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林家却是另一番景象,林老婆子第一个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地冲向茅房。
还没等她坐稳,就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声响。
紧接着,秋氏也捂着肚子,一路小跑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突然肚子疼成这样!”
可当她看到茅房紧闭的门,顿时火冒三丈,用力拍打着门:“里面的人快点,憋死我了!”
林大勇从屋里冲出来,裤子都没提好,一脸焦急:“娘,媳妇儿,你们倒是快点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肚子一阵剧痛,再也忍不住,直接在院子里拉了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臭气熏天。
林霜霜也没能逃过,她抱着恭桶,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
身上的瘙痒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挠,不一会儿,身上就布满了一道道红印。
她咬着牙,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可那痛苦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林强和邹氏在房间里也是痛苦不堪。
邹氏一边挠着身上的痒处,一边哭喊道:“这可怎么办,不会是得罪了什么脏东西吧!”
林强脸色铁青,用力地捶打着床板:“赶紧想想办法!”
可此时的他们,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想出什么办法了。
林家的动静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
大家站在林家院子外,捂着鼻子,指指点点。
“这林家作恶多端,这下怕是遭了报应了。”一个村民小声说道。
“可不是嘛,看他们平日里欺负人那副嘴脸,这下可算是有苦头吃了。”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林老婆子好不容易从茅房出来,就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气得她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连个肚子都管不住!还不赶紧去请李大夫来!”
秋氏有气无力地说:“娘,我们这连门都出不去,怎么请大夫啊!”
林老婆子一听,差点昏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老天爷啊!”
就在大家绝望之时,林霜霜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地挪到屋门口,虚弱地说:“奶,文斌下午就从学堂回来了,咱们再坚持坚持。等文斌回来,让他去请李大夫。”
林老婆子听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对,对,文斌回来就有救了。”
午后,阳光洒在林家的院子里,可林家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他们在痛苦中煎熬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于,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林文斌回来了。
他刚走进院子,就被一股刺鼻的气味熏得皱起了眉头。
看到家中一片混乱,一家人痛苦不堪的样子,他愣住了。
“奶,你们这是怎么了?”
林老婆子连滚带爬地过去,拉住林文斌的手:“文斌啊,你可算回来了,快去请李大夫,救救我们!”
林文斌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转身朝着李大夫家跑去。
没过多久,林文斌带着李大夫匆匆赶回。
李大夫刚走进林家院门,就被这恶臭差点熏晕过去,但还是强撑着仔细地为每个人诊治。
一番检查后,他皱着眉头说:“你们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再加上近日天气燥热,体内毒素积聚,才会变成这样。我开几副药,按时服用,这几日饮食清淡些,应该就会好起来。”
开完药后李大夫头也不回的就跑了,也不嫌自己的老骨头会散架了。
林文斌抓回药后便进灶房房煎药。
他守在炉灶前,盯着药罐,时不时用蒲扇轻轻扇着柴火,火势时而大时而小,浓烟熏得他眼睛发红,可他连揉都顾不上。
药香逐渐弥漫开来,林文斌将药汁过滤到碗里,端着药碗快步走向林霜霜的房间。
“霜霜姐,快喝药,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林霜霜虚弱地坐起身,接过药碗,看着林文斌熬得发红的双眼,心里一阵暖意,艰难地说:“文斌,多亏你了。”
她在心里想着以后要多疼疼这个弟弟。
接着,林文斌又来到林强和邹氏的房间,一勺一勺地喂邹氏喝药,邹氏喝完药后,脸上有了些许血色,感慨道:“文斌,你可真懂事,娘没有白疼你。”
林强也在一旁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
最后,林文斌扶起林老婆子,把药递到她嘴边,轻声说:“奶,喝药吧。”
林老婆子喝下药后,感觉腹痛缓解了不少,拉着林文斌的手,眼眶泛红:“我的好孙儿,这次要不是你,我们可怎么办哟。”
秋氏笑着对林文斌说:“文斌,以前婶子总觉得你是小孩子,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靠得住。”
林大勇也在一旁憨笑着附和:“是啊,文斌长大了,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林文斌傻傻的笑着想:“要不是为了银子,谁想管你们,臭都臭死了,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果然这林家人就是不消停,刚好一点就又开始作妖了!
林老婆子坐在这炕上,后背靠着一床破旧的棉被。
她满头白发胡乱地挽着,几缕碎发耷拉在满是皱纹的脸上。
眼睛眯成一条缝,那缝隙中透出的阴狠劲儿,她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对秋氏说道:“把大家都喊来,我琢磨着,肯定是那小贱蹄子给我们下的毒!”
秋氏本就站在一旁,双手猛地叉在腰间,腰上的赘肉随着动作抖动起来。
一张圆脸涨得通红,眉毛拧成一个倒八字,恶狠狠地骂道:“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竟然想害死我们!”
这一嗓子,瞬间打破了林家院子的平静。
院子里的家禽被惊得四处乱窜,咯咯乱叫。
众人闻声纷纷赶来,一时间,林家院子里咒骂声此起彼伏。
林大勇站在一旁,他身材魁梧壮实,却一脸憨傻相,跟着叫嚷:“就是,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林强站在角落里,虽没吭声,但脸上也满是愤愤不平的神色。
邹氏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唾沫星子横飞:“非得让她付出代价不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所有的脏水都毫无顾忌地泼向了林婠婠。
林霜霜站在一旁,身形单薄,小脸此刻毫无血色,显得格外惨白。
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颤抖着。
她偷偷扯了扯秋氏的衣角,声音微弱,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奶,我先回屋了,实在撑不住了。”
林老婆子抬眼瞧了她一眼,随意地摆了摆手,嘟囔道:“去吧去吧。”
秋氏见状,赶忙上前扶住林霜霜,脸上露出一丝关切:“娘,我送霜儿回屋。”
林老婆子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秋氏扶着林霜霜,走进破旧的屋子,一进屋,秋氏顺手关上了门。
就在门合上的瞬间,林霜霜原本虚弱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
她双眼突然焕发出阴狠的算计,拉着秋氏就快步走到床边。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近秋氏的耳朵,小声嘀咕起来。
秋氏原本皱着的眉头,随着林霜霜的话语,逐渐舒展开来。
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担心,随后转为惊喜。
嘴角忍不住上扬,最后忍不住称赞道:“还是我霜儿聪明!这主意妙啊!”
说着就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外走。
林霜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神色急切,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娘,你晚上偷偷给奶说,让奶去安排。”
秋氏一脸疑惑,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林霜霜,问道:“这么好的主意,为啥要你奶去安排?”
林霜霜又一次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快速地低语了几句。
秋氏听后,脸上缓缓浮现出恶毒的笑容。
那笑容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狰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还是我女儿厉害,想得真周全!”
随后,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林霜霜的肩膀,嘱咐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娘和你奶。”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林霜霜独自坐在床边,房间里光线昏暗,仅有从窗户纸缝隙透进来的几缕微光,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细长的光影。
她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笑,惨白的脸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得毫无生气,透着一股寒意。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即将到来的计划,眼神中满是贪婪与狠厉。
昏暗的屋子里烛火忽闪忽闪的,映照着林老婆子和秋氏那两张满是算计的脸。
秋氏坐在林老婆子边上,歪着头,手掩着嘴在林老婆子耳边低语。
林老婆子听着听着,眼睛陡然一亮,连连点头,嘴里喃喃:“好好好,就这么办。”
她侧头看向秋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赞许:“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秋氏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可随即又满脸焦急,“娘,咱得赶紧把银子弄回来,不然真的就吃不上饭了。”
一提到银子,林老婆子的眼神瞬间变得贪婪,小眼眯缝着,恶狠狠地说:“明天一早我就安排,这个小贱蹄子,早知道当初就应在回来的路上弄死她。”
“娘!”
秋氏忍不住惊呼,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担忧,仿佛这话会招来什么灾祸。
林老婆子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胆小”。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会儿,才各自睡下。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整个林家院子被黑暗笼罩。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宁静,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叫声和痛苦的呻吟从各个屋传出。
与此同时,林家院内不断响起响亮的屁声,那声音杂乱又诡异,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