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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月。
霍池封出国跟进的一个项目终于完工。
离开美国前,助理说前阵子在拍卖会上买的东西都走完流程了。
霍池封坐在候机室,低头沉思了一会后开口:“把东西送给……”
助理抢答:“依旧还是给陈小姐吗?”
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却忽然想起,三天后是我的生日。
于是,他开口:“给沈晓荷送去。”
他盯着屏幕,视线停留在上我和他最后一次聊天的时间上。
一个月前。
也就是陈婉怡回国找他的那天早上。
我三番两次叮嘱,甚至出门后还发消息告诉他。
晚上没有应酬就早点回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他欣然答应,却食言了。
霍池封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手机边框。
最终,他在输入框里按下:“你上次说的很重要的事,是什么?”
消息发出去,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秒回。
正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广播却通知他该登机了。
回到北城,飞机刚落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他下意识的看向接机口处。
从前,他出差回来,我总是手捧鲜花,站在接机口等他。
可这次,人群中没有了我的身影。
他皱着眉,心底安慰自己。
或许只是我身体还没好呢。
这么想着,他拿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我的主治医生,我的身体怎么样时,陈婉怡的消息先追了过来。
“霍池封,我……我看到了一段不该看的视频,你要看吗?是关于沈晓荷的。”
听到我的名字,他片刻的怔愣后,“嗯”了一声。
陈婉怡发来一段视频,霍池封点开后的第一眼。
是陆风桦替我将头发挽到耳后。
一瞬间,霍池封皱起眉心。
他知道,挽发这个动作有多暧昧。
视频到这戛然而止。
没有更多的画面,却让人浮想联翩。
“我的小姐妹撞见那天晚上,陆风桦和沈晓荷开了一间总统套房,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发生什么?”
“像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你还不和她离婚干嘛?”
霍池封没说话,只是不悦的蹙眉。
从前,他喜欢陈婉怡的娇纵任性,敢说敢做,看着可爱极了。
可现在,听到陈婉怡指责我的不是。
他的心底竟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的愤懑。
霍池封压了压情绪,漫不经心的开口:“陆风桦,是我叫过去照顾她的。”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直奔医院。
医院办公室里。
医生疑惑的看着他:“少夫人半个月前就办理出院手续了,当时我劝她再休养几天,毕竟她的身体除了外伤,还有很多小毛病,可她执意要出院。”
“我没办法,只能给她办出院了……这些,您都不知道吗?”
霍池封把玩着手机的手顿住,许久,才轻轻抬眸。
“不知道。”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轻。
回家前,助理给他送来了所有拍卖会上的东西。
有其中一条澳白珍珠项链,是我喜欢了很久,却一直没买。
他拿着首饰盒子,推开了别墅大门。
看到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后,他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没回我消息?”
他低头换鞋,却发现鞋柜旁的细高跟。
我从来不穿高跟鞋。
他错愕的抬头,看到陈婉怡举着手机从厨房出来,满脸疑惑:“我没收到你的信息啊。”
那句“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瞬间卡在喉咙里。
脱口而出的,是带着质问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陈婉怡眼尖的看到了他手里的礼盒。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之前不是把大门密码告诉我了吗?给我买了什么礼物?”
说着,她一把夺过礼盒。
看清楚是什么后,她黑了脸。
“怎么是珍珠啊?你不是知道,我不喜欢珍珠吗?”
霍池封那句“不是给你买的”还没说出口,礼盒便砸到了霍池封的头上。
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愤怒。
可看到陈婉怡的嗔怒的面容时,他又强压心中的烦躁。
眼前人明明是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女孩,明明她什么也没变。
还是这样娇纵任性。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不想再纵容。
甚至,他发现。
他好像,也没那么喜欢陈婉怡了。
陈婉怡往沙发上一倒,漫不经心的指了指角落:“对了,你出差期间,有一个快递,包装的很严实,我没打开,丢在角落里了。”
霍池封开快递的瞬间,门铃响起。
开门后,霍池封脸上堆起笑脸,下意识的挡在门前。
“陈叔,您怎么来了?”
陈叔掂了掂手里的礼盒:“前段时间在医院撞见晓荷,看她气色不好,正巧我家里有点补品,本来想着让佣人送来,结果一忙起来就给忘了……晓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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