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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谢青青被猛地一推,撞塌了香槟塔。
“你……放手!”
等白依竹缓过神,她已经红着眼,双手死死攥紧谢青青的脖子。
“不许你提我妈妈!”一字一顿,白依竹死死瞪着脸憋得通红的谢青青。
她母亲是被人凌辱,不堪重负才跳楼身亡,这件事一直是父亲和她心头的一根刺,只要轻轻一碰,就疼的要命。
她不许任何人侮辱母亲!
“够了!”霍景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紧接着,脖颈便一阵剧痛,白依竹的脸瞬间惨白,手中卸了力,被谢青青一把推开,摔在碎掉的香槟塔里。
玻璃渣瞬间划破脊背,鲜血染红了地毯。
可这些都比不上全身乱窜的电流带来的疼痛。
白依竹眼前泛黑,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掉时,电流终于停了下来。
她大口喘息,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一般狼狈。
面前,霍景朔穿着笔挺西装正揽着身着白色礼服的谢云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把人丢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他声音淡漠,语气像是在说阿猫阿狗说的一般,没有半分尊重。
“不用。”白依竹踉跄地站起身,推开保镖,深深地看了霍景朔一眼,“我自己能走!”
这一眼黑洞洞的,没有一丝色彩,平静如死水。
一瞬间,霍景朔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脚步下意识向前挪了半步,却又猛地顿住,最终只是冷着脸,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宴会厅。
屋外倾盆大雨。
白依竹刚离开会场,还未等歇息,记者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围了上去。
“请问谢青青女士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协助白父干这种下贱事了吗?”
“您父亲畏罪潜逃,欠下高额债款,靠养子还清,您现在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
“您母亲浪荡致死,您人尽可夫是学她吗?”
闪光灯刺得眼睛生疼,白依竹身体僵直,喉咙紧的呼吸不畅。
曾经被谢云云扒光拍照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大脑一片空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细微的声音才吐出半个字,忽而,霍景云的声音插了进来。
“对,她不仅人尽可夫,还未婚先孕,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紧接着,孕检报告如雪花般丢了下来。
记者一瞬间散开,纷纷捡起地上的纸片,扬长而去。
白依竹跌坐,双目无神,泪水不停地溢出眼眶。
雨还在下,一时间分不清泪和雨。
忽然,她的脖子被一双冰凉的手死死钳住。
霍景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弯下腰看着她青紫的脸,欣赏她眼底的恨,勾起一抹笑。
呼吸打在她脸上,像是蛇吐信子般残忍,“哭什么?当年云云嫁给你爸那个畜生,流言蜚语可比这多多了!”
手猛地松开,呼吸瞬间涌进肺里,白依竹猛烈地咳起来,仿佛要咳出一滩血一般。
此时,她的衣服早已被雨水和血水浸湿,整个人冷的发颤,腹部更是痛到说不出话。
白依竹闭上眼,不愿去看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发誓要保护她这个嫂子一辈子的弟弟。
可霍景云却看着她那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样子,心底浮现烦躁。
“装什么装?”他踹了一脚旁边的柱子发泄,冷嗤道,“这是你们家欠我们的!要不是我哥,你早就……”
“好了,景云,我们回去吧。”身后,霍景朔撑伞走了出来,路过她身侧时,没有看一眼,抬手摇了摇手中遥控器,“自己滚回白家。”
话落,白依竹便看着三人有说有笑地离去。
雨更大了。
她缓了许久,才勉强撑起身子。
刚走两步,忽然,一双大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小巷。
白依竹双眼瞬间瞪大,下意识挣扎,却听身后人开口道。
“谢夫人真是残忍,这么好的妞怎么能说打死就打死呢?还是先让我快活快活吧。”
温热的手在身上游走,恶心的触感让人窒息。
白依竹咬牙,拔出卡在腿上的玻璃碴,扎向身后男人的大腿。
在男人痛呼声中,她用力将人推开,向外狂奔。
风声呼啸,雨水打在脸上有些疼,双腿跑到没有知觉。
终于,她看到了一处派出所。
用力撞开门,还没等说出一个字,眼前却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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