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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由于认罪态度良好,傅家双倍赔偿。
顾云微顶着阮棠的名字,直接被判缓刑,申请保外就医。
出狱当天,女人宛如游魂一般走出监狱大门。
她坐上车,一路沉默。
直到回到别墅,佣人打开门。
扑面一股欢好的气味。
阮棠正半裸着躺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穿着衣服,惊讶道:“云微姐,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还没收拾好……”
顾云微垂眸。
满地都是折腾过的狼藉。
连垃圾桶里都是满满的纸巾。
她麻木地移开视线,一瘸一拐地上楼。
阮棠却拦住她,抱着一瓶精致的骨瓷罐,说道:“云微姐,你脸色好差,我这有阿胶粉,喂你吃点,补补气血吧!”
在监狱受了几天折磨。
顾云微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她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阮棠很快倒了杯温水,将阿胶粉倒了进去,均匀地搅拌好,然后亲手喂顾云微,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顾云微机械般张着嘴。
那阿胶粉里有种诡异的腥味,顺着刮过她的喉咙。
顿时,女人咳嗽了几声,狼狈地蹲在地上。
阮棠假惺惺地拍着她的背,关心道:“味道怎么样?云微姐,这可是我特意从你妈妈墓园里请过来的呢,好吃吗?”
轰的一声——
顾云微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她猛地弯腰,用力扣着喉咙,发出崩溃的干呕。
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阮棠笑得直不起腰:“连自己妈妈的骨灰都尝不出来,云微姐,你这个女儿,做得好失败哦!”
顾云微猛地冲进房间,跪在地上疯狂催吐。
连身体都开始生理性地抽搐起来。
她瘫软在地上,眼神涣散。
可没有……
根本没用!
女人抬头,空洞地盯着镜子里疯疯癫癫的自己。
而门外,阮棠随手将剩下的骨灰扔进垃圾桶。
直到深夜,傅西延处理完工作回家。
他看了眼二楼紧闭的房门,“云微吃过了吗?”
阮棠连忙点头:“吃过了,云微姐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早早就睡下了,西延,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
“嗯。”
傅西延沉默地移开视线。
他的确很爱云微,不然也不至于顶着家族巨大的施压,强行跟云微领证结婚。
但婚后,云微太过谨小慎微,性格过于端庄。
宫外孕手术后,她做那档子事也显得疲软,身子虚弱至极。
日子久了,渐渐有些乏味。
傅西延平日工作压力大,也需要调味品来纾解一二。
阮棠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要云微放下偏见,容纳阮棠。
他可以原谅云微这段时间的任性。
傅西延并未上楼看望,而是转身搂着阮棠的腰,走进了浴室。
很快,里面传来潮湿的喘息声。
而二楼卧室内。
顾云微躺在冰冷的瓷砖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眨了眨眼,头重脚轻地站起身子。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垂眸,无意识接通。
里面瞬间传出男女欢爱的声音。
其中,属于男人沉闷的轻喘声,顾云微熟悉到刻骨铭心。
隔着听筒,阮棠故意娇声喊,“西延,别弄到孩子了……”
“弄了就再要一个。”
男人声音低沉。
阮棠埋怨道:“云微姐一个都没,我连生几个,她会不高兴的!”
“她不会。”
傅西延语气笃定,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少说话,还不够专注,嗯?”
阮棠闭上嘴,刻意越喊越刺耳。
顾云微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反应。
心,竟然已经不会再疼了。
她关掉通话,看着手机里积压已久的邮箱。
外派出国的通知已经下达。
顾云微看着飞机票上的日期,刚好跟冷静期结束的时间重合。
她眨了眨眼,毫无情绪地签字提交。
在等冷静期的这几天,她很乖巧。
傅西延像是在对她进行一场服从性测试那样。
每当他和阮棠欢爱的时候,都会强制性让顾云微在一旁看。
顾云微不再反抗。
她就站在床尾,静静地看着,就像是在欣赏艺术品那样,表情始终很平静。
每次结束后,傅西延都相当满意。
甚至夸赞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妻子。
偶尔有几次,傅西延情动时,还会揽住顾云微的腰,示意她一起加入。
顾云微却只是笑着摇头。
她淡淡道:“不了,伤口还没好。”
傅西延摸着她后背大面积的烫伤,皱了皱眉,眼底划过几分心疼。
“云微,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男人誓言郑重。
顾云微依然平静,“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仿佛一切都在变好。
直到十月十四号,顾云微手机突然传来短信提醒。
她没有丝毫犹豫,破天荒出了趟门,开车直奔民政局。
没等太久,她便拿到了两个薄薄的红本。
简单收拾好行李后,顾云微从未回头看一眼她住了三年的新婚别墅。
仿佛过往跟傅西延的点点滴滴。
她都已经不在意了。
女人垂眸,将当初的宫外孕病历和离婚证,都放在了别墅门口。
确保傅西延能一眼看到。
手机里,她将这段时间让私家侦探搜集的阮棠夜总会视频,全部发在了公司内部交流群内。
做完这一切后,顾云微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傅西延,再见。
这七年,就当做一场噩梦吧。
从此,我们两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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