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宋存宕机了几秒，猛地从祁宴身上起来。
昨晚的画面跟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播放，他跨坐在祁宴身上，勾着祁宴的脖子….
“你醒了，身体还难受吗？”祁宴坐起身。
宋存额头上退热贴掉了下来，目光呆滞，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和祁宴接吻了…..
而且还是他主动…..
祁宴见他一动不动，突然泛红的脸，有些担忧地抬手探了探宋存的额头，“还没退烧吗？”
他转过身准备去拿放在床头的温度计，听见宋存在身后说，“我都记得，昨晚。”
指尖微顿，祁宴侧头看向宋存。
下意识地想要道歉，虽然昨晚是宋存主动的，但他迷迷糊糊，而自己却是清醒的。
似乎知道祁宴要说什么，宋存手指在被单上捏了捏，“不用道歉，我没那么不要脸。”
祁宴定定看着宋存，眼里有细碎的光。
宋存别开视线，努力放平语气，耳尖却泛着绯红，“是我让经纪人打电话给你，是我主动吻的你，我都知道。”
“医生跟我提过，我的发Q期来得太晚，发作时间不稳定，会特别渴望alpha的信息素，昨晚我吻你、只是因为信息素，你懂的吧。”
祁宴垂下眼眸，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我知道。”
他知道宋存的意思，和他接吻只是因为受信息素的影响，无关感情。
宋存没有生他的气，他已经感觉到很满足，不敢奢求更多。
宋存接着说，“我承认我其实不反感你的信息素，”甚至很喜欢。
“但我确实不喜欢被信息素控制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在第一次发Q的时候，祁宴都没有趁人之危，所以宋存潜意识对祁宴是信任的。昨晚第二次发Q的时候，他才会下意识求助祁宴。
宋存垂下眼睫，“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昨晚愿意赶过来。”
祁宴对他笑了笑，“存存，我是你的alpha，你不用这么客气。”
听到祁宴说“我是你的alpha”的时候，宋存的手不自觉地在被单上抓了一下。
仿佛和领证那天的记忆重合，雾蒙蒙的雨天，追尾的车旁，祁宴为他撑着伞，笑着对他说，“存存，我是你的alpha。”
那时候的他听到这句话，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今天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似乎隐约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是悸动，还有不安。
他不习惯这种被对方规划到人生里的归属关系。就像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把他当成儿子，哥哥把他当成弟弟一样。
他对亲密关系感到陌生和不安。
“我要准备拍戏了，你自便吧。”宋存起身从床上下来。
“我可以去探班吗？”祁宴小心翼翼的询问，又补充道，“不会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感觉像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宋存莫名有点想笑，又想到昨晚祁宴一天都没联系他，语气不自觉酸了起来：
“你应该很忙吧，昨天都消失一天了，还有时间探班？”
祁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昨天我昏睡了一整天，刚起来就接到了你经纪人的电话。”
又昏睡了？
“所以你一醒来就赶过来了….”宋存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又想到他离上次昏睡才过去不到一个月，问，“那你、你身体还好吗？还是在酒店休息一下吧。”
祁宴对他笑了笑，“没事了，昨天也睡够了，今天正好走动走动。”
“随便你吧，被赶了我可不管你。”宋存说完匆匆进了浴室。
－
宋存飞快洗了个澡，来不及吃早餐就去了剧组化妆间。
化妆师正在给宋存打理头发，陈杰提了一袋早餐过来给宋存。
“哟，杰哥对自家艺人也太好了吧，克里克酒店的早餐，这可是排队也不一定能买到的呢！”化妆师一脸诧异。
陈杰对化妆师客气笑笑，然后压低声音对宋存说，“祁总让我一定把早餐带给你吃，怕你饿着。”
宋存轻咳了一声，“知道了，放着吧。”
本来不想吃早餐的，但是后来还是趁着看剧本的空档，忍不住吃掉了。
进了片场。
宋存温习着台词，偶尔漫不经心地扫视片场，始终没有看到祁宴的身影。
“不是说要来，探班吗？骗子….”
现场工作人员还在布置场景。
宋存在休息区坐下，瞥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某个角落，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戴着黑色口罩，压着一顶鸭舌帽，装扮严实得让人看不出样子，但是在人群中依然帅得扎眼。
宋存一眼就认出那人是祁宴。
祁宴也正看着他，虽然带着口罩和帽子，但是宋存是就知道他正在对他微笑。
宋存赶紧埋头，装作背台词的样子，心里莫名地觉得有点开心。
他给这个开心找了个理由，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来探他的班吧。
经常在剧组里看到演员有家人朋友来探班，但是宋 存从来不指望有人会来探他的班。
只有林晚曾经问他，需不需要他来剧组送温暖，被宋存一口回绝，因为怕狗仔编成狗血绯闻送上热搜，他最烦这些。
现场布置完毕，导演喊着各就各位。
宋存开始和对手演员徐妍走戏，余光偶尔能瞥到站在角落的祁宴。
开拍后这场戏拍得意外的顺利，今天徐妍的状态也调整得不错，两人配合得挺好，导演还心情愉快地夸了他们两个。
宋存下意识地去寻找那抹身影，像一个取得好成绩要夸夸的小学生。
祁宴果然还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还比了个赞的手势。
“幼稚。”宋存翻了个白眼给他，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存哥，演得太棒了！”
现场有工作人员送来花束，庆祝他杀青。
“哎，等等——”导演却在这时走过来。
“是还有什么问题吗？”宋存问。
“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想再把昨天的吻戏重拍一下。”导演笑嘻嘻，“今天你们俩状态这么好，试试看能不能拍出更好的感觉。电影一旦上映就定格了，尽量不要留遗憾是不是。”
是这个理没错。
但宋存捧着花束，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了….
当着祁宴的面拍吻戏吗？
感觉很尴尬——
昨晚他们两人才接过吻。
虽然是工作，还是借位，但是宋存还是感觉当着祁宴的面拍吻戏有那么点心虚。
再侧头偷偷往祁宴的方向看去，陈杰不知道跟祁宴说什么。
宋存心跳很乱。
有一种被现场抓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