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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没多久,苏静就寄来了一份报告单。
她说自己怀孕了。
郑思妤没有当回事。
在她手上打掉的私生子数量之多,寺庙甚至超度不过来。
可报告送来的那晚,梁宴生却突然间回家了。
晚上七点时,屋内的西洋钟无力地敲响。
他们两人坐在餐桌的两端,就像是坐在谈判桌上。
“思妤。”
梁宴生的声音温柔而慵懒,低声到近·乎诱哄。
“这孩子是梁家的血脉。”
郑思妤噗嗤笑了一声。
“梁宴生,我之前打过的那么多个孩子里哪个不是梁家的血脉?”
那么多私生子在她手里都翻不起波澜,她不信苏静的孩子有什么特别的。
“孩子落地也会叫你一声妈,你还有什么不愿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在金丝楠木桌面上。
“就算我同意,你大姐也不会同意的。”
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孩子,大概率梁宴生会将这个私生子培养为继承人。
但郑思妤要把苏静踩在脚底下,就算进祠堂也是以小三的身份,要她百年之后也无法翻身。
“梁总,你要知道在澳城摸爬滚打的这些年,是我陪着你一起流血,是我陪你来回大陆和澳城来回应酬,晚上趴在回程的船上吐。”
“你要是敢把那个孩子接回家,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梁宴生沉默了片刻,随后拿起外套起身。
“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郑思妤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们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梁宴生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他要和苏静彻底断掉,而是要把苏静藏在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养胎。
她低着头,走马观花般过完这短暂的五年婚姻。
随后算了算,也差不多该到离婚证发下来的日子了,总该为自己想条后路。
她打开世界地图翻看,最终目光落在之前标记的一个地方。
开普敦。
夜深,郑思妤洗了澡坐在床上,刚打开手机买了一张前往开普敦的单程票,梁宴生的花边新闻就又弹了出来。
是个新面孔,或许是上次马来西亚的火辣小花不合口味,这次他又找了个看上去清纯点的。
他坐在车子里,旁若无人的将女人压在车窗上。
郑思妤知道他是在为苏静转移视线,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流量对于她来说就是灾难。
她让私家侦探去找苏静的下落,只是梁宴生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她等了好几日也没有消息。
还是苏静主动联系的她。
站在官也街的入口,郑思妤带着帽子,眼神扫过来来往往的人流,寻找苏静的身影。
苏静说要跟她谈谈。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思妤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腕表。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捂住耳鼻拖进了巷子里。
她呜咽了两声,咬破舌头强迫自己不要晕过去。
但是眼皮越来越重,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绑上麻绳,被丢进车里。
一阵天旋地转后,彻底晕过去之前,她感觉身边好像碰到了个人。
一看去,是被迷晕的苏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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