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山提起她,定没好事儿,突然叶青萝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陆远山他怎么敢?
她和阮阮继续留在陆府很可能随会有危险,必须想办法拿到和离书,远离陆府,不,是远离京城。
陆阮阮见自家娘亲焦急的走来走去,她关心的询问母亲:“娘亲,怎么啦?爹爹说的许娘子是许姨吗?许姨不是已经……”
叶青罗一把捂住女儿的小嘴:“阮阮,记住了,绝对不可以在陆府提许娘子的事情,知道吗?”
看到陆阮阮点头,叶青萝这才松开手。
那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因为惊怒而涨得通红,双手也因为用力而紧紧握拳,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
那紧握的拳头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与怒火。
陆阮阮看到娘亲这副模样,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她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与焦急,脚步急切地向前迈去。
她快速地来到娘亲身边,伸出那纤细却又带着坚定力量的双手,稳稳地扶住娘亲的胳膊,就像一棵小小的树苗,想要为娘亲挡住所有的风雨。
“娘亲,您别为了这些不相干人生气,气坏了自个身子不值得。”
陆阮阮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随后她伸出自己柔嫩的小手在叶青萝背上轻抚,为母亲顺气。
她微微仰起头,用那满是担忧的眼神看着娘亲,希望自己的陪伴能让娘亲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一些。
叶青萝刚刚听进了女儿的话,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她若气坏了身体,谁来帮她照顾女儿?她的女儿还这么小小一个,还需要她这个娘亲为阮阮的成长遮风挡雨。
她给女儿理了理鬓边的一缕发丝,然后叫柳枝去打热水,她们母女俩儿都需要沐浴,晚上早点儿休息,养好身体,这几天还有许多迫在眉睫的事情等着她安排。
翌日早上,祥云院的牛嬷嬷,一大早就到了梦筑院。
柳枝把她请到内院来,牛嬷嬷敷衍的朝着叶青萝行了个礼,鼻孔朝天,不屑的说道:“大少夫人,老夫人有请,还请快着点,可不敢让老夫人等着。”
叶青萝心道,果然来了,她淡定的对着牛嬷嬷道,烦请嬷嬷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牛嬷嬷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满脸的不耐烦,那原本就不大的三角眼显得更加刻薄,稀疏的眉毛高高扬起,嘴角撇得几乎能挂个油瓶,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大少夫人你可快着点儿吧!耽误了老夫人的事,你负得了责吗?”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把这周围的空气都给划破。
叶青萝站在原地,眼神冰冷,想当初,她在这府中掌权之时,他们哪个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哪里敢像现在这样对她如此无礼。
如今不过是见到自己失势了,这些人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狗一般,谁都敢在她面前吠两声了。
呵,真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可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一抹清冷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与不甘。
此时,陆阮阮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原本正慢悠悠地吃着早餐,那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仔细地咀嚼着食物,模样十分可爱。
此时见一个婆子都敢肆意欺辱母亲,她放下手中的糕点,冲着牛嬷嬷训斥道:“大胆奴才,胆敢以下犯上,信不信等下我让祖母打你板子。”
陆老夫人原先还是有几分疼爱自己的,毕竟是陆府的第一个孙辈,又长得玉雪可爱,但是现在就不好说了,坏爹爹从边境带回来一个宝贝疙瘩,现在祖母眼里恐怕只有那个叫宝儿的小不点了吧?但这不妨碍她借祖母的势教训牛嬷嬷。
牛嬷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老夫人有几分在意这个丫头片子,她也不敢太过造次,只得闭紧嘴巴忍着怒火在一旁等着。
看着才十岁的女儿为自己出头,叶青萝心里既欣慰又难受,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放缓了语气轻声说道:“阮阮,慢慢吃,咱们不着急,以后这些训人的话让娘亲来说,你还小,用不着你出头。”
“好的娘亲!阮阮听您的,娘亲,再吃块糕点。”陆阮阮拿起一块绿豆糕喂到叶青萝嘴边儿。
叶青萝张嘴吃掉了糕点,她看着女儿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倾注在女儿身上。
等陆阮阮终于吃完了早餐,叶青萝轻轻地牵起女儿那软乎乎的小手,起身出发。
她步履轻盈地移动着,每一步落下时却带着沉稳与坚定。
叶青萝带着女儿慢悠悠地跟在牛嬷嬷身后走着,那牛嬷嬷时不时地回头,眼中满是不耐与催促的神色。
但叶青萝却丝毫不在意,她只是紧紧地牵着女儿的手,朝着那充满荆棘的祥云院走去。
祥云院内,所有人都到齐了,只等叶青萝母女到场了,吴氏撇了撇嘴,在老夫人面前给叶青萝上眼药:“娘,您瞧瞧大嫂,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一屋子人都在这等着她呢!她还没来!
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说道说道她!”
陆老夫人原本就对叶青萝这个大儿媳有意见,这会儿更是心头火起,等会儿定要好好训斥她一番。
这时,牛嬷嬷领着叶青萝母女进来了,叶青萝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儿媳给母亲请安。”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好大的架子,一屋子人等你一个。”
叶青萝平静道:“母亲,阮阮年纪小,用膳慢了些,我自然要等她吃完,还望母亲体谅为人母的心情。”
吴氏阴阳怪气道:“大嫂,我记得阮阮已经十岁了吧?还小?我和三弟妹的孩子可是比阮阮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