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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向旧枝桠

作者:卓卓柳柳

字数:96541字

2025-11-15 连载

简介

口碑超高的青春甜宠小说《晚风吹向旧枝桠》,安东隅白桑榆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卓卓柳柳”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96541字,本书连载。喜欢看青春甜宠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晚风吹向旧枝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安东隅的名字,取自一个古老的成语,“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失去在清晨,收获在傍晚。这名字像个预言,也像个诅咒。对十七岁的安东隅而言,“失”是刻入骨髓的常态,而“收”则虚无缥缈,远得像个冷笑话。他人生中最彻底的“失”,发生在某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清晨——母亲因病离世,留给他的,除了日渐模糊的记忆,就只有那盆窗台上生命力顽强的薄荷。

三中是市里有名的寄宿制学校,高墙之内,自成一个小世界。规律的作息,集体的生活,同龄人之间日夜相对的亲密与摩擦,构成了这里绝大多数学生的青春底色。

但安东隅是个例外。

他是极少数走读生之一。

每天放学铃响,当同学们涌向食堂、宿舍,或者操场,开始属于寄宿生的晚间时光时,他总是沉默地收拾好书包,将那个粗糙的深褐色陶土盆薄荷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侧袋,然后独自一人,穿过喧闹的校园,走向后门那片僻静的老宿舍区。

他不住校,因为他要回家。回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家。父亲常年在海外项目上,偌大的房子空旷、寂静,缺乏人气。母亲留下的痕迹正被时间缓慢侵蚀,唯有这盆薄荷,带着她指尖残留的、关于泥土和照料的温度,日复一日地散发着清冽的、属于过去的气息。他像是这座空房子的守墓人,而那盆薄荷,是他唯一看守的、活着的遗物。

在高二(三)班,安东隅是公认的“异类”。不仅仅因为他是走读生,更因为他身上那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淡漠。

他很好看,是那种带着疏离感的好看。冷白的皮肤,清晰的五官轮廓,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时,能遮住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他安静得像个影子,课间不参与任何闲聊八卦,集体活动能避则避,即使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声音也是平稳无波的,像深潭的水,砸不下石子,泛不起涟漪。

他不是故意要拒人千里,只是觉得维持社交需要耗费他本就不多的能量。外界的一切——同学的嬉笑,老师的关怀,甚至窗外明媚的春光——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他能看见,能听见,却无法真正触摸,也无法产生共鸣。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在意”,都浓缩给了那盆薄荷,以及一个人。

杜沐阳。

杜沐阳是他的同桌,也是他在这个寄宿制校园里,唯一真正放在心里的人。

他们的友谊始于高一分班后的第一次调座位。杜沐阳是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存在,名字里的“沐阳”二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热情、开朗,话多,有点自来熟,但分寸感极好。当初成为同桌,杜沐阳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要么对安东隅敬而远之,要么带着好奇试探。他只是很自然地递过去一包零食,笑着说:“新同桌,以后多关照啦,我叫杜沐阳。”

安东隅当时只是点了点头,没接零食,也没说话。

但杜沐阳似乎毫不在意。他依旧每天跟他分享趣闻,在他望着窗外走神时帮他记下笔记要点,在他忘记值日时顺手把他的活儿也干了。他从不刻意追问安东隅的家事,也不探究他那盆宝贝薄荷的来历,只是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笨拙而又坚定地停留在安东隅的世界边缘。

久而久之,安东隅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聒噪而又温暖的存在。他会开始简短地回应杜沐阳的话,会在杜沐阳打球受伤时,默默地去校医室买来药膏放在他桌上,会在杜沐阳因为考试失利沮丧时,破天荒地用自己清晰的逻辑给他讲解错题。

杜沐阳是唯一被允许靠近那盆薄荷的人。有时杜沐阳会凑过来,夸张地嗅一下,说:“嘿,东隅,你家这薄荷祖宗今天精神头不错啊,味儿真冲!” 安东隅不会回答,但也不会阻止。

在所有人眼中,杜沐阳是唯一能穿透安东隅那层冰壳的人。他是安东隅在这个集体主义校园里,一个温暖而稳固的坐标,连接着他与这个他并不想融入的、喧闹世界的,唯一柔软的纽带。

安东隅的世界很小,小到只剩下课桌、书本,窗台上的薄荷,和身边的杜沐阳。

他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安静地、按部就班地度过高中时光,守着他的空房子和他的薄荷,维系着与杜沐阳这份独特的友谊,直到那天——

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蛮横地撞碎了他的宁静。

新学期开学,班里来了个转学生,叫白桑榆。

名字倒是很有意思。桑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的东隅早已失去,桑榆又会在哪里?他当时正望着窗外走神,指尖无意识地在薄荷叶上拂过,杜沐阳在旁边小声嘀咕:“这名字跟你还挺配……”

他并未深思,也没打算与新同学有任何交集。直到那个穿着崭新校服裙子的身影,抱着沉重的书包,试图挤进他旁边的座位——杜沐阳因为个子高,上学期末就被调到了前面,这个位置一直空着。

他听到了她小声的请求,但他懒得动弹,也不想回应。维持现状就好。

然后,是书包带子勾住陶土盆边缘的细微声响。

紧接着,是陶土盆坠落、碎裂的,清晰得令人心脏骤停的声音。

时间凝固。

教室里死寂无声。

安东隅周身的血液瞬间冷了下去。他缓慢地转头,视线越过那个僵住的、脸色煞白的女孩,落在了地上的狼藉——碎片,泥土,以及那丛被摔得七零八落、茎叶断裂的薄荷。

周围响起了压抑的抽气声。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包括前排杜沐阳猛地回头投来的、带着担忧和“糟了”神情的视线。

但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巨大的空茫和一种尖锐的疼痛攫住了他。

他站起身,绕过呆立的白桑榆,蹲了下去。

指尖触碰到冰凉湿润的泥土和破碎的叶片时,母亲的身影、笑容,以及关于这盆薄荷的所有记忆碎片汹涌而来。他小心翼翼地,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将那些残枝败叶一一拾起。他必须抓住点什么。

他对着手中那些残破的绿色,也或许是对着自己内心那个骤然裂开的缝隙,用尽力气,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低声说:

“它还能活。”

他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他过得比平时更加沉默。杜沐阳几次想跟他说话,都被他周身散发的、比以往更甚的低气压挡了回去。放学时,他沉默地将残存的薄荷根茎用旧报纸包好,放进书包。

杜沐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无声的支持。

安东隅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他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独自穿过开始充满寄宿生活力的校园,走向那栋寂静的红砖楼。

失之东隅。

他的东隅,似乎总在不断地失去。而那个名叫“桑榆”的意外,就这样莽撞地闯了进来,打碎了他仅存的、有形的念想。

他并不知道,第二天清晨,当他走进教室,会看到那个白色的新花盆,和里面鲜嫩的、带着晨露气息的薄荷新芽。

更不知道,那个叫白桑榆的女孩,会握住他微颤的手,告诉他:

“我是来爱你的。”

属于安东隅的,在校园里格格不入的、冰封的、不断失去的青春,似乎因为这一场猝不及防的撞击,开始出现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痕。而裂痕之外,是名为“白桑榆”的光,试图照进来,勾勒出关于“收获”的、模糊而温暖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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