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何雨柱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指节还故意蹭了蹭耳廓。
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比直接骂街还噎人。
没等易中海再开口,他手一扬,“啪”的一声脆响又落在贾张氏另一边脸上。
这巴掌比之前更重些,打得贾张氏踉跄着退了两步,嘴里的哭嚎直接断了档。
“傻中海,你刚说啥?我没听清。”
何雨柱转头看向易中海,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你是说我打老人?
易中海,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瞎的,我怎么不知道呀。
大伙儿瞧瞧,这贾张氏才四十出头,腰粗得能抵俩我,跟个水桶一样。
吃嘛嘛香,骂人像放炮,哪点像老人?
说她是猪圈里跑出来的老母猪我都相信。
还有,我家祖坟上都没她这号丢人现眼的长辈,你少在这儿乱攀关系。
我呸!”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易中海紧绷的脸,又补了一刀。
“再说你,傻中海。
你是轧钢厂的高级技工,活了大半辈子,连叫人外号不礼貌都不懂?
还好意思来教育我?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猪鼻子插大葱,你TM装象呢。
让我赔十块钱?我去你妈的!
你以为你是厂长还是派出所的?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最后一句话,他故意拔高了声调,目光往旁边杵着的贾东旭身上扫了一圈。
“哦对了,你倒是比贾东旭还急。
人家亲儿子都站那儿没吭声呢,你凑什么热闹?
该不会是你跟这贾寡妇有啥猫腻,见不得她受气吧?”
还有,你瞅瞅贾东旭 。
人亲妈被打,他都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外人跳出来装大瓣蒜?
我看你不是想要管闲事,而是跟这老虔婆有猫腻吧?
现在看到你相好的被欺负了,心里着急了吧?”
这话一出口,院里彻底静了。
所有围观的人嘴巴都张成了“O”型,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要知道,易中海平日里多会装啊。
虽然他现在还不是管事大爷,可是仗着是轧钢厂的高级技工,收入高,工作体面。
再加上院子里谁家要是有事,他都第一个去调解。
而且这个人极其擅长伪装,还总是一副道德模范的样子。
这时间一久,大家对易中海还是比较尊敬的。
现在被何雨柱这么一解释,他们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也因此,才会反应如此大。
易中海愣在原地的那几秒,脸色从青转紫,最后彻底黑成了锅底。
活了大半辈子,他在院里一直是说一不二的道德标杆,谁见了都得敬三分。
今儿个不仅被何雨柱当众骂傻中海,还被戳穿了算计养老的心思。
这脸算是被撕得稀碎,连带着胸腔里的火气“噌”地就窜了上来,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傻柱!”
他咬着牙,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戾气。
“我真是没料到,何大清一走,你竟变得这般无法无天!
但我是你长辈,不能看着你往歪路上走!
好说歹说你不听,那就别怪我用老法子。
都说黄金棍下出好人,我今天就代替何大清好好管教管教你。”
这话可不是吹牛,易中海心里是有底气的。
他知道何雨柱年轻力壮,还练过两年摔跤,是院里同龄人里最能打的。
但那又如何?
在易中海的眼里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没见过真场面。
他自己正当壮年,体能巅峰期。
在轧钢厂当钳工,常年搬工件、拧螺栓。
手上的力气比普通工人大出一截,真要动手,他不信治不了一个半大孩子。
当然,如果他要是看到了何雨柱一只手把贾张氏提了起来,应该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话音刚落,易中海猛地攥紧拳头,朝着何雨柱的胸口就砸了过去。
这一拳他用了八成劲,想直接把何雨柱捶退,先占个气势上的上风。
可在何雨柱眼里,这拳头慢得跟老太太挪步似的。
他眼都没眨,手腕一翻就扣住了易中海的拳头。
指节一用力,易中海立马疼得“嘶”了一声,胳膊都跟着发颤。
没等易中海抽手,何雨柱顺势往旁边一拧,脚下又悄悄勾了个绊。
易中海重心一歪,“哎哟”一声就往前扑去。
何雨柱还嫌不够,抬起脚轻轻一挑,直接把易中海踹得踉跄着砸向旁边的贾张氏。
“咚”的一声闷响,易中海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贾张氏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贾张氏的惨叫声和易中海的痛哼声混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这一幕,把躲在易中海身后的贾东旭吓得魂都飞了。
他刚才还攥着拳头,心里盘算着等易中海制住何雨柱。
自己就冲上去补几拳,既能讨好想易中海,又能报刚才的仇。
可现在看到易中海被瞬秒,他举到半空的拳头“唰”地就收了回去。
脚步往后退了三步,脑袋埋得快贴到胸口,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何雨柱那边瞟。
那怂样,活像只被猫盯上的老鼠。
何雨柱扫了贾东旭一眼,心里瞬间明白了。
难怪秦淮茹愿意一直守着贾家,就贾东旭这模样,浓眉大眼。
皮肤还比院里其他糙汉子白些,在这四合院确实算出众的。
秦淮茹本就是个颜控,不然以她的精明劲儿。
就算想嫁进城,也不会连贾家的家底、贾东旭的性子都不打听清楚就嫁。
说到底,还是被色迷了心窍。
至于院里其他人此时早就看傻了。
全都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刚才何雨柱骂易中海就够惊世骇俗了,现在居然还动手把易中海摔了?
尤其是站在垂花门门口的阎埠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后背都冒了层冷汗。
还好刚才跟何雨柱说话时没太过分,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易中海媳妇谭翠兰。
她尖叫着冲过来,一把扶起压在贾张氏身上的易中海。
“中海!你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事啊?”
易中海趴在地上,脸色惨白,连看都不想看谭翠兰。
自己被一个晚辈打成这样,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还用问有没有事?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到现在都没回过神。
自己怎么就输了?
易中海相信自己的力气肯定比傻柱大,怎么连一拳都没挡住?
谭翠兰见他不说话,转头就瞪向何雨柱,语气里满是指责。
“柱子!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动手打人?
中海那是为了你好,怕你学坏!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长辈,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哈哈哈!”
何雨柱直接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嘲讽。
“谭翠兰,你跟易中海不愧是两口子。
这开口就是道德绑架,学得倒是有模有样的。
只不过,这眼瞎的毛病还是不要学了。
你没看见是你家易中海先动手的?
合着我年轻,就该站在这儿让他打?
我刚才就说了,我姓何,这四合院里没我家亲戚,哪来的长辈给我装模作样?
别以为你们自己没孩子,是个绝户,就到处乱认亲戚,想把我当养老的冤大头!”
“绝户”两个字,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扎进了易中海的心里。
他这辈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这事,如今被何雨柱当众戳穿,胸口顿时像被巨石压住。
气血翻涌着往上冲,嘴里一阵发甜。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在地上,红得刺眼。
没等谭翠兰惊呼,易中海眼睛一翻,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中海!中海!”
谭翠兰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死死拽着易中海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哭声撕心裂肺。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院里彻底乱了。
有人慌着喊“快送去医院”,有人缩在一旁不敢吭声。
只有何雨柱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混乱,脸上没半点波澜。
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这个时候,垂花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刘海中那标志性的大嗓。
“都杵在中院干嘛?
下班不回家做饭,等着喝西北风啊?”
人还没到,先闻其声。
紧接着,三个身影从人群中拐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刘海中,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藏青工装的扣子崩开两颗。
脸上带着几分下班的疲惫,却又刻意端着架子。
跟在他身后的是许富贵,手里拎着个一个布兜,脸色沉沉的。
最后面的是许大茂,脑袋耷拉着,衣领皱巴巴的,嘴角还有点淤青。
一看就是刚被许富贵收拾过,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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