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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裴明远被押走后,终南山废弃道观的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苏清鸢扶着受惊的林晓,看着警车的尾灯消失在山路尽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陆景渊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杯温热的姜茶:“先暖暖身子,林晓也受了惊吓,我们先送她回去休息。”

沈青妩的残影飘在一旁,周身的白光因能量消耗变得有些黯淡,却依旧紧紧盯着苏清鸢手中的医籍 —— 刚才裴明远的疯言,还有医籍上新浮现的字迹,都像一根刺,扎在所有人心里。她伸出指尖,在 “终南深处,尚有秘穴” 的字句上轻轻一点,又转向苏清鸢,眼神里满是急切,显然是在提醒他们,裴家的威胁远未结束。

将林晓送回公寓后,苏清鸢和陆景渊立刻返回考古研究所。修复室的台灯重新亮起,医籍、萧策玉佩、忍冬吊坠被整齐地摆放在楠木桌上,三物之间隐隐有微光流转,像是在呼应彼此的存在。

“裴明远说终南深处有秘密基地,还藏着毒剂,恐怕不是虚张声势。” 陆景渊将裴家密钥宣纸铺在医籍旁,眉头紧锁,“而且医籍上新出现的字迹提到‘青妩手记藏有真相’,我们之前可能遗漏了手记里的关键线索。”

苏清鸢重新翻开 “青妩手记”,逐字逐句地仔细研读。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裴寂的阴谋和秘药配方上,此刻再看,才发现手记末尾几页的空白处,用极淡的墨色画着细小的地图,标注着 “终南秘穴”“玄铁矿脉”“解毒草庐” 等字样,只是因为墨色太浅,之前一直未被发现。

“你看这里!” 苏清鸢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着 “三角符号” 的位置,“这个符号和裴家密钥宣纸上的符号一模一样!应该就是裴家秘密基地的入口!”

沈青妩的残影飘到地图旁,用力点头,又指了指医籍中 “玄铁为引,忍冬为证” 的字句,再看向苏清鸢的指尖 —— 显然是在提醒他们,要解开秘穴的秘密,还需要完成 “三物合一” 的密钥激活。

陆景渊拿起萧策玉佩,放在地图的三角符号上,玉佩立刻发出微弱的绿光,却无法完全点亮符号。“还差一步。” 他看向苏清鸢胸前的忍冬吊坠,“需要你的血和吊坠的共鸣,才能彻底激活密钥。”

苏清鸢没有犹豫,再次拿出绣花针,刺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玉佩中央。这一次,鲜血没有像之前那样被玉佩吸收,而是顺着玉佩的忍冬花纹流淌,与吊坠的银光交织,形成一道细小的光带,缓缓注入地图的三角符号中。

“嗡 ——”

随着一声细微的嗡鸣,地图上的符号突然亮起红光,周围的线条也渐渐清晰,勾勒出从废弃道观到终南秘穴的详细路线,甚至标注出了沿途的陷阱和机关 —— 有 “毒草区”“落石坡”“暗河” 等危险区域,每个区域旁都附有沈青妩的小字批注,比如 “毒草区需以忍冬花汁涂身避之”“落石坡需沿左侧藤蔓行走”。

“原来青妩当年就知道这个秘穴!” 苏清鸢激动地说,“她不仅留下了路线,还标注了避险方法,就是为了防止裴家后人利用秘穴作恶。”

沈青妩的残影看着地图上的批注,身体微微颤抖,眼眶的位置泛起晶莹的光。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 “解毒草庐” 的标记,嘴里发出模糊的音节:“萧…… 策…… 草庐……”

苏清鸢心中一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解毒草庐是你当年为萧策熬制解毒剂的地方?里面可能藏着破解裴家毒剂的关键?”

残影用力点头,又指了指医籍中 “解毒方” 的章节,再指向草庐的标记 —— 显然,解毒草庐里不仅有解毒剂的原料,还可能保存着沈青妩当年研制的成品,足以对抗裴家的毒剂。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根据地图和批注,制定了详细的探穴计划:陆景渊联系考古队的技术人员,准备防毒面具、攀岩装备和应急药品;苏清鸢则根据沈青妩的批注,熬制忍冬花汁、准备解毒草药,还特意将萧策玉佩和忍冬吊坠用红绳系在一起,贴身佩戴,以防密钥失效。

沈青妩的残影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时不时通过手势补充计划的细节 —— 比如提醒他们带足够的火种,因为秘穴内部阴暗潮湿;又比如告知暗河的水流湍急,需要提前准备防水袋。她的细心让苏清鸢和陆景渊都倍感安心,仿佛千年前的沈青妩,正亲自为他们引路。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苏清鸢和陆景渊就带着装备,与考古队的技术人员汇合,向着终南秘穴出发。山路崎岖,晨雾弥漫,沈青妩的残影飘在队伍前方,熟练地避开沿途的陷阱:在毒草区,她指引大家将忍冬花汁涂在裸露的皮肤上,果然没有一人被毒草划伤;在落石坡,她提醒大家沿着左侧的藤蔓行走,成功避开了松动的石块。

“青妩对这里的地形太熟悉了,就像…… 就像生活过很久一样。” 技术人员忍不住感叹,一边小心地踩着藤蔓前进,一边对着残影的方向投去敬佩的目光。

苏清鸢微微一笑,没有解释 —— 只有她和陆景渊知道,这是沈青妩千年执念的力量,也是她对这片土地最深的眷恋。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队伍终于抵达了终南秘穴的入口。入口隐藏在一处瀑布后面,被茂密的藤蔓覆盖,若不是地图的指引和残影的提示,根本无法发现。陆景渊用工兵铲拨开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里面可能有有毒气体,大家先戴上防毒面具。” 陆景渊拿出探测器,对着洞口检测 —— 屏幕显示空气质量正常,没有有毒气体,但氧气含量略低。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将玉佩和吊坠握在手中,率先走进洞口。沈青妩的残影紧随其后,周身的白光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为她照亮前方的道路。洞口内部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忍冬花的纹饰,与医籍、玉佩的纹饰完全一致,显然是沈青妩当年亲手所刻。

走了大约十分钟,通道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石室 —— 这就是地图上标注的 “解毒草庐”。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陶制药罐,罐身上刻着 “青妩制” 三个字,旁边还散落着一些干枯的草药,依稀能辨认出是忍冬花、甘草、绿豆等解毒药材。石墙的角落里,堆着几个木制的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瓷瓶,瓶身上贴着泛黄的标签,写着 “解毒剂”“清心散” 等字样。

“太好了!这里真的有解毒剂!” 技术人员激动地喊道,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瓷瓶,“这些瓷瓶保存得很完好,里面的解毒剂应该还能用!”

沈青妩的残影飘到药罐旁,轻轻抚摸着罐身,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伸出手,对着苏清鸢做出 “打开” 的手势 —— 药罐里可能还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苏清鸢和陆景渊合力打开药罐,里面没有草药,只有一本用油布包裹的小册子,封面写着 “解毒秘要” 四个字,字迹与 “青妩手记” 一模一样。翻开小册子,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毒剂的破解方法,包括裴家祖传的 “牵机引” 和现代裴明远研制的毒剂,甚至还附有解毒剂的制作流程和用量说明。

“有了这个,就算裴家还有其他毒剂,我们也能破解了!” 陆景渊激动地说,小心翼翼地将小册子收起来,“这是青妩留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

就在这时,石室的另一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沈青妩的残影瞬间变得警惕,周身的白光泛起冷意,指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谁?” 陆景渊立刻拿出手电筒,光柱照亮了石室的角落 —— 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正躲在箱子后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仪器,显然是在偷偷监测他们的行动。

“又是裴家的人!” 苏清鸢握紧手中的工兵铲,眼神冰冷。

男人见被发现,立刻转身就跑,却被技术人员拦住。“你们…… 你们别过来!” 男人惊恐地喊道,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深绿色的液体 —— 正是裴明远研制的毒剂,“我告诉你们,这石室里到处都是毒剂的触发装置,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

沈青妩的残影飘到男人面前,伸出指尖,在他手中的玻璃瓶上轻轻一点。玻璃瓶突然 “咔嚓” 一声裂开,毒剂洒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却没有扩散 —— 原来石室的地面铺着特殊的石板,能吸收毒剂,这是沈青妩当年特意设计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男人崩溃地喊道,想要按下手中的按钮,却被苏清鸢一脚踢飞。技术人员趁机上前,将他制服。

“说!裴家还有多少人藏在秘穴里?还有多少毒剂?” 陆景渊厉声问道。

男人颤抖着交代,裴家还有十几个后人藏在秘穴深处的 “裴氏宗祠” 里,那里不仅有大量的毒剂,还有一个 “毒剂扩散装置”,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将毒剂释放到长安的水源中。

苏清鸢和陆景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我们必须立刻去宗祠,阻止他们!” 苏清鸢说道,将 “解毒秘要” 和解毒剂分给大家,“大家小心,保护好自己。”

沈青妩的残影飘到队伍前方,眼神坚定 —— 她知道,这是彻底粉碎裴家阴谋的最后机会,也是为她和萧策昭雪冤屈的关键一战。

石室的尽头,有一扇隐蔽的石门,上面刻着裴家的族徽。苏清鸢将玉佩和吊坠放在族徽中央,三物再次产生共鸣,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秘穴深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裴家世代相传的 “野心宣言”,字里行间满是对权力的贪婪和对萧策、沈青妩的恨意。

“这些人,真是无可救药。” 陆景渊看着石壁上的文字,愤怒地说,“千年了,还不知悔改。”

苏清鸢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工兵铲,加快了脚步。她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她有陆景渊的陪伴,有考古队的支持,更有沈青妩的守护,她有信心,彻底终结这场跨越千年的阴谋。

通道的尽头,隐约能看到 “裴氏宗祠” 的牌匾。沈青妩的残影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苏清鸢做出 “小心” 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 她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大家的安全。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与陆景渊交换了一个眼神,率先朝着宗祠走去。终南秘穴的决战,即将开始;而沈青妩和萧策千年的冤屈,也终将在这一刻,得以彻底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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