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每月从宫里递的银子是越来越多,可娘也只第一次闻信时花了许多银子,到了后面也只每半月上集市去买些肉来,再买一匹布料外,再没有多余的花销了。
娘坚信着,钱是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家里存银子的罐子是越来越满。
过年时,娘将家里的猪杀了,做了一大锅杀猪菜。
娘望着村口的方向,神色哀伤:“宫里的娘娘过年能回娘家探亲吗?”
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就连村里最博学的丁秀才,也是答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初二那天,我和娘站在村口,从清晨等到天黑,都没瞧见阿姐的身影。
等天黑得有些看不见五指,我娘叹息一声:“泱泱也真是的,不回来了,也不说写封信来。”
我才发觉,阿姐确实好久不曾递信回来了。
从那李德恩来了后,我每月里收到的就只有阿姐的银子。
“许是阿姐太忙,忘了。”
丁秀才常说皇上是个大忙人,那身为皇上的女人,一定也是很忙的。
“那也不至于连一封信都没有。”
我娘一边气着,一边将猪蹄沾了水放入缸中冷冻。
猪蹄,是阿姐最爱吃的东西。
是娘特意留的。
直到猪蹄再也冻不住,我和娘也没瞧见阿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