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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洛老夫人的院子里,门外伺候的秋儿进去通传,两人站在门口候着。

前世,这样的场景不知反复上演过多少回。

那洛老夫人倚仗着长辈的威严,屡屡给自己立规矩。

彼时的自己,只道是祖母不喜娘亲,连带着自己也不受待见,爹爹又愚守孝道。

为了不令父母陷入两难之境,自己不知在这门外熬过了多少漫长的等待时光。

府中的下人们来来往往,在背后窃窃私语想来都是在嘲讽这嫡出的大小姐,竟然还比不上妾室所出的庶女得宠。

洛清雅向来擅长花言巧语、曲意逢迎,把众人哄得团团转。

自己哪怕活了两世,亦是学不会她那副阿谀奉承、谄媚讨好的姿态。

不过这一世,也绝不会再如从前那般逆来顺受。

果不其然,秋儿出来传话。

“二小姐,老夫人请您进去,大小姐,老夫人吩咐你稍等片刻。”

洛清雅照旧装出一副温婉善良的模样。

“姐姐莫要介意,祖母年事已高,我们做小辈的,理当顺着她些,所谓尽孝,须先顺从,方为孝道,您说是吧?”

洛清婉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之感,从前怎么就没看穿她这令人作呕的真面目呢?

强忍作呕的冲动,笑着回应。

“妹妹说得甚是在理。妹妹还是快些进去吧,可别让祖母等得着急了,否则,可就显得妹妹不孝了。”

说着,洛清婉轻轻推了洛清雅一把,这一推之间,把昨夜准备好的药粉沾染到她身上。

在那瞬间,洛清雅只觉一阵莫名的眩晕感袭来,脑海里不知有什么在影响自己。

晃了晃,想必是起得太早,也就并未太过在意。

洛清雅见洛清婉被立规矩,面上却毫无难过之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却也是顺着她推的力道,缓步走进了屋内。

见她们人进去了,洛清婉灿然一笑,歪头吩咐。

“杏儿,去给你家小姐搬一张椅子和一个小几过来,这东边的院子,阳光倒是格外暖和。”

杏儿不动……

“对了,再泡上一壶好茶,准备几碟点心,你家小姐我还未曾用过早膳呢。”

杏儿微微一愣,本想开口劝阻几句,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以往大小姐不知多少次被老夫人罚站在门外,哪有高门大户里的祖母这般不辩嫡庶之分的道理的。

越想越气!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杏儿手脚麻利地带着几个丫头去了。

没过多久,人带着东西回来了,在旭日堂的院子里一一摆放整齐。

洛清婉仪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细细品尝着点心,轻啜着茶水,惬意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人啊,最关键的是要让自己过得舒心自在。

……

两刻钟后,洛清婉看时辰差不多了,老夫人喜点安神香。

这会儿应该和洛清雅身上沾染的药中和上了。

那必定能引出她内心深处的不满。

并且毫无顾忌的发泄出来咯,就不知老妇人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屋内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和叫骂声,热闹得紧。

洛清婉用手绢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指上的点心碎屑,语气悠然。

“收了吧,我们进去看看这场好戏。”

刚收拾妥当,旭日堂内伺候老夫人的李妈妈神色惊恐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

“来人呐,来人呐,二小姐不知给老夫人吃了什么东西,还口出恶言,辱骂起老夫人了!”

“快去请老爷和林姨娘过来!”

“再赶紧找个大夫来,老夫人怕是遭了暗算!”

看着旭日堂内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场景,洛清婉的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过在没人发现之前就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洛清婉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堂内,只见洛清雅正满脸狰狞地指着躺在地上,半身无法动弹的洛老夫人。

“祖母啊祖母,你说给了你那么多银钱,怎么就喂不饱你呢?一个平妻的名分都不给我姨娘。”

见地上的老夫人气急败坏,手指哆嗦的指着她,她发狠的地往前踢了一脚,声音阴冷。

“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怎配讲究什么晨昏定省的规矩,可笑那嫡出大小姐还日日立着规矩。”

老夫人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指着她的手更是抖得不行,她上前蹲下,握住老夫人的手指,眼神一凌,就听闻,“咔嚓”骨头错位的声音传出。

“给你折断这手指,看你还怎么指着人。”

众人见状,皆冷汗直掉,惊得双手捂住了嘴巴,唯有洛清婉强忍着笑意,冷眼旁观。

洛清雅越说情绪越偏激,她双目通红,声音里藏着无尽的恨意和隐忍。

“你们都该死,活着真是污了我的眼。”

此刻的洛清雅,完全被那股莫名的情绪所操控,眼中全是自己那些可以忘记的片段。

那些怨恨与屈辱顷刻喷薄而出,伸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拔下步摇,“噗嗤”一声,步摇插进了老夫人颤抖的上背上。

而地上的洛老夫人则不知是痛的还是气得,面色紫青,气血翻涌,手背鲜血长流,舌头也变得僵硬,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痛苦呜咽声。

她心中又气又急,手上的疼痛让她怒火攻心。

“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老血。

洛清婉也没想到场面会如此精彩,不禁拍起了小手。

此时,耳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那洛崖柏来了。

嗐,还没看够表演,就该自己上场了。

伸出一手靠在杏儿身上,一手捂着心口,受惊不小的状态显现,声音加上点颤抖,“妹妹,你怎么能如此对待祖母。”

洛崖柏推门进入,压抑着暴怒的情绪将老母亲抱起来,轻轻地放到了软榻上。

林姨娘则眼神闪烁一下,赶忙将女儿拉到自己的身后,脸上满是慌张和担忧。

“老爷,这一定不是清雅能做出来的事儿,你知晓的她连蚊子都不敢打死,就是怕见到血”

洛崖柏当她狗叫,眼神如利刃,透过她看向洛清雅厉声呵斥。

“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怎能伤你祖母至此!”

洛清雅药效减退,看见老太太手上自己的步摇,吓得浑身不停地颤抖。

林姨娘急忙拉着她,“扑通”一声跪在床榻前。

“老爷息怒,清雅不敢的,她应该是撞邪了。”

洛崖柏回想了一下这个二女儿,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今日确实有些不对,但是声音还是威严的放了句狠话。

“你祖母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林姨娘心思通透,迅速转移话题。

“老爷,现在大夫怎么还没来。”

果然,被牵着走了,他大声嚷道:“大夫怎么还没到?再派人去催,务必尽快把大夫请过来!”

李妈妈脚步上前一步…看了一眼相爷,不知怎的,又悄悄的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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