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凡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再次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他不再有任何的迟疑。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仿佛要以自己最好的状态,去见那个最重要的人。
然后。
他迈开大步,身形如风,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那片灯火辉煌的炎京城,疾驰而去!
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
他的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坚定,与即将重逢的喜悦。
他不知道。
就在此刻。
在他心心念念的,那座繁华城池的深处。
在他认定了,会为他守身如玉,苦等一生的那个女人的身上。
正有另一个男人,在肆意地,开疆拓土。
他更不知道。
他那所谓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约定,早在今夜,就在那靡乱的红烛与喘息声中。
被彻底地,撕了个粉碎。
夜色,终有被黎明撕开的时刻。
当城外那个名为林凡的青年,正满怀着一腔孤勇与天真的热望,化作一道残影冲向炎京时。
萧府,主院。
那间通宵亮着红烛,弥漫着旖旎与靡乱气息的新房内。
“嘶……”
萧尘倒吸了一口凉气,悠悠转醒。
他只觉得,自己的老腰,像是被八百头妖牛给反复碾过了一样。
酸!
痛!
麻!
简直快要断了!
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抗议着昨夜那过度的劳损。
他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就像一具被榨干了的木乃伊。
“我靠……”
萧尘在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婆娘……也太猛了吧!”
他依稀记得,昨晚,某个初尝禁果的元婴女修,在彻底食髓知味后,是何等的疯狂。
那简直就不是人!
是披着人皮的女妖精!
一次……两次……五次……十次……
到后来,他已经彻底记不清了。
只知道,自己从一开始的主动进攻,变成了后来的被动承受,再到最后的……苦苦求饶。
没错,就是求饶。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在床上,给干得开口求饶了!
这说出去,谁信?
简直是奇耻大辱!
萧尘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极其复杂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三分回味,三分得意,还有四分……心有余悸。
“拼命十三郎?”
“不不不,我这得叫铁杵磨成针啊……”
他自嘲地想着。
要知道,他现在,可只是一个区区的淬体境啊!
连灵气都还没能引入体内!
而对方呢?
是高高在上的元婴大能!
这其中的差距,比天与地的距离,还要遥远!
寻常淬体境的修士,别说跟元婴境交手了,光是对方无意间泄露出来的一丝威压,都足以让他们筋骨寸断,当场暴毙!
可自己呢?
自己非但没死,还跟一尊元婴大能,酣战了一整夜!
并且,在前期,还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是何等的壮举?
这是何等的荣耀?
传出去,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都对自己顶礼膜拜!
想到这里,萧尘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心中那点被榨干的屈辱感,瞬间被一种名为“大丈夫当如是”的豪情壮志所取代!
他,萧尘!牛逼!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那独特的,如兰似麝的清香,与昨夜激战后,那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血脉偾张的味道。
凌乱的床榻,皱巴巴的被褥,还有那几点已经干涸的,殷红如梅的血迹。
无一不在诉说着,昨夜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他目光一转,便看到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怕的身影。
此刻的叶琉璃,已经穿戴整齐。
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包裹着她那玲珑有致,比昨夜更加成熟丰腴的娇躯。
三千青丝,被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露出了那截白皙如天鹅般,却又带着几点可疑红痕的修长脖颈。
她正背对着床榻,站在梳妆台前。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轻轻地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圣洁而柔和的光晕。
这一刻的她,没有了昨夜的妩媚与疯狂,也没有了初见时的冰冷与强势。
反而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与温婉。
她手中,拿着一把小巧而锋利的金丝剪刀。
“咔嚓。”
一声轻响。
萧尘看见,她小心翼翼地,从那染着落红的锦被一角,剪下了一块方布。
那动作,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虔诚。
剪下后,她又从妆台上,取过一方洁白的丝帕,将那块染血的方布,仔仔细-细地,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了起来。
最后,郑重其事地,将它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中。
元帕。
这是女子贞洁的象征。
也是她,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的证明。
萧尘的心,没来由地,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
虽然嘴上说着不情愿,身体,却比谁都诚实。
也比谁都,看重这段被迫而成的姻缘。
他心中一暖,脸上立刻堆起了几分没脸没肺的笑容,用一种自认为很磁性,很温柔的声音,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
“娘子。”
“早上好啊。”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时分,特有的沙哑。
叶琉璃拿着丝帕的手,微微一顿。
她没有回头。
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的几乎听不见的……
“哼。”
这一声“哼”,跟昨晚那带着挑逗与媚意的“哼”,截然不同。
带着几分清冷,几分疏离,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女儿家的羞赧。
她缓缓地转过身。
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蛋上,依旧是一片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那不敢与他对视的,略显飘忽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拿起衣挂上,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一套崭新锦袍。
目光,落在了还赖在床榻上,正用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萧尘身上。
她红唇轻启,声音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快起来。”
“我给你换衣服。”
“待会儿,还要去给爹娘敬茶请安呢。”
她的语气,就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仿佛他们不是昨夜才从仇人变成夫妻,而是已经相濡以沫了数十年的老夫老妻。
萧尘闻言,顿时一愣。
给他……换衣服?
这……
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点?
他一个现代灵魂,哪经历过这个啊!
被人伺候着穿衣服?
还是被一个美若天仙的元婴老婆伺候?
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有点顶不住。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那薄薄的锦被,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
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他干咳了一声,试图挽回一点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咳咳……”
“那个……娘子……”
“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
他说得,有些磕磕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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