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2：连长靠批文野蛮生财

简介

男女主角是苏砚厉野的连载小说推荐小说《重生82：连长靠批文野蛮生财》是由作者“慢垂鞭袖过街西”创作编写，喜欢看小说推荐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1173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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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表的反光刺得我眯了眯眼，还没等我把这股不安咂摸透，厂房大门就被“哐当”一声踹开了。

这一脚踹得很响，连带着把清晨那点稀薄的安宁都踹了个粉碎。

七八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鱼贯而入，领头那个胖子我不陌生，正是轻工业局质检科的吴科长，吴桂芳的亲表弟。

他手里没拿文件，倒是攥着个把柄被磨得锃亮的放大镜，那双绿豆眼在车间里扫了一圈，像是在猪肉铺挑肥拣瘦。

“都停下！全都停下！”吴科长把放大镜往缝纫机台面上一敲，震得上面的线轴乱滚，“接到群众举报，怀疑你们这里生产劣质服装，坑害百姓！现在依法进行突击检查！”

正在踩缝纫机的女工们吓得不知所措，机器轰鸣声稀稀拉拉地停了。

厉野正扛着一包边角料从库房出来，见状把麻袋往地上一扔，沉闷的一声响，震起一圈灰尘。

他刚要迈步，我伸手拦住了他，轻轻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迎了上去。

“吴科长，稀客。”我扶了扶眼镜，语气平得像是在念公文，“红星组是县里挂号的扶贫点，您这一大早兴师动众，也不怕吓着军烈属？”

“少拿大帽子压我！”吴科长冷笑一声，那张油腻的脸上写满了‘得手了’的快意，“只有合格产品才配叫扶贫，次品？那叫诈骗！”

他大步走到一堆刚完工的童装前，随手拎起一件，也不看整体，直接把放大镜怼到了腋下的接缝处。

看了不到三秒，他猛地转身，声音提高了八度：“看看！看看！涤纶含量不足65%，经纬密度稀疏，这就是你们卖给老百姓的东西？这是严重违反纺织品基本标准！”

周围的质检员立刻掏出本子开始记录，那架势，仿佛已经给我们判了死刑。

厉野的拳头捏得咔咔响，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

我却笑了。

我慢条斯理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那正是我熬夜起草的《红星军属生产组内部质量控制规范》。

“吴科长，您作为行家，不会不知道‘国标’和‘企标’的区别吧？”我把文件递过去，指尖点在封面上那行加粗的黑体字上，“我们从未宣称符合国家上市销售标准。您看清楚了，我们所有的产品吊牌上，都印着‘非标自用’和‘内部工艺测试品’。”

吴科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抓过那件童装的吊牌。

那上面果然印着这行字，甚至连字体大小都严谨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又翻开我递过去的文件。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专业的术语分类，甚至连明年才会推行的“三级质量追溯体系”都有。

这哪里是一个草台班子能拿出来的东西？

这分明就是一份比局里现行文件还要超前五年的行业标准。

他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这招“降维打击”，他在那个论资排辈的机关里从未见过。

“这……这不算数！”吴科长有些气急败坏，他把文件往地上一摔，“这是你们自己瞎编的！”

“是不是瞎编，您可以去请示省厅。”我捡起文件，拍了拍上面的灰，“但在省厅定性之前，您无权用现行的商业流通标准来处罚我们的‘内部流转品’。法无禁止即可为，吴科长，这可是政策红线。”

吴科长脸色涨成猪肝色，他在原地转了两圈，那双绿豆眼突然定格在角落的样品堆上。

那是一堆准备捐给敬老院的旧衣翻新款。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冲过去，从里面硬扯出一件白衬衫。

“撕拉”一声，他竟直接把衬衫的领口内衬给撕开了。

一抹不该出现的颜色露了出来——那是夹在领衬里的一小块布头，花纹繁复，手感滑腻，一看就不是内地货。

“好哇！终于让我抓住了！”吴科长兴奋得声音都劈了叉，他高举着那件破衬衫，像是在展示敌人的首级，“夹带走私的确良！还是港货花色！你们这是打着军属的旗号搞走私！这可是重罪！”

车间里一片哗然。

女工们虽然不懂法，但都知道“走私”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那是得把牢底坐穿的。

就在这一片慌乱中，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伸过来，一把夺过了那件衬衫。

厉野阴沉着脸，把衬衫凑到鼻子底下，用力嗅了嗅。

“吴科长，您鼻子是不是堵了？”厉野把衬衫往吴科长脸上一甩，“闻闻，这是什么味儿？”

吴科长被甩了一脸，嫌恶地往后退：“一股子酸臭味……怎么了？”

“那是老人身上特有的膏药味和陈年汗味，洗都洗不掉。”厉野指着衬衫领口上一处不起眼的磨损，“这是上周我们给城西敬老院捐赠的返修品，昨天刚拿回来准备换领子的。我就纳闷了，这衬衫在敬老院穿了半年，怎么今天突然就长出了走私布？”

吴科长脸色煞白，眼神开始游移：“可……可能是仓库混放……”

“混放？”我冷冷地插话，“赵叔！”

在那边看大门的赵瘸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画得乱七八糟的本子。

他以前是侦察连的观测手，虽然腿瘸了，但手里的活儿没丢。

“这是这一周进出仓库的所有记录。”我翻开本子，上面虽然画得歪歪扭扭，但每个人进出的时间、手里拿的东西，甚至连表情特征都画得清清楚楚，“这件衬衫是三天前入库的，之后仓库一直上锁。吴科长，我想请问，这块布是怎么飞进去的？”

我顿了顿，目光如刀：“还是说，昨晚半夜有人翻墙进来，特意给它‘加了料’？”

赵瘸子的本子上，赫然画着一个模糊的背影，正在翻越仓库的后窗，那背影的体型，和吴科长身边那个瘦猴一样的跟班一模一样。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王秘书，这时候终于咳嗽了一声。

他是个聪明人，风向变了，他自然知道该往哪边倒。

“小苏同志做事严谨，连捐赠回访都做了台账，这是我们要学习的榜样嘛。”王秘书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吴科长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句，“老吴，差不多得了。那本子上要是画了别的东西，捅到纪委去，大家都难看。”

吴科长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滴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的痕迹。

“收队！误会，都是误会！”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连那个放大镜都忘在了缝纫机上。

这一仗，胜得险，也胜得狠。

但还没等那口气松下来，当晚，小梅就哭着跑回了仓库。

她浑身是泥，头发散乱，一进门就瘫软在地上：“苏哥，厉哥……阿土……阿土被抓了！我在火车站看见的，好在那时候我离得远……他们从阿土的货包里搜出了一沓港币！不是我们给的钱！那是栽赃！”

厉野一拳砸在墙上，石灰墙皮扑簌簌往下掉：“这帮孙子！在石狮就盯上我们了？那是调包！”

“不。”

我站在阴影里，感觉脊背发凉。

脑子里的档案馆在疯狂运转，无数信息碎片在重组。

“不是在那边盯上的，是有人通风报信。”我从衣领里取出那枚藏着胶卷的缝衣针，拿到灯下仔细看了看，“小梅，你在鹰潭转车的时候，是不是丢过东西？”

小梅愣住了，随即脸色惨白：“在那个茶摊……有个大妈撞了我一下，我的针线包掉地上了……她帮我捡起来的。我……我没多想。”

这就对了。

那个“热心大妈”，哪怕不是专业特务，也是个拿钱办事的眼线。

我在档案馆的搜索栏里输入“1983 走私案 石狮 跨省”，一条模糊的旧闻浮现出来：“……地方保护势力勾结边境稽查，利用信息差进行定点打击……”

周振国没那个本事跨省设局，他背后那个戴金表的大衣男人，绝对是市外贸系统的实权派。

只有那个级别的人，才能动用这种跨省的稽查力量。

屋里死一样的寂静。

厉野沉默了很久，突然弯下腰，从床底拖出一个生锈的铁皮箱子。

“咔哒”一声，箱子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个用报纸层层包裹的黑匣子——那是他在边境缴获的美制微型信号干扰器，本该上交的战利品，却被他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从明天起，所有南线通讯，全断。”厉野的手抚摸着那个冰冷的黑匣子，眼神里透出一股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有的杀气，“用摩斯密码。不用电台，用缝纫机。”

黎明时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我手里攥着一张刚从县委收发室截获的密电复印件，那薄薄的一张纸，烫得手心发疼。

电文很短，却字字诛心：建议将“红星军属互助组”定性为“利用特权身份协助沿海走私、涉嫌洗钱”，即刻查封，相关人员隔离审查。

我攥着这张纸，走进了锅炉房。

推开门，热浪扑面而来。

厉野正坐在那台老式蝴蝶牌缝纫机前，小梅坐在他对面。

“哒、哒哒、哒……”

厉野没有踩踏板，而是用手转动着轮盘，控制着针头在空布料上刺下的节奏。

长短不一的针脚，在布料上留下了一串只有他们懂的暗语——SOS。

他听见门响，抬起头。

我们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照在门口那块新挂上去的木牌上。

那是厉野昨晚连夜用木炭写下的四个大字，笔锋粗砺，透着一股不屈的野蛮劲儿——

“野砚成衣，今日开工。”

我走到通红的煤炉前，掀开炉盖。

火苗猛地蹿了上来，映红了我的镜片。

我把那张决定我们生死的密电复印件揉成一团，缓缓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