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第2章 2
副厂长直接把宋若铃手上抱着的布匹夺走，宋若铃气了个半死。
“你们纺织厂凭什么不卖给我？！”
“我们纺织厂卖东西，那也是要看是什么人！”
“我们厂长说了，纺织厂的东西，除了谢同志，其他人都不卖了！”
宋若铃的脸都气变形了。
“你以为我们稀罕你这里的那几块破布！”
江书文在大队里的地位不低，他很清楚纺织厂对于公社里收入的重要性。
他脸色难看:“刘副厂长，我们大队年年的福利都是你们纺织厂的布，现在你说不卖就不卖了？”
“不好意思，江同志。”
副厂长不卑不亢，却不容拒绝地把三个人赶出了仓库。
这场闹剧结束之后，副厂长一脸恭敬地对着赵知轩说:“谢同志，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完了。”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赵知轩。
赵知轩这才跟我说，他才不是什么成分不好下乡的糙汉，只是出了意外，嗓子坏了说不出话，这才决定下乡休养。
但没想到阴差阳错，就定下了跟我的婚姻。
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我也释然了。
也是，要是他真的只是一个下乡糙汉，成分还有问题，本不可能混进我爷爷请的宴席。
光是成分这一点就不会让他来掺和。
就因为这场闹剧，我觉得之前的布匹和结婚用具都脏了，所以决定重新买一套。
我们重新挑选了花样和样式，量了尺寸，副厂长笑眯眯的跟我说:“我们直接帮您找纺织工人，做好送到您家。”
跟对待那三个人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我晕乎乎的回了家，又开始准备嫁妆。
这个时候，堂妹捧着花盆问我:“姐，你这个向葵好久没浇花儿了，花都死了。”
我看着那株已经枯黄蔫死的向葵。
以前都是我天天浇水，细心施肥照料着。
可我最近被闻建国和江书文弄得焦头烂额，完全没注意到向葵已经死了。
也许，我们也就像这花一样。
感情在一次又一次的遗忘，一次又一次的偏见，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之中消亡了。
“没事儿，我一会儿拿去丢了就行。”
话刚刚说完，一转身就对上了闻建国一脸的愤怒。
“谢红音，你就这么对待我送你的向葵？”
我狠狠皱了皱眉，看着闯进来的闻建国，江书文和宋若铃。
真是把我家当他们招待所了。
“你们凭什么又随意进出我家？信不信你们再这样进来，我就去公安局告你们强闯民宅！”
一听这话，闻建国就急了。
连忙拿出手里的丝巾塞给我。
“我们是特意来给你送丝巾的，你不要赶我们走。”
“这丝巾你们爱给谁就给谁，我不会要！”
“我最后再说一次，现在你们给我出去，要不然别怪我立刻报警！”
他们俩面上着急无比，却还想继续解释。
这个时候，我娘来了，带着一脸的笑意。
“红音，你看谁来了？”
我扭头看去，我娘身后跟着副厂长，以及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帅气的男人。
我正想着这男的是谁，我娘就开口:“这是赵知轩呀，你未婚夫！怎么，换身衣服就不认识了？”
今天的赵知轩不仅换上了军装，还好好的拾掇了自己，一时间我还真没看出来。
赵知轩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脸上。
“怎么这么早，
他走上前，悄悄在我手心敲着密码。
因为小时候不爱说话，我就爱琢磨这些悄无声息就能传递信息的东西。
所以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密码。
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想让他为这些事情心，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怎么来了？”
赵知轩还没回答，副厂长就先开口了。
“嗨，本来说好过两天上门提亲的，但是谢同志心急得很，非要今天就过来看看你。”
“结果一来就看见你被欺负了。”
我娘这个才看到，那三个人还在家里呢。
我娘她本来就不喜欢闻建国和江书文，现在看见他们纠缠不休，就更不喜欢了。
一脸不高兴地质问。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还不快滚出我们家！”
虽然闻建国还在挽回，但却拦不住我娘快言快语。
三个人灰溜溜地被赶走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过了几天，聘礼和嫁妆都下了，婚期也来了。
爹娘和爷爷为了给我撑场面，嫁妆准备的十分丰厚。
宴席也直接定了县里面最好的国营饭店。
赵知轩直接请来了吉普车队当婚车，长长的吉普车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赵知轩一路发喜糖，我们俩都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
一扭头，却看见人群中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闻建国和江书文。
他们怎么也来看热闹？
我看见他们也跟着拿了几颗喜糖，等他们看到车里坐的新娘是我，脸一下子就黑了。
这次我们准备的喜糖不只是简单的水果硬糖，还有大白兔。
我顺手分发着大白兔糖，供销社常年缺货的稀缺东西，人们都上来哄抢。
闻建国好像疯了一样，拼命往里面挤。一向自视清高，时时刻刻都端着架子的江书文也跟着往里挤。
闻建国好不容易靠近了婚车，他看着我，一脸的迷茫，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江书文被挤到路边，一向自视清高，注意整洁的他，却没注意到自己被抓乱的衣领。
听到闻建国的喊叫，他这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会这样？！”
“难道红音真的要嫁给那个臭种地的吗？明明……只是开个玩笑！”
我淡淡地收回视线，将这个事情抛之脑后。
马上就要到达国营饭店，司机却突然停了车。
赵知轩伸手帮忙稳住我的身子，沉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司机的脸色不太好，指着前方。
“前面有人把路堵了。”
我摇下车窗往前看了一眼。
闻建国，江书文都来了。
他们端来了几辆自行车，直挺挺的堵上了路。
在汽车不断按喇叭的声中，他们俩向我走来。
闻建国打开车门想把我拉下车，语气焦急。
“红音，你怎么能嫁给别人呢？”
江书文就更聪明，他选择直接跟赵知轩说话。
“一个臭种地的，因为在原来大队待不下去被转来了，跟我们家红英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多月就结婚，快给我滚下来！”
我甩开闻建国的手，质问他们。
“当初是你们说要抽麦秸杆给我选丈夫的吧，我现在选到了丈夫，你们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闻建国语气慌张:“红音，那只是一个游戏呀，这怎么能当真呢！”
“我知道，你这样做肯定就是为了气我，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宋若铃手上的丝巾我已经要回来了，以后只给你带。”
“不要再继续废话了，我今天要跟赵知轩结婚，你们要是再阻拦我，就别怪我报警了！”
任建国有些癫狂了。
“一定是这个臭种地的，他是不是你了，对不对？！”
说着，他就要来拉我。
赵知轩一脸冷漠地将他推开，有保安瞬间上来围住了他们俩，他们俩连谢子轩的衣角都没碰到。
闻建国红着眼眶，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明明以前，你都是跟我站在一队……”
虽然他们俩在大队里小有地位，但是他们要面子，也不好跟人起冲突。
一般被欺负了，都是我上前保护他们。
那个时候他们就站在我的身后，给我支持和力量。
但他们渐渐忘了，我也是人。
受伤了我会疼。
归到底，他们只是觉得以前帮他们出头的人背叛了他们，选择了别人。
那个人还是他们看不起臭种地的，心里不平衡而已。
我看着他们两个，脸色淡淡。
“等我结婚之后，我们还是保持保持距离吧。”
“我的丈夫没有安全感，看见我们相处心情会不好。”
“不！不可能！你不能嫁给他！”
看到我铁了心要结婚，闻建国崩溃地大声吼道。
他不顾形象地直接趴在了吉普车上。
“如果你非要去结婚，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派头，我死死握着拳头。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非要毁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子。
我狠声问道:“你们把别人拉过来抽麦秸秆的时候，没有想过可能这个结果吗？”
“没有想到任何，一丝其他的可能性吗？”
闻建国楞楞地看着我，好像突然懂了什么一样:“是因为你们家注重承诺，所以你才会嫁给他，对吗？”
我没说话，闻建国却一脸兴奋的来抓我。
“没关系，就说当初抽到那个的是我，那跟你结婚的人也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挨了一拳。
我这才发现，赵知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狠狠给了他一拳。
他一脸的高傲和冷漠:“这一拳，是你欠红音的，现在我替她讨回来。”
“闻建国，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当初红音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珍惜，把一切都当做一个笑话，现在凭什么来拦婚车？你有什么资格？”
“闻建国，你本就配不上红音对你的好！”
闻建国一脸不可置信:“”赵知轩，你居然敢打我！”
他冲上来就要打赵知轩，副厂长直接站到我们前面护着我们。
江书文甚至去黑市找了几个男人，就为了破坏我结婚。
但是没想到其实赵知轩也带了不少人，直接将她带的人都打趴下。
最后那些人将他们俩赶到路边，还把他们带来自行车都砸坏了。
闻建国气得半死，大声嚷嚷着:“这是我刚买的自行车，你这个臭种地的居然敢给我砸了！”
“我要报警！我要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赵知轩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敢砸，那就说明我一点也不在乎你这点小钱。”
“你用这些东西拦着红音嫁给我，我当然要替她把一切障碍都清除掉。”
闻建国一脸愤恨地盯着一旁气质脱俗的赵知轩:“你不就是个臭种地的吗！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赵知轩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只要她愿意嫁给我，我就会为了她付出一切。”
闻建国恍然大悟一般，立刻转过头来看着我:“红音，我知道你不是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你不用嫁给他，我和你一起，跟爷爷和乡亲们道歉。”
“这这个就只是个游戏，你不要为了一个游戏，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江书文也跟上了闻建国的思路，立刻开口附和:“对啊，红音，你不想嫁给我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能就这么仓促地决定了自己的下半辈子啊！”
两个人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我好。
赵知轩默不作声地向靠了靠，我却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似乎在紧张。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都等着我给出一个答案。
我的向前一步，从赵知轩的臂膀里挣脱出来。
回过手，将他紧紧握住。
他的手心有些湿，出了薄薄一层汗，看到我挣脱出去的时候，甚至抖了抖。
“我不会抛弃赵知轩。”
我一脸平静地说出自己的选择。
赵知轩的表情从到失望到惊诧，最后停留在惊喜。
我紧紧的握着赵知轩的手，轻轻地对他说。
“我永远都记得，你维护我的样子。
“我永远都记得当初我被戏耍，用麦秸秆就决定人生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现在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你，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两个人。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两个人终于红了眼眶，不停流着眼泪，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我不要走。
障碍都清除后，车子顺利到达了国营饭店。
更令我惊讶的是，饭店门口站满了人。
等我和赵知轩下车之后，大家都围了上来，挨个道恭喜。
等我进了国营饭店，我见到了只有在报纸上才能看见的，手里有三个钢铁厂和其他产业的谢厂长。
他亲切地拉着我的手，放在赵知轩手里。
“早就催着这小子快结婚，他老是推脱，这回要不是他拦着，我们早就等不及过来看看你了！”
“以后他有什么对你不好的地方，你直接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虽然当时在仓库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本就不是普通人家。
但也没想到他们家居然这么有钱。
办完了婚礼，赵知轩跟我解释说，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从小就学着做生意了。
因为他最近出了意外，所以这些子他一直待在乡下，图个清净。
这一待就是三年。
今年才想着换了个地方。
我问他为什么到这边来了。
他牵着我的手，轻轻地从路边摘下一朵小花递给我。
我恍然大悟。
记得有一次我去公社谈业务，看见一群大老娘们儿将一个年轻男人围在中间，说他是臭老九。
还商量着要去举报他。
我看不下去，随便找了个由头跟她们吵了一架。
抬头才看见，那个男生一直在旁边看着。
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我从路边随手摘了朵花递给他，希望他以后能够天天开心。
没想到他能记这么久。
赵知轩说:“从那天以后，我就四处打听，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你。”
“本来我什么也没打听到，是不想换地方的，但是爹娘说到一个人跟你很像，我才特意到这边来给你看看。”
“没想到刚下乡我就遇到一些麻烦，看到你之后我真的很开心，以为你还会记得我。”
“但没想到会变成那样，他们真是太恶心了，凭什么欺负你？！”
看着赵知轩替我生气的模样，我满心温暖，紧紧抱住他。
“以后有你在，他们就再也不会欺负我了。”
赵知轩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以后，我保护你。”
我有些羞涩的躲进他的怀里，他温柔低头，亲了亲我的耳朵。
我一脸慌张，他以为是我被吓到了，马上给我道歉。
我却狡黠一笑，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新婚夜，我们几乎一夜未睡。
家里替我准备的婚房不大，甚至还没有赵知轩家里的一间房间大。
但是赵知轩却很喜欢，并没有任何的不满。
我注意到他喜欢木头的家具，准备带他去买几件家具，布置一下家里。
城里最好的家具厂也是他们家的。
一进去厂长就认出来了赵知轩。
“谢同志看看喜欢什么，一会儿我让他给你送家里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旁边有一道尖厉的声音:“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有钱了肯定会还给你们的！”
一转过头，我就看见一群人把宋若铃围在中间，厂长一脸无奈地跟我们解释。
“这就是个欠钱不还的老赖！”
“一开始吧，她也就带些老男人过来，老男人给他买点东西，她就再把东西拿回来退了。”
“时间久了，也就算是老客户了，东西查得也没那么仔细了。”
“但没想到查了才知道，她退回来好多东西都是残次品，我们派人去找她，她却耍赖就是不还，我们也头疼的要命。”
我不想再看见她，刚想转身离开，宋若铃却一眼看见了我。
她马上扑过来抓住我的裤腿，跪着不停求我:“求求你，救救建国哥吧！”
“求求你救救建国哥，他都被家里得马上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他结婚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不管建国哥啊！求求你给我借点钱，救救他吧！”
我一脸奇怪。
闻建国要跟谁结婚，跟他借钱有什么关系？
再说，结婚对闻建国来说，明明算是个好事了。
照闻建国那个性格，早晚要被哄着娶了宋若铃。
出了闻家，谁还乐意出钱养着他们？
娶了家里安排的人，至少能保证他能够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
看我没有反应，宋若铃眼珠子一转，大声喊着:“你不能有了新欢，就把自己的老情人推进火坑吧！”
周围的人立刻看了过来。
“这种女人，放在过去那是要浸猪笼的！”
“真是不要脸，攀上有钱的就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啥光景了，恶心！”
听到这些议论，我一脸冷笑:“你跟我借钱，究竟是为了闻建国？还是为了你自己能继续上赌桌？”
宋若铃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反驳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赌博，我是为了建国哥！我是想让他过上好生活再才去的！”
“所以你才勾搭那么多男人，让他们给你买单，还把瑕疵品都做好的退回来？这就是你说的，为了闻建国的幸福？”
赌博两个字一出，路人们纷纷倒戈。
“天呐，他自己赌就算了，还要拉别人下水！”
“果然啊，赌博的都天生就是冷心冷肺的家伙。”
一时间，宋若铃人人喊打，差点被路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转身就走，跟赵知轩选完家具就回到家里。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就发现不对劲。
周围的人都对我们指指点点。
一问才知道，是昨天宋若铃骂我是攀龙附凤的贱女人这件事被传出去了。
大家都只凭只言片语，就断定我是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也有很多人觉得，宋若铃一个小姑娘那么可怜，无条件就站在她那边，不停地骂着我和赵知轩。
我第一反应是担心赵知轩，毕竟他从小生活过得轻松简单，从来没遭遇过这种事情。
但却没想到，赵知轩第一反应是怕我伤心。
他本就不在乎那点小事。
我们对视一眼，直接报警，将所有证据都提交上去。
宋若铃大概是不觉得事情会澄清得这么快。
她一定能够找到人可怜她，给她捐点钱。
但没想到警察直接让她无所遁行。
所有人纷纷去骂她，给她家门口泼脏水扔臭鸡蛋。
“什么贱女人，她才是真正贱人！”
“大家可不现在不能被这种人骗了，赌博只要染上，那就一辈子都完了！”
就当我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闻建国却突然上了报纸。
他说，自己就是受害者。
宋若铃经常跟他要钱买东西，就因为喜欢她，他花了不少钱。
却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贱人！
大家都纷纷表示同情，又发现闻建国帅气高大，顿时就都喜欢上了。
为了感谢对他的支持，闻建国大手一挥，凡是去大队里购买他们家农产品的，都给便宜。
他确实聪明，知道这时候拉一波好感度给自己打广告。
一时之间其实吸引了很多商家，甚至还给大队添乱不少收入。
之后我就再也没关注过。
就陪着赵知轩一起改造我们的婚房。
等婚房要布置完成的时候，我出门却碰到了闻建国。
他拎着礼盒站在门前，身后跟着好几个记者。
一见到我，他脸上立刻挂上喜悦:“红音！我等你很久了！”
“我是来跟你求婚的！之前是我被蒙蔽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记者们的镜头都纷纷对准了我，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一脸认真地问他:“你真的要跟我结婚吗？”
闻建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是真心想娶你。”
我指着那些记者:“那你带他们来是什么意思？”
“你一直说，是赵知轩在我，是他强迫我的，可是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我非要做什么事。”
“一直都是你在我。”
闻建国僵在原地。
“我只是为了挽回你啊……”
“你带着这么多记者，就想要拍下你求婚的样子，是为了挽回我，还是为了自己上报纸？”
闻建国被我戳穿，面色立刻就不自然了。
“我两个都想要，难道这有错吗？”
“你没错，只是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还要来打扰我，那就是你的错！”
“你想要利用我，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一看到事情不对劲，镜头马上都怼了过来。
我丝毫不在意这些大大小小的镜头，我只想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闻建国你给我记住，如果你伤害我的家人，伤害赵知轩，我一定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你。”
“宋若铃的例子就摆在你面前！”
这话刚出，闻建国就立刻遮住他们的镜头，叫他们不要再拍了。
最后转过来看我，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得我辨认不出:“我们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是你先不要我的，闻建国，我不会永远等你。”
回过头我发现，赵知轩一直在门口等我。
他有些紧张，我刚过去就紧紧搂住我的肩。
我拍拍他，让他安心。
“赵知轩，我一辈子爱你。”
我和赵知轩刚探亲完回来，就听说闻建国娶了宋若铃。
并不是闻家彻底放弃闻建国了，而是宋若铃怀了闻建国的孩子。
当时宋若铃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闻建国骗出了门。
等闻建国回到家，过了一段时间，宋若铃就找上门说她怀孕了。
闻建国想让她打掉孩子，不想让她给自己生孩子，不想跟她一辈子绑在一起。
但是宋若铃却死死缠着他不放。
最后闻建国只能捏着鼻子娶了她。
最后再见到闻建国是在一个私营的小面馆里。
他失去了从前的自视甚高，失去了从前的装腔作势。
看见我的眼神全是慌乱和躲闪，最后将怒火全部发泄在了宋若铃身上。
“客人都来了，你还不快去煮面！”
我摇摇头:“我怀孕了，不吃这个。”
走了很远，我还能听见他们歇斯底里的争吵。
把来吃面的人都吓走了。
面条馆子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自力更生没问题。
但是闻建国对他的现状很不满。
从前他不满我，不满家里的安排，最后娶了宋若铃，还是不满。
不想让赵知轩听到他们毫无意义的争吵声，我拉着他往前走。
“怎么了？”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至少现在我很满意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