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坠地的声响,惊起了远处枯树上的寒鸦。
黑羽纷飞中,有人颤声喊了句:“世…..世子?”
沈昭踩着满地碎瓷走过,与沈曜相同的高马尾被北风在后背吹动。
“大白天,你见鬼了吧,世子不是死了吗?”有人骂道。
伤兵营里一位满身是伤的汉子听见动静,连忙冲了出来,
肿胀的眼皮勉强撑开一条缝,:
“是少将军!真的是少将军!少将军回来了!”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拼命揉着眼睛,不敢置信眼前是真实发生的。
她一步一步走向演武台最高的位置,每一步都带着父亲和兄长对自己的期许,
晨光刺破云层,清晨的第一抹暖阳倾斜在她脸上,她就像从天而降的天神。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让老兵们瞬间红了眼眶。
“世子!真的是世子!”有人惊呼。
“不是说世子已经……”另一个士兵话未说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
沈昭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台下的每一张面孔,有震惊,欣喜,还有犹疑。
她看到老兵们眼中涌出的泪水,看到年轻士兵们紧握的拳头,也看到几个躲闪的眼神和窃窃私语的嘴。
“诸位。”
她开口,声音刻意压低,与沈曜平日训话时一般无二,
“突厥将我军陷入绝境,杀害我父亲,但是他们没想到我沈曜活了下来。”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士兵们不自觉地挺起了脊背,那些原本涣散地眼神重新聚焦。
沈昭能感受到,父亲和兄长留在这支军队中的魂,由于’兄长’的再次出现,正在一点一点被点燃。
“黑石谷一战,我军损失惨重。”
她顿了顿,继续道,声音沉稳有力:
“宁远侯沈长青——我的父亲,战死沙场,但是沈家军还在,青虎关还在,大周的疆土我们收回来了。”
她高举虎符,那枚由父兄骨血滋养着的青铜制信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突厥人以为我杀了我父亲就能击溃我们沈家军。”
沈昭冷笑一声:
“可他们忘了,沈家军的魂,是用什么铸就的。”
“是血!”台下突然有人喊道。
“是骨!”更多人加入。
沈昭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不错。是用沈家三代人的血与骨,是用在场每一位将士的忠与勇,今日我沈曜在此立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