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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念晚和夏莺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陈氏和沈大柱的衣服做好,两老试穿衣服的时候,一边笑一边流泪。

沈大柱和陈氏只试穿了一会就赶紧脱下来了,说这么好的衣服要等到以后有大场合的时候再穿。

做完两个老人的衣服以后,沈念晚和夏莺就先做了沈梅的衣服,沈梅已经回来几天了,沈念晚估计刘家人快要上门了。

沈念晚和夏莺想让沈梅在和离的那天穿上这身衣服,所以母女二人一起赶工,沈念晚打算给沈梅做一身斜襟连衣裙。

沈念晚打算在袖口和衣襟处都绣上梅花,在配上一条粉色的绣花腰带,沈梅风风光光的嫁到刘家,也要风风光光的回来。

沈梅回家的第五天,刘家人才上门,不过来的不是刘砚,而是他大嫂王氏,听说王氏来了,夏莺赶紧让沈梅去床上躺着。

王氏进门以后,陈氏和李氏都没给她好脸色,王氏说婆婆让她来接沈梅回家,快要秋收了,家里很忙。

李氏听完以后更生气了,他们刘家是把自己的女儿当丫鬟了?夏莺说沈梅从刘家回来以后身上都是伤。

都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连床都下不了,更别说干活了,王氏听完以后低下头没敢说话,她自然知道沈梅的伤是怎么来的。

夏莺让王氏回去,说除非刘砚亲自来接,否则沈梅不会回去的,王氏只是一个传话的,也做不了主,听到夏莺的话就赶紧回去了。

刘砚第二天到的时候,沈家才吃完午饭,一家人刚好都在,刘砚像往常一样一进门就像祖宗一样坐着一动也不动。

连招呼都不打,鼻孔朝天,拉着一张脸,他以为沈家人会像往常一样会热情的围着他端茶倒水。

谁知他坐了半天,沈家人愣是把他当空气一样, 根本没有人理他,刘砚坐了一会脸上便浮现出了躁意。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让沈梅出来,我还要回去读书,没时间在这儿耗”,沈家人依旧没动,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你们都聋了吗?让沈梅出来,不出来我可走了?”刘砚不耐烦的又喊了一句,沈家人依旧没动。

刘砚气的站起来,起身就往外面走,可他都走到门口了依旧没人理他,刘砚的脸又青又紫。

刘砚实在忍不住了,转身憋着气喊道“沈清,把沈梅喊出来,她今天不跟我回去,以后也不用回去了!”。

“三姐,这就是你说的童生?”沈念晚看着沈茹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呢?”

刘砚看向沈念晚时愣了一下,他知道沈梅的二叔带着一双儿女回来了,却没想到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姨妹容貌如此出众。

刘砚一时间愣住了,沈念晚没管他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哪家书院哪位先生教出了这样的学子?”

“我朝以孝治国,就算是天子见到岳父也要礼让三分,一个小小的童生,进到岳父家居然这般傲慢无礼,你读了这么多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刘砚看着眼前年纪不大,容貌出众的女孩,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冷冷的目光,居然变得有些紧张,气势也没那么强了。

“刘童生,你们先生平时就是这样教你们的?”沈念晚冷笑着问道“我等会去书塾问问你们先生,你这种不尊长辈,目中无人的学子是怎么考中童生的?”

沈念晚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稳,但不知怎的,刘砚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他自然不敢让书塾的先生知道他在沈家的样子。

他在沈家敢这样,就是知道沈家人不敢拿他怎么样?再加上他对沈梅不满,才摆出了这样的架子。

刘砚咽了咽口水,不情不愿的作揖道“小婿见过祖父祖母,岳父岳母,二叔二婶”。

沈荣这才开口道“刘童生,进屋坐吧,聊聊”,刘砚这才注意到沈荣,沈荣的相貌虽然和沈河有八分相似。

但气质完全不同,沈荣的看他的眼神是不屑的,眉目之间全是不满,他平静的坐在那里,却仿佛在俯视他。

刘砚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得几乎抬不起头,紧张的答道“好……..好的”。

再次回到屋子里时,沈大柱和陈氏坐在主位,依次是沈河和李氏,在然后是沈荣和夏莺,然后才到刘砚。

沈林几个小辈也全都坐在下面,刘砚有些紧张的捏着衣袖,沈荣开门见山的说道“刘砚,梅儿以后都不回去了,她要和你和离,你把和离书写了,从此我们两家在无瓜葛”。

“和….和离?”刘砚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以?我不同意”,沈荣冷冷的看着他“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我不管?凭什么要我和离”刘砚站起来气愤的说道“再怎么也是我休了她,她嫁入我家四年,未曾育有一儿半女,已经犯了七出之条,我没休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凭什么要我和她和离”。

沈荣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才问道“哦!这未曾育有一儿半女只是我家梅儿的问题吗?”

刘砚愣了一会才问道“什么……什么意思?”,沈荣笑了笑放下茶杯说道“我们从京城带回了一个大夫,已经给梅儿诊断过了”

“她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可你,刘童生,你可没看过大夫?这生儿育女又不只是梅儿一个人的事情,你作为一个读书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刘砚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好半天才说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的”沈荣打断了他“那个大夫还在镇上,要不我请他来给你看看?”

刘砚惨白着脸,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沈荣继续开口道“刘砚,你要么写和离书,要么我请大夫来当着全村的面为你诊脉”

“梅儿在你家这四年,当牛做马,受尽蹉跎,她现在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你连问都没问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做她丈夫?”

“枉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连尊爱妻子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休她,你要是识相,写下和离书从此两不想干”

“你要是敢休妻,我们就去你书院把你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全都说出来,我会请全镇的大夫当着你们先生的面帮你诊脉”

“未育有子嗣这么大的罪名可不能只让我家梅儿一个人背,刘砚,你现在和离别人还能说你一句心胸宽广”。

“但你要闹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旧情,反正我们家可不怕名声扫地,刘童生,你可不一样……”。

刘砚离开的时候脸色惨白,神色慌张,和来时那一脸的孤傲和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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