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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琼华殿内,余波未平。丞相和贵妃被拖走时那杀猪般的嚎叫仿佛还在梁上绕。宋叨叨维持着一个标准的“受惊过度以致当场石化”的姿势,内心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救驾有功,这不得给点实际的?黄金万两?还是免死金牌批发?

萧绝踱到她面前,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头顶的紫色弹幕却十分风骚:【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让朕看不透了。不过,她确实很有用。赏她点什么好呢?黄金?珠宝?还是……再升个位份?】

宋叨叨心里疯狂点头:大佬,位份不位份的都是虚名,黄金珠宝比较实在!

“宋奉仪,”萧绝开口,“屡次救驾有功,朕心甚慰。传朕旨意,宋氏叨叨,聪慧机敏,忠勇可嘉,特晋封为正四品昭仪,赐居流华宫,另,准其随意出入御书房,参与政务讨论。”

“……啥玩意儿?”宋叨叨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故障。昭仪?流华宫?那不是仅次于四妃的宫殿吗?还随意出入御书房参与政务?这是要让她直接从后宫预备役跳槽到朝堂见习生?

【叮!主线任务“龙椅的烦恼”进度更新:宿主获得重要身份加持,任务完成可能性略微提升。】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宋叨叨:“……”我谢谢你这个“略微”!

此旨一出,满殿还惊魂未定的官员和嫔妃们,下巴掉了一地。他们头顶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苍天啊!大地啊!这宋奉仪是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直接从奉仪跳到昭仪?还特么能去御书房?】——某柠檬精附体的嫔妃。

【难道……难道她真的会妖法?不然怎么解释她总能未卜先知?】——某神神叨叨的大臣。

【我早就看出此女不凡!这波我站宋昭仪!以后大腿抱紧了!】——某墙头草官员。

宋叨叨默默承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复杂视线,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届观众不行啊,想象力太匮乏了,明明是科技改变命运!

搬入流华宫的过程堪称丝滑。从前那些鼻孔朝天的宫女太监,如今个个都跟见了亲奶奶似的,一口一个“昭仪娘娘吉祥”,那恭敬中带着一丝丝敬畏的小模样,让宋叨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系统,我这“天道关注度”是不是又降了点?感觉周围的恶意弹幕都少了。】

【叮!宿主当前行为符合“趋利避害”基本原则,“天道关注度”维持在较低水平。】

宋叨叨满意了,只要别再惦记着雷劈她就行。

第一次踏入御书房,宋叨叨感觉自己像是误入盘丝洞的唐僧。满屋子的朝臣,个个道貌岸然,头顶的弹幕却比戏台子上的脸谱还精彩。

站在首位的太傅,一脸“老臣为国鞠躬尽瘁”,弹幕却是:【唉,今天中午御膳房的东坡肉不知道还有没有,馋死老夫了。】

旁边那位新上任的左相,慷慨陈词“国家大计,民生为本”,弹幕:【等会儿散了朝得赶紧去琉璃厂看看新到的那批古董花瓶,可别被人抢先了!】

宋叨叨:“……”我怀疑你们是来御书房团建摸鱼的!

萧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大臣们“畅所欲言”,头顶的弹幕却异常活跃:【这帮老狐狸,一个比一个会演。还好朕现在有了人形弹幕翻译机。宋昭仪,给朕瞅瞅,哪个是真心为国,哪个是想中饱私囊?】

宋叨叨假装认真听讲,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主要是看弹幕。

“陛下,”一位户部侍郎出列,痛心疾首,“启禀陛下,河工贪腐案,盘根错节,牵连甚广,臣等查了数月,依旧进展缓慢,恐有幕后黑手阻挠……”

他头顶的弹幕是黑色的,带着几分焦虑:【这案子水太深了,再查下去,怕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得想个法子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萧绝看向宋叨叨。宋叨叨立刻心领神会,轻咳一声,慢悠悠地开口:“陛下,臣妾以为,查案如同理线团,越是纷乱,越要找到那个关键的线头。所谓‘蛇打七寸’,与其全面铺开,不如集中力量,先从那些看似不起眼,却又与各方都有牵连的小鱼小虾入手,或许能顺藤摸瓜,揪出大鱼。”

她这话是根据刚才扫到的一条不起眼的弹幕说的,那条弹幕来自一个低阶官员,内容是【河工案的账目里,有好几笔银子都流向了京郊的一个不起眼的木材商人王二麻子,这王二麻子好像是某位大人的远房亲戚……】

萧绝听完,嘴角勾了勾,头顶弹幕:【有道理!这女人简直是朕的作弊器!谁说她是炮灰女配?她分明是朕的锦鲤!】

“准奏!”萧绝当即下令,“命大理寺卿,即刻从户部侍郎所言‘小鱼小虾’查起!”

户部侍郎:“……”我什么时候说过从小鱼小虾查起了?

接下来几日,宋叨叨凭借着弹幕外挂,在御书房混得风生水起。她总能在关键时刻,“不经意”地提出一些“神来之笔”的建议,帮助萧绝识破了好几起贪污舞弊案,还解决了两个拖延了数年的陈年旧案。

朝堂之上,官员们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从最初的轻视,到后来的惊疑,再到现在的……敬畏中带着一丝恐惧。

【这宋昭仪莫不是文曲星下凡?怎么什么都知道?】

【以后在她面前说话可得小心点,感觉她能看穿人心!】

宋叨叨内心:没错,物理意义上的看穿。

某日,萧绝批阅奏折,宋叨叨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研墨”,实则在研究萧绝头顶的弹幕。平日里他的弹幕不是吐槽就是自恋,偶尔夹杂着对国事的思考。

然而今天,一道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弹幕,幽幽地飘了出来,颜色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字体也带着一种压抑感:【朕的秘密,绝不能让她发现,否则……】

宋叨叨手一抖,墨汁滴在了奏折上。

秘密?什么秘密?而且那个“否则……”后面省略的内容,让她心里直发毛。这狗皇帝除了精分和暴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萧绝。发现他并非时时刻刻都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偶尔,在夜深人静批阅奏折时,或者独自一人在御花园发呆时,他会露出一种深沉而疲惫的神情,与平日里那个喜怒无常、弹幕满天飞的暴君判若两人。

这天,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军情。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几位核心大臣都在。萧绝展开军报,眉头紧锁。

宋叨叨照例站在一旁当背景板,却发现萧绝头顶的弹幕开始变得不稳定,那些金色的字体像是信号不良一样,开始出现乱码,夹杂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

【警告…滋滋…异动…必须…压制…呃啊……】

紧接着,萧绝猛地按住额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哼。

“陛下!”李德全大惊失色。

宋叨叨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系统故障了?不对,是萧绝的“系统”故障了!

她清晰地感觉到,萧绝的“精分”可能并非简单的性格缺陷,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与他那个所谓的“秘密”紧密相关的症状。

这个暴君,身上藏着比她想象中更大的谜团。

宋叨叨握了握拳,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型:她要揭开这个暴君的真面目!不仅仅是为了完成那个该死的“龙椅的烦恼”任务,更是为了……满足她那该死的好奇心!

萧绝强撑着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无妨,继续议事。”

他头顶的弹幕,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金色,只是内容变成了:【该死,差点失控。这女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宋叨叨立刻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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