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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瑶拉住男人的手,轻声开口:
“我听说香灰里面放上孩子常用的东西效果加倍。”
“姜念姐为了小满真是煞费苦心……”
周斯南握紧金锁,尖锐的边角硌进掌心。
“姐姐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你有了一个健康的孩子,这才和你赌气。”
周斯南眼神一亮。
只要她还在生气,就说明她还在乎。
他甚至扯出一个笑。
如果她只是想要他着急,那他认了。
他在江边坐了一天一夜,看着打捞队的人来了又走。
脸色越来越沉,这次她的欲擒故纵玩得太久了。
半夜,他握着金锁起身。
够了,晾她两天就好。
回到别墅,他径直走进姜念的卧室。
他躺在她的枕头上,深深吸气。
也许最近是过分了。
可他只是想要姜念像最初那样,对他明媚张扬地笑。
那时她会坦然地需要他:
“周斯南,这个月生活费不够了。”
“周斯南,我做菜难吃,你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需要他了?
是在他一步步把自己卷成周总之后?
还是在那些应酬的深夜里,他带着不同女人的香水味回家之后?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
那年父母车祸双亡,所有亲戚把他当皮球踢来踢去。
他爬上顶楼准备跳下去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踮着脚递来一个烤红薯:
“吃吧,吃烫烫的烤红薯,心里就不冷了。”
那是他吃过最香的红薯。
后来他知道,她是孤儿院的,寄人篱下,却坚持在寒冬里卖烤红薯:
“我要攒钱出国。”
那时他就发誓,要给姜念一个家。
他创业最苦的时候,姜念悄悄放弃了哈佛的录取通知书,留在他身边。
不论多少次崩溃,回头总能看见她淡淡站在那里,永不倒塌。
直到婚后第一个女人找上门,他第一次看见坚强的姜念红了眼眶。
那一刻,心底竟涌起莫名的快感,完美的瓷器终于有了裂痕。
可那点快感在她宣布怀孕时烟消云散。
他遣散所有金丝雀,学着做好爸爸。
他们拍了全家福,可自那之后姜念看他的眼神里,总隔着一层他穿不透的墙。
当年小满被绑架伤到脑袋,姜念再也不能生育。
愧疚让人窒息,他只能通过不断出轨来发泄。
他让金丝雀们拿着湿床单去找姜念签支票,不过是想证明……
她还在乎。
遇见柳瑶时,他仿佛看见曾经的姜念。
所以在柳瑶灌醉他爬上床时,他默认了。
他甚至幻想,如果家里多一个健康的孩子,也许姜念会快乐一点……
想到这里,周斯南的心突然软了。
只要这次姜念带着小满回来,他愿意原谅她这次的任性。
助理恰在此时敲门。
周斯南头也不抬:“找到人了?”
“肯回家了?”
“去订最新款的爱马仕,还有梵克雅宝的项链,都要最贵的。”
助理颤抖着递来一个文件袋:
“周总,这是姜小姐寄到公司的……”
周斯南不悦地皱眉:“是夫人。”
他就知道,她总会先低头的。
他漫不经心地拆开文件袋,两本暗红色的离婚证,静静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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