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他会答应和离吗?”沈林忐忑不安的问道“还有,他如果真的要见那位京城的大夫,我们去哪找?”
沈荣笑了笑“看他那样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既然他要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荣起身道“走吧,去镇上接大夫去”,“老二,真有大夫?”沈河惊讶道。
沈荣答道“自然,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京城大夫,就是个江湖郎中,医术不错,前几天托人给他带了封信,今天应该已经到镇上了”。
沈念晚惊喜的问道“爹爹,林伯伯到了?”,沈荣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沈大柱和陈氏说道“爹,娘,那位大夫是我朋友,让他来给梅儿看一下”。
“好,好”沈大河激动的说道“林儿,你和你二叔去,把那位大夫请回来”,沈林和沈荣离开后,夏莺才给他们介绍了这位林大夫。
林大夫名叫林知修,是一位医术很好的江湖郎中,沈荣年轻时机缘巧合的认识了他,两人一见如故,成了很好的朋友。
沈荣的腿能恢复成这样都是靠这位林大夫,这次听说沈梅的事情,就想请他来看一下。
李氏听完拉着夏莺不停的说谢谢,沈梅的身体一直是李氏的心病,没想到沈荣已经默默的替他们找了大夫,李氏夫妇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下午的时候,沈荣和沈林还没把林大夫接回来,沈砚的母亲赵氏就带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闯入了沈家。
赵氏一进家门就指着李氏的鼻子骂道“李氏,你居然敢威胁我儿子和离,沈梅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也配和离”
“我们老刘家不休她已经是菩萨心肠了,你们还有脸提和离,我告诉你们,和离没门,休了她还差不多!”。
赵氏很泼辣,陈氏和李氏向来心善讲理,被逼的脸色青红却说不出话,沈大柱和沈河两个男人也不好和一个妇道人家对骂。
沈念晚和夏莺赶紧上前,夏莺上前挡住赵氏,沈念晚把陈氏和李氏往后拉了拉,沈茹反应过来也赶紧上前护住李氏。
夏莺挡在前面对着赵氏说道“你是刘砚的娘?好歹是个童生,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泼妇无赖的娘”
“你说谁是不下蛋的母鸡?我还说你家刘砚是个不行的公鸡呢?一个软弱无能的懦夫,没本事就让泼妇娘来出头?”
夏莺曾是侯府的管事嬷嬷,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她挡在李氏面前,面目冷峻,声音威严。
赵氏带来的那群人都被她震住了,赵氏听到夏莺骂自己的宝贝儿子,气的想动手,夏莺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赵氏被推的后退了几步,然后顺势躺在地下嚎叫道“哎呦,杀人了,打人了,我的腿断了,哎呦!哎呦!”
“娘~”刘家老二看着倒在地下的老娘,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敢打我娘,找死”,刘老二举着锄头就要上前。
沈河和沈清赶紧上去护住夏莺,几人刚要动手,就听到门外一个冷峻的男声喊道“谁敢动手?”。
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周程提着一只血淋淋的野鸡满脸杀气的走了过来,刘老二看见周程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周程走到夏莺面前问道“二婶,没事吧!”,夏莺摇了摇头,周程往后看了看,见那个女孩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周程看着刘家带来的那七八个男人说道“要动手,先过了我这关再说”,那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毕竟周程可是参过军的,听说之前还上过战场,杀过人,谁敢惹他?
“哎呦~杀人了!杀人了!”赵氏见形势不对继续哀嚎,夏莺看着她说道“继续喊,喊大声点,最好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刘童生的娘是怎样一个人?”
沈家小院此时已经有很多同村的人来围观了,夏莺提高了声音说道“乡亲们来评评礼,我家梅儿嫁到他家四年,未曾吃过一顿饱饭”
“未曾睡过一次好觉,每日辛勤操劳,孝敬公婆,换来的却是毒打,她现在还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
“虽说她未曾育有一儿半女,但这些年看过的大夫都说她身体无碍,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他家刘砚从未看过大夫,却把所有的责任都往我就家梅儿身上推”
“大家也知道我们一家刚从京城回来,请来了一个大夫,人家大夫也说我家梅儿身体没问题,我们家想让大夫替刘砚诊脉”
“他又不肯,我家不得已才提出了和离,没想到他们家居然还要上门侮辱我家梅儿,凭什么?有本事让你家刘砚来把脉”
“正好今天父老乡亲们都在,让大家来凭凭理,到底谁才是那个有问题的人”
夏莺的话音刚落,院子的围观的人就七嘴八舌的说道“就是,也不一定是人家沈梅的问题,两个人一起看大夫才公平”
一位大婶说道“梅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乖巧孝顺,以前在家身体可好了,自从嫁去他家都瘦得不成人样了,没准就是他儿子的问题呢?”
沈大柱和陈氏向来热情和善,在村子里的口碑向来不错,刘家又是外村人,大家自然帮着沈家。
赵氏听到人群里的舆论气愤的说道“你放屁,我儿子可是童生老爷,是文曲星下凡,怎么会有问题?就是那个贱人的问题?”
“扫把星,她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赔钱…….啊~!”,骂骂咧咧的赵氏突然被一大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陈氏把盆里的最后几滴水倒在她头上说道“嘴巴这么脏,我帮你洗洗”,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一向和善的陈氏会做出这样的事。
周程看了一眼沈念晚,这盆水是沈念晚抬过来递给陈氏的,沈念晚抱着手,一脸畅快的看着已经成落汤鸡的赵氏。
周程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赵氏愣了一会后愤怒的喊道“你……你敢泼我,我跟你拼了”。
赵氏从地上爬起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夏莺立刻呵斥道“你拼呀!你敢动我婆婆一下,我就去报官”
“我婆婆是你的长辈,你要是打了她,我们全家就大闹书塾”
“我要书塾的先生们都知道刘童生的娘是个不敬长辈的泼妇无赖,他以后去哪读书我们就闹到哪,我看哪位先生敢收他?”
赵氏的手举在半空中,终究是没敢落下,她可以不要体面不要脸,但他儿子可是童生,要是闹到书塾,他的前途可就毁了。
“你们…….你们”赵氏颤抖着身体说道“你们是想逼死我儿呀!”,夏莺说道“谁逼死谁?这些年我们沈家对你们百般忍让,可你们是怎么对梅儿的”
“她身上的鞭伤是谁打的?若我们再不出头,她就要被你们母子活活折磨死了,原本想着好聚好散”
“你们却还要打到门上,既然如此,那就谁也别想好过,你们敢休妻,我们就去请书塾的先生来评评理,看看到底谁是谁非”。
夏莺看起来柔弱,声音眼神却无比威严,虽然穿着朴素,但她身姿挺拔,双手相交于腹前,沉着冷静的应对着发疯的赵氏。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震住了,这些小山村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气势,就连从战场上出来的周程也被夏莺的气势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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