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大杂院里死寂一片。
张慧英那屋,呼噜声震天响。白天闹腾狠了,这老虔婆睡得跟死猪一样。
向云川的意念在她屋里扫荡。
墙角那个掉漆的破柜子?
意念一动,里面几件压箱底、打着补丁但料子还算厚实的棉袄棉裤,瞬间消失!
炕柜最底下那个小布包?
里面藏着几张皱巴巴但面额不小的工业券和一张崭新的五尺布票?消失!
连带着张慧英枕头底下压着的几块零碎毛票,也一并卷走!
张慧英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毫无察觉。
向云川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连着铺盖带着枕头都丢进了空间里。
意念转向大哥向云庭那屋。
胡金婷挺着肚子,睡得不安稳,眼角还挂着泪痕。
向云川没半点心软,统统带走。
轮到老三向云江那屋。
这小子睡得倒是安稳,还做着考大学光宗耀祖的美梦呢。
向云川冷笑,直接大手一挥,把他衣服都给扒了!
屋子里除了睡得跟死猪似的老三,什么都没剩下。
灶门前。
他手往炕洞里一掏!
嘿!
一个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
打开一看,一沓粮票、油票、布票,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存单!张慧英的棺材本!
他毫不客气,塞进带来的大麻袋。
又摸到墙角,撬开一块松动的砖头,里面藏着个小铁盒。
打开,几件压箱底的老银首饰!这老虔婆,藏得够深!连胡金婷都不知道!
统统收走!
堂屋那口破米缸底下,埋着个小坛子,里面是几块银元。挖出来!
墙角耗子洞里,塞着个小布卷,里面卷着几张肉票、糖票!抠出来!
向家的家底,被他刮地三尺,搜刮得干干净净,全塞进了空间里。
但这还不够。
向云川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自家院子,朝着隔壁大伯向春光家摸去。
大伯家院墙矮。他轻松翻进去。
目标明确:直接搬空!房本和户口本以及各种值钱的东西都不留!
大伯向春光和他那个偷鸡摸狗的儿子向大虎,睡得跟死猪一样。
向云川摸进堂屋,熟门熟路地拉开五斗橱最底下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上辈子没少给这家人当牛做马,啥脏活累活都干过。
锁?
小意思。
一根铁丝捅咕两下,咔哒,开了。
里面躺着的,正是他家的房本、户口本!还有几张不知哪搞来的工业券。
拿走!塞进空间里。
又摸进向大虎那狗窝一样的房间。
这小子枕头底下,居然还压着几块钱和几张粮票?
顺手牵羊!
统统带走!
打包之后,下一个,三叔家。
三叔是个老实坨子,平时闷葫芦,但三婶王翠花和闺女向小娟,那可是上午跳得最欢、骂他骂得最狠的!
同样手法,翻出房本、户口本、几张藏起来的票据,塞进布袋。
然后,他溜进了王翠花和向小娟住的那间屋。
一股劣质雪花膏和头油混合的味儿,熏得他直皱眉。
把屋子里给搬空之后。
他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大坨臭气熏天的狗屎!
他屏住呼吸,脸上露出恶意的笑。
打开布包,抓起一把,天女散花!
啪叽!
一坨直接甩在王翠花叠得整整齐齐的枕头上!
噗嗤!
另一坨直接糊在向小娟那件挂在墙头、自以为最好看的花衬衫上!
吧唧!
一大堆抹在她们娘俩并排放着的搪瓷脸盆里!
地上、炕沿、那面小破镜子……
凡是他看得见、够得着的地方,都留下了一坨坨黄绿黏稠、散发着恶臭的印记!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退出,把门虚掩好。
最后,意念扫过五叔家、六叔家……
凡是在院子里说过风凉话、拉过偏架的,一个没放过!
值钱的布料、藏着的细粮、压箱底的票证、户口本、房本……
能卷走的统统卷走!不能卷走的,意念一动,掀翻几个不值钱的破罐子,制造点混乱!
功成名就。
向云川回到招待所,把招待所那床硬邦邦的被子往头上一蒙。
睡觉!
明天一早,还有正事儿要办!
……
天刚蒙蒙亮,向小娟的尖叫声就划破了整个大杂院的宁静。
“啊!”
这声嚎叫比杀猪还惨烈,震得房梁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王翠花被闺女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猛地从炕上弹起来,结果脸直接拍在了枕头上那坨已经半干的狗屎上。
“呕!”
她一把扯开枕头,那黄绿相间的黏稠物糊了满脸,恶臭直冲脑门,当场就吐了。
“哪个天杀的缺德玩意儿!”王翠花抹了把脸,手上黏糊糊的,定睛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再一扭头,闺女向小娟正举着那件心爱的花衬衫,上面糊满了屎黄色的痕迹,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娘!我的新衣裳啊!”
母女俩的哭嚎声瞬间引来了左邻右舍。
“咋了咋了?”
“大清早的嚎丧呢?”
邻居们探头一看,好家伙!
整个屋子跟被屎轰炸过似的,墙上、炕上、脸盆里……
到处都是黄绿相间的痕迹,臭气熏天。
“哎哟我的老天爷!”刘婶子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你们家这是招了屎壳郎了?”
王翠花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一拍大腿:“肯定是向云川那个小畜生!”
话音刚落,隔壁大伯家也传来一声怒吼。
“我操他祖宗!”
向春光光着膀子冲出来,手里挥舞着个空铁盒,脸涨得跟猪肝似的:“老子的房本呢!户口本呢!”
紧接着,五叔、六叔家也炸了锅。
“我的工业券呢?”
“谁把我家粮缸搬空了?”
整个大杂院瞬间乱成一锅粥。
所有人家里都跟狗舔过似的,空空如也,啥也不剩。
张慧英那屋,老虔婆看着空空如也的炕,连枕头带铺盖全没了影儿,身上就剩件单薄的破褂子,冻得直哆嗦。
她连滚带爬扑到墙角那个掉漆的破柜子前,哆嗦着手拉开抽屉。
空的!
压箱底的棉袄棉裤,没了!
再摸炕柜最底下,那个藏着她命根子的小布包…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