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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为她换药的痛感让赵北织醒了过来。
季言希守在她身边,双眼泛红:“北栀,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蛋糕。”
赵北织冷漠地瞟了一眼,带着一丝苦笑,转头就将那蛋糕砸在季言希的身上:“留着讨好你的小情人去,我不稀罕。”
季言希没有躲开,隐忍着胸腔下的愠怒:“北织,你这样我很不喜欢。”
“喜欢我的人不差你季言希一个,所以请你立刻滚出去。”她强忍酸涩,却止不住心头的愤怒。
闻言,季言希先是一愣,这是赵北织第一次向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自己平日太娇惯她了。
他捏了捏眉心,语气里是不耐烦:“看样子你还没完全清醒,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赵北织看着季言希决绝的背影,苦笑出声,钝地发木的痛感寸寸绞杀着她的神经。
一直到她出院,季言希都没有来过。
她一个人办了手续后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
路过中心广场的时候,她多停了一会儿,今天是圣诞,也是她的生日,去年这个时候,向来无趣又不懂浪漫的季言希在这里扮成圣诞老人哄她开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会不会他也曾有过片刻心动。
这时,海港上突然炸开簇簇烟花,绚烂地将黑夜映成白昼,上千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在繁星点点下,汇聚成【江鸢,生日快乐】的字体。
能在京港有这么大实力的,除了季言希,她想不到别人。
方才凝聚在心中的纠葛被这些烟花烧了个干净,季言希哪是无趣,只不过对象不是江鸢而已。
赵北织落寞地走回家,却意外发现,别墅里亮着灯。
刚准备推门而入时,屋内的声音将她摄在原地。
“季哥, 阿鸢回来了,嫂子怎么办?”说话的是季言希的好兄弟,顾辞。
“你难道真要和嫂子离婚啊?”
江鸢的声音随着响起,带着几分傲气:“你们不知道,言希根本就没和她领结婚证。”
宛若一道惊雷在赵北织的耳边炸开,里面的人滔滔不绝,带着胜利者的口吻还在继续。
“言希当年答应娶她还不是为了刺激我,所以才搞了一个假结婚证骗她,是吧,言希。”
“嗯。”季言希的声音压得很低,让人辨不出情绪。
赵北织想起她和季言希刚领证那会儿,她激动得好几晚睡不着,非得抱着结婚证才肯入睡,到头来,连结婚证都是假的。
她的心被滚烫的烙铁煎熬着,痛得她咬牙切齿。
门砰的一声被赵北织撞开,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有的甚至不敢看她。
“季言希,你这些年就是这么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她冰冷地开口。
“你要是不喜欢我,倒也不必这么委曲求全,我赵北织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
室内气压低得可怕,识趣的人纷纷借着家里有事逃离现场,只剩下他们三人沉默对峙着。
季言希下意识拉过赵北织的手:“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可以解释。”
赵北织一手甩开,冷漠地和他对视。
“这件事其实——”他刚开口,又被江鸢打断:“言希哥,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
季言希神色一紧:“我先带你去医院。”
赵北织看着他抱臂冷笑,季言希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了一下:“等我回来再说。”
她收回视线,麻木地看着大厅中壁上的那一幅油画,画的的确是江鸢,就连锁骨上的那颗痣都和她一模一样。
当时季言希说这是他大学时的毕业作品,所以她没有多想,这些年,每每看到这幅画的季言希在想什么呢?
或许他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
想到这里,赵北织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将那幅油画从中间劈开,然后撕了个粉碎,丢进了壁炉。
她正好趁这个时间清点自己的东西,既然结婚证是假的,那也用不上花时间等法院判决。
季言希送给她的礼物全部被她转手卖给了二手市场,从此,她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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