光认真地说。
俞亮点点头,走了。
时光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光,你这位朋友……很敏锐。”褚嬴飘出来,“他快发现我了。”
“那怎么办?”
“无妨。”褚嬴微笑,“等他真的发现时,或许……是件好事。”
—
林澜的微扰。
这段时间,林澜做了几件事。
第一,她“偶然”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关于脊髓损伤康复的新书,记下了书名和出版社,然后在一次社团活动时,“无意间”提到:“我听说最近有本新书,讲神经康复的,好像挺有用的。”
洪河听到了,追问书名叫什么。林澜“想了想”,说出了书名。
第二天,洪河就去书店买了那本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多一条信息,多一份希望。
第二,她在网上“偶然”看到一个慈善项目,专门资助有特殊才能但家庭困难的学生。她把这个项目的链接发到了围棋社的群聊里,没有特别@谁。
沈一朗看到了,默默记下了申请方式。
第三,她开始“不经意”地在时光和俞亮之间搭桥。
比如,当时光研究某个定式遇到困难时,她会说:“俞亮好像对这个定式很有研究。”
当时光输棋沮丧时,她会说:“俞亮刚开始学棋时,也输过很多。”
都是很小的话,但潜移默化地,让时光和俞亮的关系,从单纯的“对手”,多了一丝“同行者”的理解。
这些微小的扰动,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慢慢扩散。
林澜知道,她不能改变大的命运走向——该发生的比赛会发生,该有的冲突会有,该来的别离会来。
但她可以让这个过程,少一些遗憾,多一些温暖。
—
高中联赛前一周,变故发生。
洪河没来围棋社。
时光打电话,没人接。沈一朗说,洪河爸爸的病情突然加重,住院了。
那天下午,时光、沈一朗、俞亮、吴迪去了医院。在病房外,他们看到了洪河。
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少年,此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抱头,肩膀在颤抖。
“洪河……”时光轻声叫。
洪河抬起头,眼睛通红:“医生说……可能要动手术……很贵……”
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时光的心沉下去。他看向病房里——洪爸爸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睡得很不安稳。
“需要多少钱?”俞亮问,声音平静。
“初步估计……十几万。”洪河抹了把脸,“家里……拿不出。”
十几万。对一群高中生来说,是天文数字。
吴迪咬牙:“我们围棋社募捐!”
“不够的。”沈一朗摇头,“十几万……太多了。”
走廊里沉默下来。只有远处护士站的呼叫器在响。
“高中联赛的冠军奖金是多少?”俞亮忽然问。
吴迪愣了愣:“团体冠军……三万。个人冠军……两万。加起来五万。”
“还是不够。”沈一朗叹气。
“但总比没有好。”俞亮看向洪河,“我们会赢冠军。五万,先解决一部分。”
洪河抬头看他,嘴唇颤抖:“俞亮……我……”
“别说废话。”俞亮打断他,“你是我们的队友,这是应该的。”
时光用力点头:“对!洪河,我们一起赢!”
沈一朗也点头:“嗯!”
洪河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用力擦掉,站起来,深深鞠躬:“谢谢……谢谢你们……”
那天晚上,围棋社的五个人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开了个会。
“光靠奖金不够。”吴迪说,“我们还得想办法筹钱。”
“我有个想法。”时光说,“办一个围棋义教活动,教小孩子下棋,收一点费用。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
“好主意!”沈一朗眼睛一亮,“我还可以去棋馆打工,多教几节课。”
俞亮沉默片刻,说:“我可以联系我爸的棋迷会,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捐款。”
洪河看着这群朋友,眼泪又涌上来,但他忍住了。
“我……我也会努力。”他说,“不能全靠你们。”
计划定下了。高中联赛要赢,义教活动要办,捐款要筹。
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们决定试试。
因为洪河是朋友,是队友,是那个在棋盘上凶猛如虎、在生活中却咬牙扛起一切重担的少年。
他值得他们全力以赴。
—
深夜,时光的房间。
时光和褚嬴复盘今天看到的棋谱——他最近开始研究职业棋手的对局,眼界大开。
“小光,你这些朋友……很好。”褚嬴忽然说。
时光点头:“嗯。没有他们,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现在。”
“围棋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游戏。”褚嬴看着窗外的月亮,“需要对手,需要伙伴,需要……值得为之奋斗的东西。”
“褚嬴,”时光问,“你当年……有朋友吗?”
褚嬴沉默良久,才轻声说:“有。但千年过去,都成了尘土。只有棋,留了下来。”
他的虚影在月光中显得格外透明,格外孤独
时光心里一酸,说:“现在你有我。”
褚嬴笑了,笑容温暖:“是啊。有你,有这些孩子,有这个时代。足够了。”
足够了吗?时光想起褚嬴的执念——“神之一手”。这几个月,褚嬴很少提这个词了。他好像真的满足于教时光下棋,满足于看时光成长。
但时光知道,那个执念还在。只是被温柔地藏起来了。
“褚嬴,”时光认真地说,“等我变强了,我会帮你找‘神之一手’。用我自己的棋,帮你找。”
褚嬴愣住了,然后,虚影剧烈波动。他伸出手——尽管穿了过去——按在时光肩上。
“小光……”他的声音哽咽了,“谢谢你。但不必了。现在的我,已经……很幸福了。”
是真的幸福吗?还是放弃了?
时光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会继续下棋,继续变强。为了自己,为了朋友,也为了……这个陪伴他成长的千年魂灵。
窗外的月亮很圆,很亮。
城市睡了,但有些灯火还醒着。
医院里,洪河守在爸爸床边,握着他的手。
沈一朗在台灯下写作业,旁边摊着棋谱。
俞亮在道场复盘今天的训练赛。
林澜在窗前看书,偶尔抬头看看星空。
吴迪在电脑前整理募捐方案。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努力向前。
而命运的棋盘上,棋子已经摆好。
接下来的一手,该怎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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