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离!”
贺城东双眸猩红,他咬着字眼沉嘶着。
“贺城东,你听我说……赖天赐就是个白眼狼,把他留在贺家,会后患无穷的。”
任由苏禾怎么解释,贺城东就是听不进去。
“苏禾,你为了要走天赐,才非要跟我离婚是吗?”
很明显贺城东误会了苏禾的意思,“只是因为天赐是赖博学的私生子?你为了赖博学的私生子,连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都不要了吗?”
“贺城东!谁说我不要念念和苗苗了?”
苏禾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那你为什么非要离婚不可?还单单只带走天赐?”
贺城东反问着苏禾。
“贺城东,你要我怎么跟你解释呢?”
苏禾极力的解释着,“赖天赐他有超雄综合症,他会伤害到念念和苗苗的。”
可这个时代的贺城东,还不知道‘超雄综合症’究竟是怎么个病。
只以为是苏禾为跟他离婚找的借口。
“天赐有病,我们可以给他治……”
“治不好的!那是基因里携带的劣根病!狂躁还凶残!”
苏禾不敢把声音提得太高,因为婆婆的西屋距离柴房很近。
贺城东先是沉寂了几秒,然后仰天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窗,“苏禾,你非要跟我离婚,而且只带走天赐……是为了跟赖博学团圆吧?”
他以为这番话是拆穿了苏禾;
却没想急到无言以对的苏禾,直接跳起来在男人的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贺城东!你猪脑子吗?我都说过了,我今生只做你的女人;赖博学那个伪君子,软饭男,我都没眼瞧他的好不好!”
“……”
这话,贺城东肯定是不信的。
因为就在昨天,苏禾不顾一切的要跟赖博学私奔。
抛夫弃子!
果断而决绝!
“你跟赖博学私奔不成,就想哄骗我离婚,还要带走赖博学的孩子……”
贺城东的眸光沉了又沉,“苏禾,我说过,你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赖博学!别想了!因为我会跟他一命抵一命!”
说完,贺城东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夜幕里。
“贺城东……贺城东……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苏禾追出了柴房,“贺城东你回来。”
刚追到院子外,苏禾便顿住了脚步。
21世纪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
整个村子黑灯瞎火的,她是真不敢追出去。
狗男人!怎么犟得跟头驴似的!!
苏禾吐了口气: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刚转身回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边,正静静的看着她。
“妈妈,你真的要跟爸爸离婚吗?”
是贺念。
贺念泪眼汪汪的,“那念念和苗苗是不是要成没妈的小草了?”
“念念!”
苏禾心疼的抱起瘦弱的儿子,在他泪痕斑斑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念念乖,你跟苗苗妹妹都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不会让你们成为没妈的小草的。”
“可是……可是你只要天赐……”
贺念抹着眼泪,“妈妈,念念也想跟着妈妈。念念舍不得妈妈。也舍不得爸爸和奶奶,还有苗苗妹妹。”
“乖了乖了。”
苏禾柔情的亲吻着儿子的小脸,“妈妈不会丢下念念和苗苗的。”
这一刻,苏禾迷茫了。
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解释‘假离婚’。
夜深风凉,苏禾抱着儿子贺念走回了主屋里。
把门和窗都关好后,她轻拍了拍还在熟睡的苗苗,朝着儿子贺念柔声说道:“念念,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的名字,就叫《鸠占鹊巢》。”
小家伙不理解,却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一种鸟,它体型壮大,且生性凶恶,它自己不做窝,就把自己的蛋生到别的鸟的巢里,还把别的鸟生的蛋一个个推下鸟巢摔碎。让别的鸟抚养自己的孩子……然后鸠占鹊巢!”
贺念愣了愣,然后抿了抿嘴巴说道:“妈妈,你说的坏鸟,就是天赐吧?”
“嗯!念念真聪明!”
苏禾亲了亲儿子的小脸,“比你那个犟种的爹聪明多了!”
抚了抚儿子因营养不良而黄不拉叽的头发,苏禾长长的吁了口气。
“念念,你要相信妈妈是爱你和妹妹的。妈妈不能把那只坏鸟留在你和妹妹的身边。更不能让那只坏鸟抢走你和妹妹的一切。所以,妈妈必续和爸爸先离婚,彻底剥离天赐跟你爸爸的父子关系!让他永无继承贺家家业的可能!”
显然,这番深奥的话,已经超出了贺念的理解范围。
他怔怔的盯看着怀抱着他的妈妈苏禾,眨动着懵懂的双眼。
“妈妈,你……你好像变了。”
“变了?”
苏禾微微尴尬了一下,“那之前的妈妈是怎么样的啊?”
贺念摇了摇头。
他紧紧的抱住了苏禾,“念念希望这个妈妈不要走!念念好喜欢这个妈妈!”
苏禾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孩子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就对他好了这么一丢丢,他就对自己如此的眷恋和不舍!
“念念,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要让妹妹被天赐欺负到。”
苏禾赶紧叮嘱要紧的,“他要敢再欺负妹妹,你就往死里揍他。”
“可是……可是念念打不过他。”
小家伙嗅着鼻子说道。
贺念是真打不过比他大一岁半,又高一头且壮好一大圈儿的赖天赐。
“不好意思,妈妈忘记这茬了!”
深呼吸一口气后,苏禾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穿来之前刚学的女子防身术,其中有几招儿倒是蛮适合儿子贺念学的。
“念念,从明天开始,跟妈妈学些防身术吧。无管白招儿黑招儿,只要能打得过天赐的,就是好招儿!”
想到书中儿子贺念被赖天赐打残了,苏禾就觉得教会贺念对抗他,刻不容缓。
“现在就学吧!”
小家伙一边撸着衣袖,一边擦着鼻涕泡。
“现在太晚了。明天妈妈就教你。”
苏禾看了看天窗,“也不知道你爹又跑去哪里了?”
“放心吧,爹肯定又跑去公社当免费劳工去了。大家都笑话爹……”
贺念欲言又止。
“笑话你爹什么?”
苏禾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