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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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禧年,我在老家做猪头!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马前进轻轻拍打着毛奶奶布满老年斑的手背,感受着那皮肤下清晰的骨节,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说道:“没事的,阿奶,您别担心,就是一点小误会,都已经解决了,我爸和我二伯都是大人了,能处理好的。”
“什么小问题啊?”毛奶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虽然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侧过头,压低了些声音,带着关切的语气说道,“我刚才可是清清楚楚听你张婶在那儿说,你家连灰塘都要卖了!这能是小问题?灰塘可是你爸的命根子!”
马前进心中暗喜,张婶这张“广播站”的嘴果然没让他失望,效率奇高。
这才多大功夫,自家要卖灰塘的消息看来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瓦窑村的田间地头,连奶奶这样不怎么出门的老人都第一时间听到了风声。
他脸上依旧保持着轻松的笑容,又用力握了握奶奶的手,才接着说道:“阿奶,您这消息可真灵通!我本来今天过来,就是特意来接您去我家吃晚饭的。”
他凑近奶奶,声音带着点神秘和兴奋:“您不知道,我寒假那会儿不是去花城玩了几天嘛,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做卤味的老师傅。
我嘴甜,又帮他干了点活儿,他看我有心,就教了我一种做猪头肉的独门法子,叫‘卤肉’!就是用二三十种香料,像八角、桂皮、香叶什么的,慢慢炖煮猪头。
这样弄出来的猪头肉啊,又软又糯,入口即化,一点腥臊味都没有,味道特别好,还容易嚼,正适合您这样的老人家吃!”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天晚上,我就在家先试着做了一锅。好家伙,那香味把赵鹏、马小蝶他们那帮小馋猫全都勾来了!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当时太晚了,我怕打扰您休息,就没去三伯家叫您。
今天早上,我和我爸把剩下的卤肉拉到村口去摆摊试了试,您猜怎么着?
才一个多小时,就全卖光了!供不应求!我刚才已经让我爸赶紧又去石头村,多买几个猪头回来,晌午接着卤。
估计晚饭的时候,新的一锅就能勉强入味,正好让您尝尝鲜!”
说完,马前进像个分享秘密的小孩子一样,更加凑近毛奶奶的耳朵,用手挡着嘴,说道:“我悄悄地告诉您,您可别往外说啊。就今天早上那一小会儿,我和我爸,扣掉买猪头、香料那些本钱,净挣了一百块!”
毛奶奶听着孙子在耳边说的话,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哦?是吗?那敢情好!俗话说的好,‘荒年饿不死手艺人’,看来我孙子是真学到了一门好手艺!这猪头肉能被你这么夸,肯定差不了!那奶奶一会儿散了场,就跟你回家,好好尝尝我乖孙的手艺!”
不过,老人家心思缜密,高兴归高兴,还是没忘了最初的问题:“可是……前进啊,这卤肉生意好是好,但为啥非要卖灰塘呢?那个毕竟是你爸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营生啊。”
得,话题又绕回来了。
马前进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不解释清楚,奶奶心里总会有个疙瘩。
于是,他把之前跟父母说过的理由,又耐心地跟奶奶说了一遍。
主要就是强调两家灰塘离得太近,竞争激烈,为了抢客户,摩擦不断,长久下去兄弟情分都要伤没了。
不如趁早分开,各做各的,也清静。
当然,他刻意略去了前天晚上二伯带人打上门来、要掀房顶那更加恶劣的一幕,免得奶奶听了担心。
毛奶奶仔细听着,脸上的表情从疑惑慢慢变成了理解和赞同。
她叹了口气,点点头,带着些无奈说道:“也是这个理儿。
老话讲,‘同行是冤家’,古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更何况你们两家的灰塘就隔着一堵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为了白灰的生意,整天红脸,确实不像话,伤了兄弟和气最划不来。”
她沉吟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说道:“奶奶改天找个机会,好好说道说道你二伯。让他把那间路边的铺子换给你家算了。
你们一个专心做卤肉,一个专心卖白灰,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生意,和和气气的多好!也省得我整天为你们操心。”
马前进心里明白,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也有历史原因。
当年爷爷分地的时候,因为田地有限,就把两家的地分到了一起。
父亲马礼明最开始是在二伯的灰塘里帮工,后来因为刻薄的二婶张桂兰多次刁难,甚至还诬陷他手脚不干净,偷拿灰塘里的钱。
年轻气盛的父亲一气之下就辞了工。那时候爷爷马建国还在世,二伯还算讲点兄弟情分,虽然没有明着反驳二婶,但私下里还是支持了这个刚成家立业的小兄弟一笔钱,让他自己开办了灰塘。
这份人情,后来父亲也用更多的白灰偿还了。
可自从爷爷过世后,二伯马礼途没了约束,加上二婶的撺掇,行事就越发嚣张跋扈,两家的关系也就急转直下,几乎到了不相往来的地步。
不过,对于换灰塘的具体操作,马前进心里早有成算。他不想因为自家的事,让奶奶在二伯家难做,甚至受气。他笑着凑到奶奶耳边,用更低的声音,像分享一个秘密计划似的说道:
“阿奶,您先别急着去找二伯说。其实啊,今天早上我故意在张婶面前提卖灰塘的事,就是想借她的嘴,把这个消息在村里传开。”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您想啊,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要是我们家急吼吼地主动去找二伯,说要拿灰塘换他的铺子,他肯定觉得我们非换不可,到时候还不坐地起价,狠狠宰我们一刀?
现在让张婶把消息放出去,村里其他可能对灰塘感兴趣的人也会知道,这样我二伯就有了危机感。他肯定不想有个不知道底细的外人,天天在他家灰塘隔壁待着,那多膈应人?
到那时,我再去找他,咱们就能占据主动,按市场行情来公平交易。
我估摸着,就算按市场价,我家的灰塘换他那间铺子,可能还得再补他一点钱才够呢。”
毛奶奶听着孙子这一番有条有理、颇有心机的分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了笑容。她轻轻拍打着孙子的后背,感慨道:“好啊!好啊!你小子!这书是真没白读,脑子就是活络!心里有成算,比你这莽撞的爹强!既然你心里都有主意了,那奶奶也就不瞎掺和了。奶奶老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咯,说多了反而添乱。”
马前进一听奶奶这话,心里一紧,赶忙紧紧拉住奶奶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和亲昵:“阿奶!您看您又说这话!您哪里老了?您精神头好着呢!您还得硬硬朗朗的,长命百岁,等着看您孙子我考上大学,娶媳妇儿,到时候还得让您抱重孙子呢!”
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
人生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上辈子,他没能在奶奶生前好好尽孝,甚至没能让奶奶看到他成家立业,娶到毛倩芸。
这份遗憾,如同心头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隐隐作痛。
回想起奶奶这一生的境遇,马前进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以前爷爷在世的时候,受爷爷和那个年代普遍的重男轻女思想影响,奶奶的心明显偏向生了三个儿子的三伯一家。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紧着三伯家的马健、马杰、马聪三兄弟。
爷爷过世后,奶奶开始轮流在三个儿子家吃轮饭,这才在每个儿媳家都住了几个月,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不同。
三婶胡萍萍是隔壁云台市人,当年三伯跑运输时认识的。
她是城里姑娘,家里只有两姐妹,当初和三伯谈对象时,就一心想着让三伯做上门女婿,后来因为奶奶坚决反对才作罢。
但她嫁到瓦窑村后,一直和毛奶奶这个农村婆婆不太合得来,心里存着芥蒂。只是以前有爷爷压着,加上她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在奶奶眼里简直是“功臣”,所以奶奶一直顾着三伯家。
直到几年前爷爷去世,奶奶开始轮流居住,才真正看清了三婶的为人。
她发现三婶对自己这个“乡下老太婆”充满了不耐烦甚至怨恨。
而三伯马礼光,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常年带着大儿子马健在花城打工,很少回家,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
特别是近一两年,瓦窑村因为修路,开始流传要拆迁的消息。
村里风言风语很多,说什么如果拆迁,赔偿款和后续的回迁房资格主要看户主。
而三伯家的户口,因为早年一些原因,一直没有和爷爷家的户口分开,导致三伯的户主身份并不独立,或者说,奶奶的户口还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产权的认定。
三伯和三婶可能觉得,如果奶奶不过世,或者奶奶不明确表态回迁房给三儿子,他们家在拆迁中就可能会吃亏,拿不到赔偿。
因此,这一年多来,三婶对毛奶奶的态度越发冷淡和苛刻,经常是给老人吃冷饭剩菜,或者找借口不让老人吃饱。
而三伯,则选择了回避和沉默。
反观马前进家,情况则完全相反。
马礼明是爷爷奶奶的老来子,他成家的时候,老两口都快六十岁了,早已没有多少能力和精力再来帮扶这个小儿子。
马礼明和李淑芬结婚、建房、生孩子,几乎全是靠小两口自己白手起家,辛苦打拼。
但即便如此,他们夫妻俩对老人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始终尽心尽力地孝顺。
尤其是爷爷过世后,每当轮到毛奶奶来家里住,李淑芬总是变着法子给老人做可口的饭菜,马礼明也时常陪着老人说说话。
马前进和马小蝶这两个活宝,更是喜欢黏在奶奶身边,听她讲那些陈年旧事,时不时插科打诨,把奶奶逗得开怀大笑。
老人最喜欢这种儿孙绕膝的热闹,一高兴,就把以前只会偷偷塞给三伯家孙子的零花钱,塞给马前进和马小蝶。
奶奶在马前进家,总是住到轮换的最后一天,才恋恋不舍地去下一家。
而在三伯家,经常是月份才刚过半,毛奶奶就会莫名其妙地开始“生病”,不是感冒就是拉肚子,或者这里不舒服那里疼。每次都是马前进骑着家里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提前去把憔悴的奶奶接回自己家细心照料。
马前进永远忘不了,上辈子有一次,他放学回来,路过三伯家,远远就看到奶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三伯家那上了锁的大门外面的石阶上。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佝偻着背,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望着路口的方向。那苍老无助的身影,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当时还只是个半大孩子的马前进心里,看得他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哭着跑过去,搀扶起奶奶,把她接回了自己家。
那天晚上,他哭着对母亲李淑芬说,想把奶奶一直留在自己家,由自家来照顾,再也不让奶奶去三伯家受委屈了。
结果,这个想法却遭到了奶奶和李淑芬的一致反对。
奶奶是怕给小儿子家添太多麻烦,也怕坏了规矩,引起其他儿子媳妇的不满。
而母亲李淑芬则耐心地劝他,说吃轮饭是老规矩,不能轻易打破,不然其他伯伯家会有意见,反而让奶奶难做。那时候的他,还无法完全理解成人世界的复杂和无奈,只能懵懂地含着泪,看着奶奶在月末又不得不离开……
这些前世的记忆,如同沉重的胶片,在马前进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他握着奶奶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那份失而复得的珍贵紧紧抓住。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奶奶受那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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