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第2章 2
6.
胃部又隐隐作痛，胃确实是情绪器官。
当身体主人难受时，它最先感觉到。
我疼的站不住，小口小口抽着气。
宋屿山扶住我，长臂用力将我抱起。
“闭上眼歇歇吧，什么都别想，我带你回家。”
我闭上眼，听着耳边的心跳，不知为何很安心。
明明我们才认识一个月。
睡梦中我很不安稳，小声啜泣。
醒来后眼睛有些酸涩，入眼是暖黄色的天花板。
宋妈妈轻轻推门，手上端着一碗热汤。
“可怜见的姑娘，快喝点热汤暖暖吧。”
我低声道谢，接过来小口小口喝下，隐隐抽痛的胃部舒服许多。
宋屿山叹了一口气，抬手用热毛巾擦拭我眼角泪痕。
他听到了我和顾言的对话，却什么也没问。
我默默喝着汤，闷闷道：
“宋屿山，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二十多岁的人混成这样，连至亲的爱人都背叛我。”
“我在医院里做检查，他在和别的女人看浪漫花海，我犯病疼的睡不着时，他们依偎在一起温存。”
“我…我感觉自己二十多年人生像个笑话，明明我才是那个陪伴他从落魄到辉煌的女人。”
“想当初，他办工作室，拉不来投资，是我在酒桌上喝酒喝到胃出血，让那些老板漏一点资源。”
“而现在，他功成名就了，我现在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偷偷看他们幸福。”
我泣不成声，这些年的委屈在此刻发泄出来。
宋屿山轻抚我的背，像安抚缺爱的孩童一样温柔，任由泪水打湿衣服。
我不知哭了多久，回过神捂住脸，不住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这些我不该跟你说的。”
他轻轻拥住我：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遇人不淑不是你的错。”
“你总是这样一直为别人着想，把委屈憋在心里，哪怕倾诉出来都怕麻烦别人。”
“不要这样了，自私一点吧！”
7.
系统留给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只剩30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宋屿山问我最后这三十天，想干什么。
我想了很久，拿出十八岁那年制定的环游计划。
那时我和顾言刚离开那生活十八年的城市。
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
只在书上见过，被誉为“陆地天空”的大海，一望无际的花海之都，装满名胜古迹的古都。
都被两个青涩年华的少年记录在环游计划里。
他承诺，等未来赚够钱一定带我实现。
可后来，顾言忙于事业，等稳定下来，他痴迷于年少的白月光，我也识趣当做忘记这些事。
现在，在我生命最后三十天里，我想实现这个少年不可得的愿望。
宋屿山自告奋勇愿意当向导。
没有想到，真的有像天空一样蓝的大海。
眼前海浪波涛汹涌，我张开双臂，任由海风吹拂着我。
在风声中，我大声像宋屿山说道：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住的小县城，能看到的河都是人工挖出来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的大海呢。”
“我希望死后，能把骨灰撒在海里，随风浪飘荡，去看看世间没见过的风景。”
“下辈子，让我当一处海浪吧！”
宋屿山笑着摇摇头，开玩笑道：
“那到时候，我当个摄影师，记录下姜宜海大人的壮阔。”
我扭头看向他，笑着回应：
“你要是拍不出我波涛汹涌的气势有你好看的。”
宋屿山呆呆望着我。
我打趣道：
“怎么，真怕我找你算账啊！放心啦，就算你把我拍成一摊死水，我也会原谅你的。”
他眨巴眨巴眼睛，轻笑道：
“不是，是看到你如今开心的笑容，好有生命力，很美。”
我噗嗤一声，笑的开怀。
“好久没人说我笑的好看了，谢谢你啊，宋屿山。”
我和宋屿山沿途捡到很多贝壳，商量把这些漂亮的串成风铃，一串给棠棠，一串挂在墓碑上。
8.
我和宋屿山走遍山河，准备停留在在最后一站花海之都。
没想到遇到意想不到的人。
顾言拿着相机匆匆走过，口袋露出一角是沈念仰躺在花海中笑容明媚的照片。
路过我时宋屿山正指导我摆动作拍照。
他与我对上视线时满眼不可置信。
“姜宜，你怎么在这？”
他皱眉看向我们，宋屿山旁若无人帮我整理衣服。
“他是谁？你怎么跟陌生男人出来。”
顾言上前想拽住我，语气不容置喙。
“听话，跟我回去。”
宋屿山挡在我身前，皮笑肉不笑道:
“大叔，你是哪冒出来的，怎么管这么宽。”
顾言眉头狠狠蹙起：
“姜宜，闹也要适可而止，上次跟你说任务完成后就回来陪你，你怎么还没事找事。”
“我和念念出来玩都要跟踪，还找人演戏，怎么，假装移情别恋刺激我吃醋，你这小把戏太幼稚了。”
我努力抑制喉咙中的腥甜，冷笑一声：
“顾言，你脸真大，别人做什么都觉得是为了你，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单纯出来玩呢？”
“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我想跟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
“别整天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恶心的慌。”
顾言瞪大眼睛，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姜宜，你发什么疯。”
“都说了是假离婚，帮念念完成任务而已，你吃醋也要有个底线。”
“你是什么金贵大小姐吗，别人一条命都比不过你一点委屈。”
我摇摇头，不想搭理眼前这个男人。
无论我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在耍小脾气。
他永远不会把我当成一个人那样听进去我的话。
我拉着宋屿山的手准备离开，眼前却一阵眩晕。
我脚下无力瘫坐在地上，喉咙涌出鲜血。
顾言下意识想扶我，却看到宋屿山抱住我时变了脸色。
冷嘲热讽道:
“你倒是演的像，被我戳穿心思就装病。”
嘭——
顾言被一拳头砸到在地，整个人狼狈倒在地上，价格不菲的衬衫沾上泥巴。
晕染在白色衣物的泥巴像极我身上喷溅出的血。
宋屿山忍无可忍骂他：
“演你大爷，你个蠢东西看不出来她病了吗？”
“太平洋都没你脸宽，一天天的长双眼睛除了看小三就是当摆设。”
顾言整个人狼狈坐在地上，听到宋屿山的话愣住了。
“什么病了，她不是一直好好的。”
“你们不是在演戏吗？”
宋屿山气不打一处来，显然没遇见过这种听不懂人话的男人。
他一把抱起我，眼眸泛着冷意。
“我再说一遍，姜宜她时间不多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来叨扰她，让她安静走完剩下的日子好吗？”
“她不想见到你。”
说完不管顾言的反应，抱着昏睡的我去医院。
9.
我昏昏沉沉的，梦里好像有人轻轻擦拭我的脸。
费力睁开眼睛，宋屿山看着我，眼底是淡淡的悲伤。
我扯出一抹笑，想安慰他。
“别丧气脸嘛，往好处想，等我死后棠棠用我的心脏代替我看遍世间繁华，另一种意义上我还在。”
外面传来敲门声，顾言推门进来。
他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惨白的脸，红了眼眶。
“姜宜，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淡漠看着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过的，可他信吗？
就像以往一次次的不信任，我说什么他都会觉得只是小事。
难道他看不出沈念羞辱我时，我的伤心难过。
看不出他兄弟们讥讽我时，我的尴尬难堪。
看不出我越来越频繁的呕血，越来越苍白的脸吗？
我没有力气再诉说自己的委屈，好没意思啊！
“我每次病痛都找你寻求安慰，你不也觉得我在闹小脾气。”
顾言像是被什么击中，整个人垮下来。
他颤抖着手想抚摸我的脸，快触碰到时我偏头躲开。
他讷讷放下手，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老婆，没事的，我联系好几个国外的专家，他们肯定有办法救你的。”
“等病治好，我们一起去完成年少时的旅行计划，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其他人打扰。”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却一点听不下去。
我偏头看向他：
“说够了吗？顾言，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活着的时候不珍惜，等我快死了你倒是深情起来。”
“你有恋死癖吗？真有这癖好推荐你去火葬场上班，宋屿山之前说的对，我就是不想见到你。”
“顾言，你真是让我恶心。”
顾言一脸痛苦悲伤，一通电话打破僵局。
“言哥哥，我姨妈来了肚子好痛哦，你不在身边我好害怕，快回来帮我揉揉。”
电话里沈念甜甜的撒娇。
顾言脸色僵硬看向我，耐着性子轻声道：
“你先让阿姨给你泡点红糖水，我在姜宜这边有事。”
电话那头静了静，沈念娇声嘟囔着：
“言哥哥你才陪我多久啊就要找姜宜姐，是姐姐吃醋了，觉得言哥哥陪我太久了吗？也是，我怎么配和姐姐比，言哥哥那么好我哪能一直霸占呢。”
若是以往，顾言一定会哄着沈念，说马上回来陪她，让她不要多想。
可如今我躺在病床上，沈念还故作单纯说这些话。
顾言心底涌上不耐烦。
“你既然知道就别老打电话，一离开你没多久就叫人，家里又不是没有保姆。”
沈念不可置信：
“言哥哥你…你居然凶我，你昨天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一辈子纵容我宠着我。是姜宜给你说什么了吗？她…”
顾言厉声打断：
“够了，姜宜病了我要陪她，最近别给我打电话，也别跑她面前乱说什么。”
警告完沈念，他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10.
顾言走前叮嘱很多。
不速之客离开后，宋屿山问我，还有什么未了的愿望吗？
我默默耳边发尾枯黄的发尾，看向远方轻轻道：
“我想回一趟家，回一次那个我出生的地方。”
宋屿山推着轮椅带我回到姥姥家。
许久未回，但我每年都会托人打扫，这里依旧整洁。
只是少了人气，老房子散发出一种垂垂老矣之感。
坐在门槛上的邻居大爷摇着扇子，眯了眯老花眼，笑呵呵看着我。
“是小宜啊，好久没回来了，这是腿摔伤了怎么坐着轮椅。”
我含糊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和宋屿山进去第一眼是大门旁的大杨柳。
我伸出手碾了碾叶子，怀念道：
“在儿时记忆里，姥姥总抱着我在树下扎辫子。她的手温暖粗糙，弄的小小的我生疼生疼的。”
“那时候总小声抱怨姥姥手劲大，姥姥去世后再也没人给我扎辫子。”
“我在孤儿院散着头发，天天像个小疯子，后来，顾言接过皮筋，他嘴上抱怨我人小手笨的，手上却很轻柔帮我扎好头发。”
“我一直以为，会有这么一个人，为我扎一辈子头。现在看来，不过是小孩子不切实际的妄念。”
可能是时日无多，我变得话越来越多。
宋屿山一直默默听着，时不时转过头轻擦眼角。
晚上，他推我到河边。
我光着脚踩进浸透河水的细沙里，冰冰凉凉缓解我身上的病痛。
晚风吹拂过脸庞，好像姥姥在轻抚我的脸。
这样美的景色，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了。
我沿着河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我在晚风中转过身，想招呼宋屿山看萤火虫。
可为何他的表情那么惊恐。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不远处的男人冲我跑来向我呼喊着什么。
可我通通听不见了，浑身软绵绵的好很舒服。
我的意识归于黑暗。
11.
滴答…滴答
仪器运作的声响盖不过门外的争吵。
顾言痛苦的揪着头发，低声嘶吼。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我了。”
“姜宜，你这个骗子，明明说好要去看画展，一起去旅游，这些都还没实现，你怎么就先走了。 ”
骗子，我吗？
不，顾言，你才是那个骗子。
你在姥姥墓碑前发誓一辈子护着我，只要有你在没人敢欺负我。
可现在，欺负我最多的就是你。
你纵容身边人看不起我，你明知道沈念的谎言却依旧沉迷，你在我活着时不闻不问，却在我快要死去惺惺作态。
顾言，我恨你。
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12.
我死在万物复苏的初春。
死后不知为何意识没有消散。
我漂浮在天地间，看着宋屿山一家为我垂泪。
有点感动，明明我死后棠棠就会获得健康。
可才相处几个月的棠棠一家没有丝毫喜悦。
善良的一家人只感叹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
我突然好奇顾言看的反应，一路漂浮过去。
顾言躺在沙发上，抱着我们的结婚照，烈酒一瓶一瓶灌下去。
沈念想阻止，被一把推开。
他低声喘息道：
“滚开，别管我。”
沈念抹着眼泪：
“我是你老婆，为什么不能管你，为了个死人你这么作践身体，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不知哪句话戳中顾言肺管子，他一把摔碎酒瓶：
“放屁，姜宜才是我老婆，你算哪根葱，你个鸠占鹊巢的贱人。”
沈念不可置信尖叫：
“你骂我？难道结婚照是我强按着你办的吗？”
顾言瞪着眼睛，脸红脖子粗：
“要不是你拿什么系统任务骗我，我能跟姜宜离婚吗？当初你嫌我穷小子不愿意看我一眼，现在我发迹了又急急忙忙回来，还费尽心机变了个破借口，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和姜宜离心。”
“沈念，你骗的我好苦。”
沈念也不哭了，她坐在地上冷笑道：
“对，我就是爱慕虚荣怎么了，难道全是我的错吗？你在商界见过多少阴谋诡计，能看不出我这拙劣的谎言，你不过想找刺激，自欺欺人罢了。”
“承认吧，你就是男人的劣性根犯了，一边舍不得贤妻，一边又想找刺激，所以顺势借我的谎言满足欲望。”
“你说怪我勾引你，难道是我控制你上床的吗？现在人死了，你倒是装腔作势起来。”
“当了贱男还要立牌坊，顾言，你真让我恶心。”
我静静看着俩人掐架，只觉得荒谬，前天还亲密的俩人，转头互相攻击起来。
顾言醉的浑身无力，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想掐住沈念脖子。
“离婚，我要跟你这个毒妇离婚。”
沈念猛的把人推到在地上。
“离婚？想的美，我好不容易能当上富太太，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沈念提起顾言衣领，整个上身悬空又突然松手。
嘭！
顾言后脑勺狠狠撞击在茶几角，昏死过去。
我震惊看着这幕，以为俩人狗咬狗就是极限。
没想到沈念这么狠，居然想弄残顾言。
在我注视下，沈念挤出一把眼泪。
哭着叫人来把人送往医院，面对医生的询问。
她抹着眼泪说他因为前妻死去悲伤买醉时不小心摔倒。
沈念小白花垂泪的样子成功引起大家的同情。
我跟着她，一路看着她成功以顾夫人的名义拿下顾氏集团。
还把远在国外的私生子带回来，让孩子喊顾言叫爸爸。
我靠在顾言床边，很清楚看见他眼皮子颤了颤，却怎么也睁不开。
那次撞击使他成了植物人，能听见但醒不过来。
沈念天天带不同男人回家，在顾言旁边玩乐。
我知道沈念在故意恶心他。
虽然她曾经羞辱过我，还插足我的婚姻。
但面对这个敌人，居然由衷升起一抹敬佩，做人够狠，我要是有她那种劲头，也不会一辈子困在感情里。
13.
可惜，好景不长。
沈念的儿子突然爆出顾言昏迷真相。
猝不及防被儿子背刺，沈念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在被带走前含泪质问儿子。
他冷眼看着沈念：
“你这个嫌贫爱富的女人，背叛了我的亲生父亲，该死。”
沈念心神崩溃，她没想到自己儿子继承一脉相承的冷血残忍。
被警方带走前一瞬苍老许多。
可是上帝视角看的清楚，沈念念儿子并不只是为了给被抛弃的亲生父亲讨回公道。
更多是不满沈念一手把持顾氏集团。
他以为除掉沈念，就能完全继承家业，去找亲生父亲投诚。
可沈念、顾言与我的爱恨情仇早已被网友拔了个底朝天。
他们几人渣男贱女的名声传遍了。
顾氏股价大跌，股东纷纷低价出售股票。
顾言曾经的兄弟变了一个嘴脸，纷纷跑来瓜分好处。
曾在商界冉冉升起的顾氏集团就此覆灭。
沈念入监狱，他儿子自身难保也不可能管顾言这个继父。
那个曾风光无限的顾言沦落到无人照料的地步，不知死在哪个角落。
我看完这些人的结局，突然浑身一轻。
悄悄看望完宋屿山和棠棠他们一家，发现棠棠已经能像正常人那样能跑能跳。
我很欣慰，在我可笑的一生中总算我这个世界留下一点有用的。
我转身离去，宋屿山似有所感，静静凝望我离去的身影。
在心里若有若无的指引下。
看见姥姥站在尽头向我招手。
我回之一笑，向新的世界奔去。
番外(顾言)——
我是顾言。
从有记忆起，我就在福利院，这里的小孩无趣又吵闹。
我天生觉得自己是能干大事业的人，一点都不喜欢和这些庸人在一起。
那天，院长妈妈拉着一个小女孩进来。
她跟所以小孩都不一样。
她的眼睛带着澄净，一眼望去好像心底都宁静下来。
可她笨手笨脚的，连辫子都不会扎。
我心想，作为福利院最大的孩子，关照下新来的很正常吧。
就这样我们成了好朋友，不对，按城里人的说法是青梅竹马。
我脸有些红红的，听他们说青梅竹马总是天生一对。
我跟小姜宜，也是天生一对吗？
十八岁那年，我们相约一起努力工作，为以后的人生铺路。
所以我拼尽全力创立公司，就为了能让小姜宜不在因为一个小面包而流泪。
我们一起缩在小小的出租屋，畅享美好的未来。
她躺在我怀里，眼睛亮的像头上的繁星。
她说等有钱了，要尝尝真正的西餐是什么味道，要去看看只在书里见过的大海。
明明当初的记忆那么美好，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沈念的时候，她一身白裙，就这样莽撞闯进我的生活。
我从未见过像月亮一样纯洁的姑娘。
她的眼睛好像幼时的小姜宜。
现在的姜宜的眼神早被疲惫覆盖着。
我不由自主被沈念吸引，可她绝不留情拒绝我。
功成名就之后，她又带着所谓系统回来。
我其实看得出她的谎言，但是心底的悸动让我忽视掉。
就这样，我一次次忽视姜宜。
我的目光完全被沈念吸引。
心里隐秘的想，反正姜宜只能依靠我，放纵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次次变本加厉，最后让她签下离婚协议。
心底升起一抹异样，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但那时的我想不到这么多。
和沈念极尽荒唐。
再见姜宜，她居然要死了。
我仿佛晴天霹雳，怎么会这样呢。
顾言和小姜宜会永远在一起的呀。
可事实如此，哪怕我再不愿她还是死了。
从宋屿山的只言片语，我感受到她死去的日子过得很开心。
她见到大海了。
在她彻底离开后，我终于知道后悔。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个恶毒的女人说的对，我就是个贱人、烂人。
所以，我和沈念一起下地狱了。
小姜宜，来世不要在遇见我。
对不起，我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