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条毛巾盖到了她身上。
“帮我擦头发。”
秦浅浅把毛巾拿下来,疑惑的看向顾凛。
他就那样抱着胳膊站在那里,跟个模特似的,说这话也很自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不太会,要不你自己来吧?”
擦头发这种事都要别人来,真是大少爷。
秦浅浅表面笑嘻嘻,内心想把毛巾盖他一脸。
顾凛却好像没听见她的抗拒一样,漆黑的瞳仁就这样看着她,“能擦干就行了。”
秦浅浅:“……”
信不信我把你当小狗擦。
算了,好歹名义上也是自己丈夫,就当服务老板了。
她犹豫再三,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无处下手,咬咬牙道:“你太高了,坐下来。”
秦浅浅净身高有169,不算矮了,但顾凛长得太高了,要给他站着擦头发就很累了。
“事多。”顾凛冷哼一声,但还是在床上坐了下来。
他双腿岔开,单手撑着大腿,把脸别过去,从秦浅浅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与高挺的鼻梁。
再看看他的头发,乌黑浓密的,这会都干得差不多了。
秦浅浅无端联想到,他站起来甩甩头可能都比用毛巾擦要干得快,就跟小狗甩毛似的。
想到这里,她控制住想要扬起的嘴角。
“墨迹什么?”老板等不耐烦了。
她把脑海里杂七杂八的想法甩出去,凑上前给他认真的擦头发。
顾凛没有乱动,秦浅浅的动作很温柔,她站着擦头发,有时候换角度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腿。
没办法,谁让他腿叉那么开。
她想到白小桃和自己说过,大少爷讨厌任何女人离他太近,平时都不让女佣伺候。
所以她每次不小心碰到都感觉心惊胆战的,不过顾凛在看手机,好像没注意到。
他看着池宇给自己发的消息,叽里咕噜的一大堆看不太清楚,他只感觉一股淡淡的香味将自己环绕,似有若无的。
她动作很轻,头发丝传来的感觉很安逸,让人有点想睡觉……
还有就是她不小心撞到自己的时候,顾凛感觉自己被棉花撞了。
顾凛突然烦躁的按住毛巾,“出去吧,我自己来。”
“好。”
秦浅浅退后一步,转头离开了卧室,还偷偷打了个哈欠,手上残留着洗发水的清香。
可算是轻松了,跟顾凛相处总觉得有压力。
她这种寒门遗孤的身份,想要在这里活的像个人样,估计也只能讨好自己的丈夫,怀孕生子吧。
可是有了萧霆云的前车之鉴,她真的很害怕努力过后又是以前那样的结果。
而且攻略人还好说,以前也干过,但跟没有感情的人生孩子她咬咬牙也做不到。
还是遵循自己的内心吧。
她来到一间客房,锁上门准备在这里睡觉。
另一边在秦浅浅走后,顾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这床怎么这么软,跟睡棉花一样。
还有枕头也是,一股她身上的香味,这女人还真是天天睡这里啊。
池宇还在给他发消息。
“老大,你家里那个没烦你吧?”
他是知道顾凛被叫回家了的,也知道他自从被安排结婚之后就不想回家。
想想也是,谁喜欢面对一个自己没见过也没感情的女人呢。
顾凛只回了一句:“睡了。”
池宇正在喝水,看到这条消息时一时间会错了意,水都喷了出来。
他的妹妹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好恶心。”
池宇也没在意,连忙打字问:“不是,真睡了假睡了?”
不会吧,老大多年来的守身如玉,难道真的要为这个女人破功?
估计是家里人逼的吧,可怜的凛哥,身不由己啊。
顾凛秒回。
“有病吧你,我说我要睡觉了。”
原来是他理解错了。
池宇顿时尴尬的吃了口水果。
顾凛并没有正面回复那个女人的事,估计正烦着呢吧。
对于他有多讨厌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池宇也是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第二天早晨。
白小桃打着哈欠上班了,像往常一样推着餐车独自上楼去喊秦浅浅起床吃饭。
经常照顾秦浅浅的佣人就两个,另一个还总是摸鱼,就白小桃比较勤快。
主要是白小桃也是个新型打工人,不喜欢条条框框的约束,看似一个人照顾秦浅浅事多,其实她事是最少的。
就比如秦浅浅就非常不守规矩,吃饭要在三楼吃,还让白小桃和自己一起吃,因为她说一个人吃饭没干劲。
“叩叩叩——”
白小桃敲了敲主卧的门,喊了句:“浅浅,吃饭了!”
对于秦浅浅晚上在这里睡她没怀疑过。
大少爷肯定睡书房啊,会有管家给他送餐的,不用她操心。
“咔嚓”一声门开了,白小桃一抬头就对上一张冷漠的帅脸。
“呃啊啊……”白小桃怪叫一声,推着餐车往走廊跑。
秦浅浅刚好穿上衣服从客卧里出来,拦住了餐车。
“你跑那么快干嘛?”
白小桃看见她顿时松了口气,解释道:“我还以为你还住那里呢,没想到你昨晚睡这了。刚才那个,是大少爷吗?”
她虽然是问句,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气质不是他还能是谁。
秦浅浅也点点头,“先吃饭吧,不用管他。”
白小桃赶忙点头。
然后一上午的时间秦浅浅都没再见过他,听说他去看望老爷子老夫人了。
爷爷奶奶最近总在念叨顾凛,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只是顾凛免不了又得被顾老爷子训话。
这些秦浅浅就不太清楚了,她吃完饭去了池塘边喂鸭子。
这些鸭子都是顾夫人养的,个头比普通鸭子小巧,毛色多样,看起来还挺可爱。
平时由管家打理,秦浅浅偶尔也会过来喂一下。
她只有在每个月固定的一次家宴上才会见到顾夫人,她是顾凛的继母,据外界消息说她是在顾凛母亲死后小三上位的。
不过也不难看出来,毕竟她的儿子顾恒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从私生子一跃成二少爷,子凭母贵。
秦浅浅一边喂鸭子一边想,顾凛和父亲继母的关系肯定也很差,不然以他和爷爷奶奶的关系怎么会不经常回家。
“小白,过来。”她对着白色的小鸭子招招手,那个白色的团子顿时朝她游了过来。
本着有奶就是娘的理念,鸭子也跟她混熟了。
秦浅浅喂着喂着,突然感觉面前的水面变黑了,出现了一个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