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就在温雁宁再一次扬起手要将巴掌甩到唐岁岁的脸上时,
她的手被人拦下了。
是沈靳言来了。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保镖,看向温雁宁的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半分爱意,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的冷漠和无情,
他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唐岁岁护在怀中,声音冰冷,目光居高临下:“温雁宁,你闹够了没?”
温雁宁自暴自弃地对他呛声,
“我是她妈,我管教自己的女儿怎么了?”
沈靳言皱眉,眉眼中的厌恶更甚,他转过头心疼地替唐岁岁擦去了脸上的血迹,轻声询问:“岁岁,她刚才扇了你多少下巴掌?”
唐岁岁连忙撒娇哭诉,
“十下,人家都要疼死了啦。”
他打了个响指,冰冷的话语中像是藏着针,深深扎进了温雁宁的胸膛,
“伤害岁岁的,我都要她加倍奉还。给我扇她一百个巴掌,不能手下留情,给我重重地打,扇不完不准停下。”
“不是喜欢扇巴掌吗?那我就扇个够。”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牢牢地摁住了温雁宁的胳膊,随即第三个保镖上前,扬起了手,巴掌破空而来。
第一下,她的脸颊立刻红肿发烫。
第二十二下,她咬破了嘴唇,不停挣扎。
第四十五下,她痛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陷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第七十六下,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耳畔“嗡嗡”作响,她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染红了她的白上衣。
……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见沈靳言上前两步扯住了她的头发,逼着她向唐岁岁道歉,但她早就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她用尽全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随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温雁宁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她强撑着从床上站起,踱步走向浴室,看着自己肿得比猪头还难看的脸,一时间笑得苦涩,自言自语:“温雁宁,你何必呢?”
反正都已经快要走了啊,何必和他们作对。
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正当她坐回床上,沈靳言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看向温雁宁的表情有所缓和,语气稍软:“怎么样了?你的脸。”
见温雁宁没说话,他咳嗽了两声,继续说:“你又何必去招惹岁岁?她从小被宠着长大,骄纵点也是正常,你找个时间,当面跟她道歉吧。”
温雁宁觉得荒谬,笑了笑:“怎么道歉?难不成还要让我下跪吗?沈靳言,我被你的保镖扇了一百下巴掌,差点毁容,还不够吗?”
沈靳言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是唐岁岁。
她在电话那边哭得撕心裂肺:“靳言哥哥,求求你快点救救我吧,有一群人说是有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凌辱我……我的清白要不保了……”
沈靳言如临大敌:“岁岁,你在哪!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他还没等到答案,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沈靳言火冒三丈想要回拨,可是怎么也打不通,他沉默了几秒钟,不停地深呼吸,然后缓缓地转过头来,他方才眼中零星的几分笑意早已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沈靳言用一种愤怒和厌恶的眼神死死盯着温雁宁,他粗声粗气开口诘问,
“你把岁岁藏到哪里了!”
温雁宁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沈靳言从来都不信她。
他甚至没有象征性询问来龙去脉,就直接把她视为凶手。
温雁宁自嘲地笑:“沈靳言,我怎么敢啊?我只是扇了她几巴掌而已,就已经被你折磨成这副鬼样子,更别提找人凌辱她了,你觉得我不想活了吗?”
沈靳言依旧皱眉,他根本就不相信温雁宁的话,揉了揉眉心:“温雁宁,别狡辩了,趁我还有耐心,马上把岁岁的位置告诉我。”
温雁宁喉咙哽咽:“我说了我没有。”
沈靳言早已失去了耐心,他上前两步,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温雁宁的脖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拧断她的脖颈,
“你知道骗我会有什么代价吗?”
他眼睁睁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被迫张开嘴巴不停地大喘气。
终于在温雁宁快要完全窒息的时候,猛地松开了手,把她摔到床上,
“温雁宁,如果我当初知道你这么恶毒,我根本就不会娶你。岁岁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用这种恶心的手段对付她?像你这样满口谎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你根本就不值得我相信。快点告诉我,岁岁在哪?”
温雁宁双手撑在床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声音沙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沈靳言气得发抖,他用手指着温雁宁,怒气冲冲地放下狠话:“温雁宁,岁岁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连看都没再多看温雁宁一眼。
刚才的窒息感历历在目,温雁宁愣愣地看着沈靳言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扎穿,痛得她瑟瑟发抖,
该哭的事太多太多,她已经不知道该为哪件事流泪了。
书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