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会按正妻之礼迎娶,对外只称纳妾。”
贾赢神色郑重,字字铿锵。
见他这般认真,秦可卿又羞又喜。
“侯爷,能遇见您已是妾身三生有幸,不必如此…”
那柔媚嗓音听得贾赢心旌摇曳。
实在叫人难以把持。
“你方才唤本侯什么?”
贾赢挑起秦可卿精致的下巴,嘴角含笑。
“侯爷呀。”
秦可卿尚未适应新身份。
尤氏早已识趣地退出宁安堂。
“今日便教你改口唤夫君。”
贾赢大笑着抱起柔若无骨的秦可卿,向后宅走去。
秦可卿这才恍然,羞得将脸埋进他怀中。
此时鸳鸯赶到冠军侯府,得知贾赢在处理宁国府女眷事宜。
只得耐心等候。
直至日上三竿。
贾赢才安置好秦可卿。
听闻荣国府丫鬟求见,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秦可卿羞得缩进锦被,不敢见人。
毕竟是初经人事,尚不知其中滋味。
…..
贾赢更衣完毕,终于见到久候的鸳鸯。
“奴婢鸳鸯,见过侯爷。”
鸳鸯恭敬行礼,将贾赢视作贵客。
“鸳鸯?若没记错,你该是侍奉贾老太君的大丫鬟。”
“所为何事?”
贾赢抿着茶,慢条斯理地问道。
鸳鸯没想到他竟认得自己。
“回侯爷,老祖宗设宴,请您今夜过府一叙。”
贾母相邀?
略作思量,贾赢应允。
既入红楼,还未曾踏足荣国府。
黛玉、宝钗、迎春等人尚未得见。
“好,回禀老太君,本侯定准时赴约。”
鸳鸯得了准信,便回荣国府复命。
贾母闻讯立即吩咐大摆筵席,务求热闹喜庆。
晌午用膳后,贾赢带着十骑前往宁荣街西廊。
当年从军前,他曾许诺贾芸:若有出头之日,必不相忘。
如今既已封侯,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这位同族堂兄,他一直记在心上。
虽只带十骑,所到之处仍引人注目。
如今的贾赢无论走到哪都是焦点。
这大概就是生得太俊俏的烦恼。
马蹄声在西廊响起。
来到贾芸院前,命人叩门。
不多时,一位中年妇人应声开门。
“几位是……?”
五嫂望着门外那群杀气森森的兵丁,心头直打颤。
莫不是自家儿子在外头闯了祸?
“婶娘可还认得侄儿?”
贾赢翻身下马,笑吟吟走到五嫂跟前。
待看清那张熟悉面孔,五嫂猛然想起,这正是亡夫的侄儿贾赢。
他与自家儿子贾芸素来交好,常来家中走动。
“原来是英哥儿!快进屋说话。”五嫂连忙招呼,此刻再看那些亲兵也不觉害怕了。
贾赢也不推辞,径直入内。
贾芸家依旧那般寒酸,屋檐缺了片瓦,屋里没几件像样家具。
这便是贾家旁支的处境,与宁荣两府判若云泥。
“家里实在简陋,英哥儿先喝口水。”五嫂用陶碗盛了清水。
虽家境贫寒,待客却极是热忱。
她尚不知贾赢昨日刚受封一等国侯,这等消息自然先传到主家。
贾芸能养成重情重义的性子,全赖五嫂教导有方。
“婶娘不必张罗,侄儿是来寻芸哥的。”贾赢笑着摆手。
闲谈间得知贾芸去寻舅舅卜世仁借钱——家里已快断炊了。
原本贾芸家虽清贫,倒不至如此窘迫。
全因那舅舅昧了妹夫留给孤儿寡母的田产钱财。
贾芸虽重情义,却不敢向舅舅讨债,反倒要低声下气去借钱度日。
不多时,贾芸垂头丧气归来,显是空手而回。
“芸儿快来,英哥儿等你多时了!”五嫂忙唤儿子。
贾芸听闻贾赢到访,顿时眼睛一亮。
“英兄弟!”
“芸哥儿!”
二人相见甚欢,畅叙别情。
贾芸早知贾赢飞黄腾达,见他归家先来寻自己,心中感动。
“往后芸哥儿就跟着我办事罢。
侯府正缺个大管家,你母亲也接来同住。
若日后不愿做了,随时可辞。”
贾赢握着贾芸的手郑重相托。
贾芸欣然应允——如今正愁生计,能在挚友麾下当差再好不过。
但五嫂却不肯搬去侯府,只说住惯了西廊不愿挪窝,更不想给贾赢添麻烦。
贾芸只得遵从母命。
贾赢得知后,另赠五千两纹银让贾芸修缮房屋,买两个丫鬟侍奉母亲。
又给五千两置办侯府仆役——如今偌大冠军侯府仅有贾赢、秦可卿、尤氏并几个丫鬟,三百亲兵而已。
贾芸暗自发誓要替贾赢管好侯府。
黄昏时分,贾赢更衣赴荣国府宴。
行至半路,忽被牛继宗、柳芳、冯唐三人唤住。
“冠军侯可是往荣国府去?”
“三位将军怎知?”
“巧了,我等也是赴荣国府的宴。”牛继宗大笑。
这本是贾氏家宴,贾母特意邀这些老亲,正是要向贾赢展示荣国府的人脉权势。
因此,这些老亲也被一并邀请前来。
起初三人本不愿赴约,他们心知荣国府不过是表面风光,实则早已沦为二流世家。
但听闻贾赢将出席宴席,三人便改变了主意。
这三位一直想找机会与贾赢攀交情。
贾赢年纪轻轻便位列一等国侯,乃当朝最显赫的权贵,官职爵位皆高于他们,前途不可限量。
与之交好,对这些老辈而言至关重要。
就连冯唐那厮,不过是跟在贾赢身后捡了个便宜,便获封一等伯爵。
可想而知牛继宗与柳芳此刻有多渴望与贾赢拉近关系。
“既然如此,诸位便随我同行。”
明白缘由后,贾赢邀三人一同前往。
“甚好…”
三人含笑应允。
四人策马疾驰,身后数十亲卫紧随。
原著中王熙凤等人从荣国府到宁国府尚需乘轿,足见路程不近。
但四人很快便抵达荣国府。
府门前,以周瑞为首的一众仆役早已恭候多时。
见四人联袂而至,周瑞心头一紧,暗叫不妙——王夫人交代的差事怕是要办砸了。
他慌忙上前行礼:”小的周瑞拜见侯爷、牛爷、柳爷、冯爷。”
“嗯。”
四人淡淡应声。
贾赢正欲与牛继宗等人入府,周瑞突然唤住:”侯爷请留步。”
“何事?”贾赢冷眼回望。
“侯爷,这边是荣国府侧门,恐您不识路,请随我来。”周瑞硬着头皮执行王夫人的命令。
在他等奴仆心中,王夫人的狠辣与威严根深蒂固,违逆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周瑞引四人来到府邸角落一处小门前。
贾赢凝视此门,猛然醒悟,勃然大怒:”好个刁奴!竟敢让本侯走下人出入的角门!”
牛继宗等人闻言色变,难怪觉得此处陌生,原是这奴才要他们屈尊走仆役通道。
“狗胆包天的奴才!”
“来人!重责一百鞭!”贾赢冷声令下。
亲兵立即将周瑞捆缚,马鞭呼啸而下。
府外众仆目瞪口呆,几个机灵的慌忙入内报信。
此刻荣国府内张灯结彩,宴席已备,只待贵客临门。
荣禧堂中,贾母高坐主位,贾宝玉与林黛玉左右相伴,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
满堂宾客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忽见几名小厮慌慌张张冲入堂内,众人纷纷侧目。
“老祖宗大事不好!冠军侯在府门前鞭笞周瑞,扬言要打满百鞭!”
话音未落,满堂欢声戛然而止。
冠军侯竟在荣国府门前公然鞭打王夫人心腹周瑞?这分明是没把贾府放在眼里!
王夫人手中佛珠几欲捏碎,贾政亦是面沉如水。
贾赢这一巴掌,可是结结实实扇在了荣国府脸上。
贾政心里却琢磨不透,这个旁支子弟为何要这般行事。
说起来,他对贾赢倒是颇有好感——单凭那几首惊艳才绝的诗文,就足以让他心生钦佩。
东院里,贾赦和邢夫人听闻此事,嘴角不约而同浮起笑意。
二房的人吃瘪,他们大房自然乐见其成。
“究竟怎么回事?给老身细细道来!”贾母听完禀报,脸色骤然阴沉,手中茶盏重重一顿。
跪在地上的小厮战战兢兢回道:”回老祖宗的话,原本奴才们都在正门迎客。
后来冠军侯与镇国公府的牛爷、理国公府的柳爷、修国公府的冯爷到了,周管家却领着贵客们往角门走……”
“冠军侯当场就发了雷霆之怒,命亲兵把周管家按在地上鞭笞……”
满屋子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么看来,贾赢非但无过,反倒是周瑞这刁奴该打——竟敢在这样的大日子,把贵客往角门引!更别说还牵扯到牛继宗、柳芳、冯唐这些世交老亲。
贾母面色稍霁,目光却冷冷扫过下首的王夫人。
府中奴才敢这般放肆,背后没人撑腰才怪。
想到这个儿媳竟把事情闹到如此地步,老太太心里愈发恼火。
“终究是咱们理亏。
不过一百鞭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贾母沉声道,”琏儿,你亲自去府门赔罪,务必要把几位贵客从中门迎进来。”
贾琏匆匆领命而去。
角落里,林黛玉垂首绞着帕子,想起自己初入贾府时,也是被人从角门引进来的。
偏生薛家母女来时,却是中门大开……
等贾琏赶到府门前,周瑞早已被抽得血肉模糊。
那些行刑的亲兵显然深谙此道,既不会要人性命,又能叫人痛彻骨髓。
贾琏也懒得管这刁奴死活,挥手让人抬走,随即堆起笑脸迎上前去。
“侯爷,几位世叔,都是府上管教不严,让这起子混账冒犯了贵客。”贾琏作揖道,”老太太特意吩咐开了中门,还请诸位赏脸。”
见贾琏这般做派,贾赢与牛继宗等人脸色稍缓。”罢了,此事揭过。”牛继宗瓮声瓮气道。
他们本就不是来寻衅的,实在是贾府下人太过分。
贾赢微微颔首。
书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