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一亿钱钱来”编写的《囚嫂》,小说主人公是裴砚沈静檀,喜欢看古言脑洞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囚嫂小说已经写了128330字。
囚嫂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听竹苑的日子并未因一次送汤而真正好转。
份例用度虽未短缺,但送来的东西总透着敷衍,炭火是湿冷的,饭菜是温吞的,连负责洒扫的粗使丫鬟都敢在背后嚼舌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飘进她耳朵里。
“真当二爷多看顾她呢,不过是一时心善……”
“就是,瞧她那狐媚样,克死了世子,还想攀扯二爷不成?”
“且看着吧,家庙才是她该待的地儿……”
沈静檀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清明。
那日的解围和默许,并未真正震慑住所有魑魅魍魉,反而可能激起了某些人更深的忌惮和恶意。
侯府这潭水,比她想的更深。
她需要一些东西,不是金银细软,那些她暂时动不了,也守不住。
她需要一些不起眼,却可能在未来用得上的小物件——比如,几味特定的药材。
原主体弱,她需要一些能防身、能提神的东西,哪怕只是最普通的薄荷、艾草,磨碎了带在身边,也能图个心安。
库房的管事是个面相精明的中年妇人,姓王。
沈静檀记得,这是主母那边的人。
她提出想领些薄荷、艾草,借口是夜间睡不安稳,想熏香安神。
王管事皮笑肉不笑:“夫人,不是老奴不给,实在是库房有库房的规矩。这些虽是寻常之物,但支取也需记录在册,报备内院。您看……”
她的话拖着长音,意思很明显:没有上面的明确吩咐,她这个“寡嫂”没资格随意支取东西。
沈静檀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如此,便罢了。”
她转身欲走,王管事却在身后慢悠悠地补充道:“夫人若是急用,库房后头那间旧物房里,兴许还堆着些往年用剩的,夫人若不嫌弃,可以自行去找找看。”
那间旧物房,沈静檀有印象,阴暗,潮湿,堆满了废弃的家具和杂物,等闲没人会去。
这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单纯的刁难?
沈静檀脚步顿了顿,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她需要这些东西,哪怕只有一丝可能,而且,她也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旧物房比她想象的更昏暗,只有一扇高窗透进微弱的天光。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
她掩住口鼻,凭着记忆在堆积如山的杂物间艰难穿行,寻找可能存放药材的角落。
就在她弯腰查看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时,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随即是门轴转动摩擦的涩声。
她心头一凛,猛地回头。
库房那扇厚重的木门,竟被人从外面关上了!紧接着,是落锁的“咔哒”声。
“谁?”她扬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旧物房里激起回响。
门外传来几声压抑的、不怀好意的低笑,随即脚步声快速远去。
光线被彻底隔绝,房间里瞬间陷入近乎完全的黑暗,只有高窗那一点微光,像一只冷漠的眼睛。
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带着陈年灰尘的味道,呛得她喉咙发痒。
她被关起来了,在这侯府最偏僻的角落,叫天天不应。
沈静檀背靠着冰冷的木箱,缓缓滑坐到地上。
黑暗中,视觉受限,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能感觉到灰尘附着在皮肤上的黏腻感,能闻到那令人窒息的霉味。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暗和寂静像无形的茧,将她层层包裹。
身体因为寒冷开始微微发抖。
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或许等到明天,才会有人“意外”发现她在这里,到时候是病是死,都由人说了算。
一种久违的、属于现代灵魂的愤怒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难道她挣扎求生,最终还是要悄无声息地折损在这种龌龊的手段里?
就在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思索脱身之计时——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猛地打破了死寂!
那扇被锁死的木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碎裂的木屑纷飞,外面廊下灯笼的光线骤然涌入,刺得沈静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逆着光,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如同劈开黑暗的利刃。
是裴砚。
他穿着一身墨色常服,几乎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只有腰间那枚青玉螭纹佩,在光影中泛着幽冷的光泽。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比这旧物房的空气更冷。
他迈步走了进来,目光在黑暗中精准地锁定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她。
随后,他转向门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冻结血液的寒意:“谁锁的门?”
门外影影绰绰,似乎有闻声赶来的护卫和下人,但无人敢应声。
一片死寂般的恐惧蔓延开来。
裴砚没有追问,他似乎并不需要答案。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沈静檀身上,在她单薄的、因寒冷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
下一刻,他抬手,解下了自己身上那件墨色的披风。
动作干脆,甚至带着点不由分说的意味。
他手臂一扬,那件还带着他体温和清冽雪松气息的披风,便如同暗夜里降下的帷幕,准确地将她从头到脚罩住了。
厚重的织物隔绝了阴冷的空气,也挡住了外面那些窥探的视线。
披风上属于他的气息霸道地缠绕上来,包裹着她的呼吸。
沈静檀僵在原地,一时忘了反应。
“出来。”他言简意赅地命令,然后不再看她,转身先一步走出了旧物房。
沈静檀拢紧了带着他体温的披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细腻的刺绣,借着那点暖意支撑起发软的双腿,跟着他走了出去。
门外,王管事和几个刚才可能参与其中的下人已经面无人色地跪了一地,抖如筛糠。
裴砚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对跟上来的亲卫丢下一句:“查清楚。府里,不需要不长眼的东西。”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决定了某些人的命运。
沈静檀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看着他挺拔冷硬的背影。
他出现得太过突然,太过巧合。
她注意到,在他踹开门的那一刻,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指尖正飞快地捻动着一串深色的沉香木珠,速度快得几乎带起残影。
直到他斥退下人,将披风扔给她时,那捻动佛珠的动作才骤然停止。
他在克制什么?
沈静檀低下头,将半张脸埋进披风柔软的绒毛里,那清冽的雪松气仿佛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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