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大明崇祯向天再借三百年:精装版》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历史脑洞小说,作者“四合院長”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是明崇祯王宏周后 白洁,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8438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大明崇祯向天再借三百年:精装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船很小。
小到朱由检和周皇后坐在舱里,膝盖几乎碰在一起。乌篷低矮,得低着头才不会碰到顶。篷布破了几处洞,漏下零星的月光,在水面上晃成碎银子似的光斑。
徐枫坐在船头,背对着舱,面朝前路。他的背影很直,肩膀却微微绷着,像是在警惕着什么。王承恩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隔着那盏昏黄的风灯。
老船夫在船尾摇橹。
橹声吱呀,吱呀,慢悠悠的,和水声混在一起,像一支单调的催眠曲。
周皇后靠着舱壁,眼睛半闭着。她太累了,这两天一夜的逃亡,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但她的手还紧紧抓着朱由检的袖子,像是怕他跑了。
朱由检也累。
肩膀还在疼——刚才挨的那一棍子,虽然没伤到骨头,但瘀青是免不了的。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倒吸一口冷气。
“陛下,”周皇后立刻睁开眼,“疼吗?”
“没事。”朱由检说,“一点小伤。”
“其实疼得要死。”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他看向船头的徐枫。
这个突然加入的年轻人,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来历不明,身手却不错——普通书生可不会那么利落地拍断人的鼻梁骨。而且,他看人的眼神……
太锐利了。
不像读书人,倒像是……锦衣卫?
朱由检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可能吧?锦衣卫都被打散了,怎么会这么巧被我碰上?”
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
“徐公子。”他开口。
徐枫立刻转过身:“恩公请讲。”
“你是通州人?”
“是。”
“家里是做什么的?”
“家父……做过小吏。”徐枫的回答很谨慎,“后来辞官回乡,开了个私塾。”
“小吏的儿子,会武功?” 朱由检心里怀疑更甚。
但他没表露出来。
“读书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他换了个方式问。
徐枫沉默了片刻。
月光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学生……”他缓缓开口,“小时候体弱,家父便请了武师教学生强身。后来……后来世道乱了,学点防身的本事,总没错。”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但朱由检还是觉得不对劲。
“恩公。”徐枫突然反问,“您呢?您要去南京,是投亲,还是……访友?”
这个问题很巧妙。
朱由检心里一凛。
“这小子,在试探我。”
他笑了笑:“做点小生意。京城待不下去了,去南方看看机会。”
“做生意?”徐枫的目光在他和周皇后身上扫过,“恩公和夫人……不太像生意人。”
气氛微妙地紧张起来。
王承恩的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朱由检却笑了。
笑得很自然。
“哦?那你看我们像什么?”
徐枫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也笑了。
“学生冒昧。”他说,“恩公气度不凡,夫人雍容端庄,确实不像寻常商贾。不过……这世道,谁还没点秘密呢?”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学生不问,也不想知道。只要恩公带学生南下,学生这条命,就是恩公的。”
这话说得漂亮。
但朱由检听出了里面的潜台词:你有秘密,我也有。咱们互相别打听,各取所需。
“聪明人。” 他在心里评价。
他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
气氛缓和下来。
船继续前行。
凉水河不宽,两岸是黑黢黢的田野,偶尔能看到几点零星的灯火——那是还没逃散的农户。远处有狗吠声,断断续续的,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凄凉。
周皇后又靠回舱壁,闭上眼睛。
但朱由检知道她没睡着。
她的手还抓着他的袖子。
他低头看了看那只手。
很白,很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此刻沾着泥,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是被荆棘划破的。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周皇后的睫毛颤了颤。
但没睁眼。
只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握得很紧。
船头的风灯晃了晃。
徐枫突然开口:“老丈,这条河晚上安全吗?”
老船夫的声音从船尾传来:“平常还行,这几日……不好说。”
“为什么?”
“听说京城乱了,好多人都往南逃。”老船夫说,“逃的人多了,惦记的人也就多了。”
“惦记?”
“水匪。”老船夫说,“专抢逃难的人。前几日,前面十里处的芦苇荡,就出了事,一家五口,全没了。”
周皇后的手猛地一紧。
朱由检也心里一沉。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那怎么办?”徐枫问。
“能怎么办?”老船夫叹气,“绕是绕不过去的,只能硬着头皮走。不过你们人多,或许……或许没事。”
他说得没什么底气。
朱由检掀开篷布,看向前方。
夜色里的河面,泛着幽幽的光。远处,确实有一大片黑压压的影子——是芦苇荡。风吹过,芦苇起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这场景,恐怖片标配。” 他想。
他缩回舱里。
“王承恩。”
“老奴在。”
“做好准备。”
“是。”
王承恩把短刀抽出来,放在手边。想了想,又从包袱里拿出那根木棍,递给徐枫。
“徐公子,拿着防身。”
徐枫接过木棍,掂了掂。
“多谢。”
他自己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很短的匕首,藏在袖子里那种。
“果然不是普通书生。” 朱由检看在眼里。
小船慢慢驶向芦苇荡。
越近,芦苇越高。密密匝匝的,几乎把河面都遮住了。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水道,勉强容小船通过。
风灯的光,被芦苇挡住大半,只剩下微弱的一圈。
四周突然变得极静。
连水声都小了。
只有芦苇的沙沙声,还有……某种细微的,像是呼吸的声音?
朱由检屏住呼吸。
他感觉到周皇后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悄悄摸向怀里——那里有把从坟地带出来的,沾着血的匕首。是徐枫解决那两人后,他顺手捡的。
船进了芦苇荡。
光线更暗了。
几乎看不清前方。
老船夫摇橹的声音也放轻了,小心翼翼的。
突然——
左边芦苇丛里,传来一声异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跳进了水里!
“什么人?!”王承恩厉声喝道。
没有回应。
只有水花溅起的声音。
徐枫立刻站到船头,手持木棍,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朱由检把周皇后往身后拉了拉,自己挡在她前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能是……鱼吧?”老船夫颤声说。
但他自己都不信。
鱼不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船继续前行。
又走了大约几十丈。
右边芦苇丛,突然晃了晃!
这次更明显!
不止一处!好几处芦苇都在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小心!”徐枫低喝。
话音未落——
嗖!
一支箭,从芦苇丛里射了出来!
擦着徐枫的肩膀飞过,钉在乌篷上,箭尾嗡嗡直颤!
“有水匪!”老船夫吓得声音都变了,“快!快划船!”
他拼命摇橹。
但船在狭窄的水道里,根本快不起来。
又一支箭射来!
这次射得更准,直取徐枫面门!
徐枫挥动木棍,险险挡开。箭矢偏了方向,落入水中。
“他们有弓!”王承恩喊道,“进舱!快进舱!”
朱由检拉着周皇后,缩进舱里。乌篷虽然破,但好歹能挡一挡。
外面,箭矢不断射来。
咄咄咄,钉在船板上。
徐枫和王承恩躲在船舷后面,不敢露头。
“这样不行!”徐枫喊道,“等他们围上来,我们就完了!”
“那怎么办?!”王承恩问。
徐枫咬了咬牙。
“我下水!”
“什么?!”
“他们人不多,不然早就冲出来了。”徐枫快速分析,“我下水,从侧面绕过去,解决放箭的。你们继续往前冲!”
“太危险了!”
“总比等死强!”
徐枫说完,也不等王承恩回应,一个翻身,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
连水花都没溅起多少。
“好身手!” 朱由检在舱里看到,心里暗赞。
王承恩见状,也豁出去了。
他抓起船桨,拼命划水。老船夫也反应过来,两人合力,小船猛地向前一窜!
箭矢还在射来。
但准头差了许多——放箭的人,似乎被什么干扰了。
左边芦苇丛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是扑通落水声!
箭停了。
四周又陷入寂静。
只有船桨划水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徐公子……”王承恩担忧地看向水面。
水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船边冒出一个头。
是徐枫!
他浑身湿透,手里拿着把弓,肩上还挎着个箭囊。
“解决了。”他喘着气说,“两个放哨的,都解决了。”
王承恩赶紧拉他上船。
徐枫上船后,立刻检查弓箭。
“弓是猎弓,箭是自制的。”他说,“应该是附近的水匪,人不多,就五六个。我解决了两个,还有三个,在芦苇深处。”
“你怎么知道?”王承恩问。
“我听见他们说话了。”徐枫抹了把脸上的水,“他们说‘大哥,老四老五没动静了,是不是出事了?’”
他模仿着水匪的口音,惟妙惟肖。
朱由检在舱里听着,心里一动。
“这小子,不仅身手好,耳朵也灵。”
“那现在怎么办?”老船夫颤声问,“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会。”徐枫很肯定,“死了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他看向前方。
芦苇荡还没到尽头。
“加快速度,冲出这片芦苇。”他说,“只要到了开阔水面,他们就不敢追了。”
王承恩和老船夫点头,拼命划船。
小船在狭窄的水道里疾行。
芦苇哗哗地向后退。
突然,前方水道出现了岔路。
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走哪条?”老船夫问。
王承恩看向徐枫。
徐枫侧耳听了听。
“左边。”他说,“左边水声大,应该更宽。”
“好!”
小船拐进左边的水道。
但刚拐进去,徐枫脸色就变了。
“不对!”
“怎么了?”
“太安静了。”徐枫说,“刚才还有鸟叫声,现在……什么都没了。”
话音刚落——
前方水道正中,突然横起一根粗大的绳索!
绊索!
“小心!”徐枫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
小船撞上绳索,猛地一顿!
船头翘起,几乎要翻过去!
朱由检在舱里,被甩得撞在篷布上,眼前一黑。周皇后尖叫一声,扑到他怀里。
王承恩和老船夫也摔倒在船板上。
只有徐枫,死死抓住船舷,稳住了身形。
“中计了!”他咬牙道。
芦苇丛里,传来得意的笑声。
“哈哈哈!就知道你们会走这条道!”
三个汉子从芦苇里钻出来,跳上一条小筏子。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手里提着把鬼头刀。
“兄弟们,肥羊上门了!”他狞笑道,“男的杀了,女的留下!”
另外两人也跳上筏子,一个拿鱼叉,一个拿砍刀。
三对三——不,是四对三,徐枫这边还有战斗力。
但对方有筏子,熟悉地形,而且……杀气腾腾。
小船被绊索拦住,动弹不得。
徐枫握紧木棍,王承恩举起短刀,老船夫则吓得瘫在船尾,动都不敢动。
“徐公子,”王承恩低声道,“老奴拖住他们,你带万岁爷和娘娘走。”
“走不了。”徐枫摇头,“水路被堵死了。”
他看向独眼龙。
“这位好汉。”他扬声说,“我们只是过路的,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日后必有重谢。”
“重谢?”独眼龙啐了一口,“等老子宰了你们,你们的东西都是老子的!”
他挥了挥手:“上!”
三条筏子,从三个方向围了过来。
徐枫深吸一口气。
“王公公,你守左舷,我守右舷。老丈,你掌好舵,有机会就冲出去!”
“好!”
战斗一触即发。
独眼龙第一个跳上小船!
鬼头刀带着风声,直劈徐枫!
徐枫侧身躲过,木棍横扫,砸向独眼龙膝盖。独眼龙抬腿踢开木棍,反手一刀,又劈过来!
另一边,拿鱼叉的汉子也跳了上来,直刺王承恩!
王承恩短刀格挡,但力气不如对方,被震得连连后退。
拿砍刀的汉子则从船尾爬上来,狞笑着走向舱里。
“小娘子,别怕,哥哥疼你……”
朱由检把周皇后护在身后,拔出匕首。
他的手在抖。
“妈的,拼了!”
他举起匕首,对准那人。
那人看到匕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呦,还有把玩具刀?来来来,让哥哥教你怎么用刀!”
他挥刀砍来!
朱由检闭着眼睛,往前一刺!
噗嗤。
匕首刺进了什么软软的东西里。
他睁开眼。
匕首正插在那人肚子上。
那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肚子上的匕首,又看看朱由检。
然后,他缓缓倒下。
噗通,掉进水里。
朱由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手上沾着血。
温热的,黏糊糊的血。
“我……杀人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陛下小心!”周皇后的尖叫把他拉回现实。
独眼龙见同伴被杀,暴怒!
他一刀逼退徐枫,转身朝舱里扑来!
“老子宰了你!”
鬼头刀带着腥风,当头劈下!
朱由检想躲,但腿软了,动不了。
眼看刀就要落下——
一支箭,从侧面射来!
精准地射中独眼龙握刀的手腕!
独眼龙惨叫一声,鬼头刀脱手飞出。
徐枫趁机,一棍砸在他后脑!
独眼龙晃了晃,栽进水里。
最后一个拿鱼叉的汉子,见势不妙,转身想跑。
王承恩扑上去,短刀刺进他后腰。
他也倒下了。
战斗结束。
水面恢复了平静。
只有三具尸体,慢慢沉下去,泛起一圈圈涟漪。
朱由检还握着匕首,呆呆地站着。
他的手还在抖。
周皇后扑过来,紧紧抱住他。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朱由检慢慢回过神。
他低头看她。
她的脸上有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他抬手,想擦掉她脸上的血。
但手太抖,擦了好几下,才擦干净。
“我没事。”他说,声音干涩。
徐枫和王承恩走过来。
两人身上也都挂了彩。徐枫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王承恩脸上也有血痕。
“万岁爷,”王承恩看着他手里的匕首,“您……”
朱由检低头看匕首。
血还在往下滴。
他松开手。
匕首掉在船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枫弯腰捡起匕首,在水里洗了洗,擦干净,递还给他。
“恩公。”他说,“您救了大家。”
朱由检看着匕首,没接。
“我杀人了。” 他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虽然是为了自保,虽然对方是匪徒,但……”
他抬起头,看向徐枫。
徐枫的眼神很平静。
“这世道,”徐枫说,“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恩公,您做得对。”
他的话很冷酷。
但很真实。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接过匕首。
“他说得对。” 他想,“这是乱世。心软,就得死。”
他把匕首插回腰间。
手上还沾着血。
周皇后掏出帕子,默默帮他擦手。
她的手也在抖,但擦得很仔细。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
擦得很干净。
“好了。”她小声说。
朱由检看着她。
她的眼睛里,有泪水,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也在成长。” 他想。
他握住她的手。
“谢谢。”
周皇后摇摇头,没说话。
王承恩和徐枫解开绊索,小船恢复了自由。
老船夫这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继续摇橹。
船驶出芦苇荡。
前面是开阔的河面。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天快亮了。
朱由检站在船头,看着东方那一线微光。
风吹过他脸上的血痕,凉丝丝的。
他回头,看向来路。
芦苇荡在晨雾里,渐渐模糊。
那些尸体,那些鲜血,都留在了身后。
但有些东西,留在了心里。
“我杀人了。” 他又想了一遍。
“但我会活下去。”
“带着所有人,活下去。”
船继续前行。
驶向黎明。
驶向,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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