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的精明和精致都不见了。
他郁结在心头的怒意,莫名散了几分。
只是语气依然刻薄,“林总架子真大,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躲在家里装死?”
“没看手机,不知道陆总有事找我,不过这是我的私宅,不方便招待您呢。”
林晚脸上的笑容很温婉,语气很柔和,但要将他拒之门外的态度也很明确。
可陆谨言上次在医院没有看到那个孩子,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很明显。
背光的阴影里,他眯起的眸子深邃又危险,然后俯身逼近。
“不仅仅是公务,既然你以小婶婶自居,我也可以当做是来探望寡居的长辈。”他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震慑,诱哄的语气也充满了强势,“小婶婶,真的不请我进去坐坐?”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强势的闯入了她的领地。
这个突然变“孝顺”的大侄子……
趁他转身脱外套时,林晚先匆匆进了客厅。
客厅里摆了好几个相框,都是她和儿子的合照。
摆在台面上的都被她快速拿起来锁进了柜子里,唯独剩下一个放在书柜的上层,她踮着脚都够不到。
来不及去找什么趁手的工具,只能像爬梯子一样,手脚并用的踩上两层架子。
伸了几下手都没抓到,指尖一撞,相框“啪”的一声倒下了。
同时,身后也传来陆谨言不耐的声音。
“你在搞什么?”
林晚一个回头,软底拖鞋在架子打了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然后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
本以为……
却不想,一双张弛有力的大手顺势揽住了她的肩。
后背撞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也跌进了他泛着冷香的怀里。
她眩晕的感觉越发浓厚,还没等反应过来,陆谨言收紧的手臂就在她肋骨位置轻轻一托,将她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地上。
同时身体也被困在了陆谨言和木质柜体之间,她纤瘦的背对着他,肩胛抵着他的心跳。
耳边,他温热的呼吸像羽毛轻轻扫过,带出暗哑的声音。
“你好烫。”
林晚的神思有一瞬间恍惚。
他松开了她身前的手臂,却犹疑着没有直接拿走,而是不满地抵在她的额头上。
男人的力气有点大,林晚被他这样一用力,后脑都贴到了他的颈窝。
“你发烧了。”
陆谨言得出结论的同时,也松手退开了。
林晚扶着额头坐进沙发里,“小病,就不劳陆总挂怀了,不过你也看到了,确实没有精神接待您了。”
陆谨言蹙眉,盯着她那张泛着病态潮红的脸,心底有个声音像魔鬼一样在缠绕,干扰着他的理智。
就想要为难她。
“来都来了,有些工作上的问题还请林总给出回应。”
他还特意问了一些项目节点上的备用方案以及关键数据,都是比较缜密谨慎的部分。
就算神智有些混沌,对于工作林晚也有条不紊地张口就来,每个点都和他精心雕琢的结论不谋而合。
他静静凝视着她,有那么一瞬间触及到她视线里的流光,他深沉的眼底翻涌上来一缕不易让人察觉的暗色还有灼热。
她讲完,向奕已经不在了,也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短暂的沉默里,整栋房子都陷入了空旷的寂静中。
不短的时间下来,陆谨言始终没有听到孩子的声音,他又环视了一周,除了电视柜上一张 林晚的单人照,就再没有其他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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