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四双手,一天的时间,菜地上的杂草被清除干净。
杂草铺在边上,晒几天就能捆起来,当柴火烧。
“明日把土松一遍,顺便把粪上一层,过两天,就能把种子丢进去,隔几日浇一次水,过两月就能吃上菜。”
薛灵灵把种菜的大致过程,说给金蛋听,与其救助他,还不如教他如何生存下去。
金蛋明白薛灵灵的意思,认真听着,“我知道了,灵灵姐,可是,我家没有种子。”
“我家还留着菜种子,等菜老了,我再教你如何留种子!”薛灵灵道:“种子一定要留好,不然来年就得花钱去买。”
“哪个季节的菜都要留明白,做好记号,别种错了,到时候长不出来,就得饿肚子。”
薛灵灵念叨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这是薛老三生病后,知道自己不行了,一点点的教给她的原话。
正在这时,薛娇娇出现在后门口。
“三姐,昀礼哥和大蛇吵起来了!”
小姑娘知道他们的婚事散了,看到关于程昀礼的事,还是想说给薛灵灵听。
“为什么吵?”薛灵灵也好奇,程昀礼这是怎么了,昨天刚和大伯家打完架。
这是打上瘾了,昨天,他可挨了不少打,估计身上有伤,今天应该在床上躺着呀!
“我也还不知道,但是,看样子,昀礼哥要挨揍!”
“三姐,我知道你爱看!快点,一会打完了!”
这小人精,真是会来事,还知道薛灵灵喜欢看!
薛灵灵起身,去到河边,洗掉手上的脏污。
甩了两下手,就跟着薛娇娇去看热闹。
程昀礼的热闹,薛灵灵是一定要看的。
“走走走!在大蛇家门口。”薛娇娇拉着薛灵灵的衣角,催促着她。
“怎么还是程昀礼主动找大蛇的吗?”薛灵灵疑惑,随即想到什么,便随着薛娇娇往村子前面而去。
大蛇家门前,程昀礼拉扯着大蛇的衣领,“我家刚下了粪,你就把我们家的水给放了,大蛇,你故意的对不对?”
“我是不小心的,昀礼,你说我像那样的人吗?”大蛇被抓着衣领,头仰着,语气油滑。
程昀礼脖子上青筋暴起,向来斯文温润的脸上,此刻五官变形,声音撕裂,“你就是故意的,谁家放水之前不打招呼,你这是欺负人。”
“我不是打招呼了吗?”大蛇语气散漫,带着一些漫不经心,说着话,手里解着盘扣。
程昀礼:“那叫打招呼吗?都放完了才跟我们家说,你赔我们家的水,赔我们家的粪。”
薛灵灵田里的水不给程家,吴氏只好求了另外一家。好不容易放到水,听说过几天可能会下雨,就连忙下了粪。
“昀礼,你说这话就不把我当自家兄弟了,不就是放了你们家的水吗?至于闹的这么难看吗?”大蛇倒打一耙,“你这样未免也太小气了,都是同村的兄弟,以后还见不见面了?”
程昀礼从未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你放了我家的水和粪,还说我小气?少废话,你赔不赔?”
“怎么赔?我家的田是下游,想赔你也没办法赔!”大蛇一副任由揉圆搓扁的无赖模样。
程昀礼气得胸口起伏,腮帮子咬得梆硬,扯着衣领的力道更大,“你给我重新放水,把你家的粪挑到我家的田里,这事就算完了!”
薛灵灵看到这里,心想,大蛇就是个泼皮无赖,还懒得抽筋,他本来就瞅着眼子,知道程家好欺负,故意趁着他们刚下了肥,偷摸放的水。
你让他赔,家里一穷二白,家徒四壁,连粪坑都填不满的懒货,还是绝了这心思吧!
这种人你只有比他更加的泼皮无赖,等他家收割的时候,提前替他收割了。
他要是来要,就说不是他们家割的,以毒攻毒。
要是他找里正,你就提前去里正那里打点好,让他白跑一趟,哭死也找不到地方。
大蛇没程昀礼高,踮着脚,领子被程昀礼扣着,脸憋得通红。
他借着力道,身子往后一推,衣服被撕裂,人也顺势跌倒在地上。
程昀礼站在原地,手里扯着一块破损的衣片,目瞪口呆,想不通他是怎么跌倒的!
大蛇脱离程昀礼的拉扯,立即捂着胸口,叫嚷,“程昀礼,你打人,还扯坏了我的衣裳,哎呦!我的胸!是不是受伤了?”
“哎呀!好疼!喘不上气来了,快点!快点去叫大夫!”
“我要死了,我要被程昀礼打死了!”
大蛇倒在地上,顺势打滚。
薛灵灵一瞧就知道他是在讹人,不想赔偿程昀礼家的水和粪,倒打一耙,赖上程昀礼,再讹上一笔。
狗东西,演技堪比当年的她啊!
程昀礼一时失了方寸,不知道怎么办?瞧见了在一旁看热闹的薛灵灵。
上辈子,她是怎么对付薛大蛇的?
那时候刚成亲,薛灵灵就把程家的家务都接上手,没听见她说起大蛇放水的事。
要是她和大蛇闹成这样,他肯定记得的。
薛灵灵是怎么处理这棘手的事情的?
程昀礼看向薛灵灵,知道她还没有发现他是重生的。
她没有对他不客气,说明她对他还是网开一面。
他求求她,她是不是看在当初两人夫妻一场的面子上,对他施以援手?
程昀礼想开口,可是,夫妻十载,都是薛灵灵俯视着他,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
薛灵灵触到他的目光,可怜兮兮的。
唇角微微扬起,看他被欺负,心里好爽怎么回事?
他估计已经不记得这事了。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以前程家田里的水都是她在看着。
薛大蛇这个懒鬼,又想收粮食,又不勤劳,要他挑粪,那是不可能的。
他歪心思多的很,时常偷别人家的肥料肥田。
以前是他做得隐蔽,同时放几家的水,别人发现不了。
现在她在程昀礼的上面,守着不让放水,薛大蛇只能偷程昀礼家的水。
以前他偷的时候,薛灵灵守着,他偷,她就埋上。
顺便把田里的稗草都丢进他家的田里。
警告他,再丢,让你们家的田里都是稗草,别想收一粒粮食。
稗草抢禾苗的肥,还会让粮食减产。
薛大蛇懒,要他去田里扯稗草,他可不干,还不如挑粪。
只能不敢再惹薛灵灵,而这样的小事,她根本就没有在程昀礼的面前提。
“哎哟!疼!疼!疼!”薛大蛇像条蛇一样在地上挪来挪去,“程昀礼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