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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权概率为99.99%,支持许歌为胎儿的生物学母亲。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医生,周围的议论排山倒海而来:
“渣女!现在没话说了吧!”
“我看这回她还怎么狡辩!”
“支持学校开除人渣!”
我头脑发懵地站在络绎不绝的闪光灯下,看着林天哭着朝我扑来:
“科学不会骗人!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林天拿着那份鉴定报告,哭声委屈:
“许歌,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答应过的,要对我们负责!”
辅导员也铁青着脸,语气严厉地施压:
“许歌,证据确凿!你再狡辩就是人品问题了!立刻向林天道歉,并商量后续怎么办!否则,我马上联系你的学校!”
“这鉴定绝对是假的!”
许欢气得眼睛都红了,她挡在我身前,对着所有镜头声嘶力竭地狡辩:
“我哥他是男人,他根本就不可能——”
“别说了!”
我反应过来自己被做局,立刻打断她的辩解,微不可察地冲她摇了摇头。
周围立刻响起了刺耳的议论:
“姐妹俩戏真多!一个装傻,一个扮男装大佬?”
“鉴定报告都能造假?你当人家权威机构是吃干饭的?”
“到现在还想推卸责任,真是没救了!”
那些镜头几乎要怼到我脸上,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我看着那份荒诞到极点的鉴定报告,又看看周围一张张陌生而愤怒的脸。
突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颓废的样子,走到林天面前: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小了下去,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我艰难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被打压的妥协:
“我当时是太害怕了,但我现在也想通, 为了孩子着想,我们……找个时间,结婚吧!”
“结婚?”
林天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错愕:
“你说真的?”
辅导员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的负责。
就连许欢也拉住我的袖子:
“哥,你疯了?”
“嗯。”我低下头,声音沉闷:
“不过,我爸妈在国外做生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且……我们家规比较严,你无父无母,所以可能需要入赘,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们家都是女孩,看在孙子的份上,他们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林天眼中闪过一丝为难和疑虑,但犹豫了片刻后,便立刻咬牙点头。
于是第二天,我们拿着各自的身份证件来到了民政局。
林天果然不放心,不仅自己早早到场,还特意叫来了那天在医院见证的几家媒体和大V,美其名曰是见证我们的幸福,连孩子都被他放在了婴儿车里带着。
但我知道他是想用舆论彻底绑死我,不给我任何临阵脱逃的机会。
看着他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我心中冷笑。
从取号到排队,我们花了将近三个小时。
期间,林天一直紧紧搂着我的腰,对着镜头露出甜蜜而羞涩的笑容,时不时还要看一眼一旁的孩子。
仿佛我们真是一对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爱侣。
终于,窗口叫到了我们的号码。
我们坐到办理窗口前,将身份证、户口本等材料递了进去。
工作人员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姐,她按流程检查着我们的证件,例行公事地问道:
“双方是自愿结婚吗?”
“是!”
林天对着镜头,声音轻快的抢答。
工作人员点点头,拿起我的身份证,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我顺滑的大波浪和略显中性的眉眼,眉头微微蹙起。
她再次低头,对着身份证上的信息反复核验,手指甚至在读卡器上多刷了几遍。
接着,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天察觉到不对,紧张开口。
工作人员没有理她,而是直接看向我,语气严肃地确认:
“许歌?这身份证上是您本人吗?”
“是的。”我平静开口,对上她探究的视线。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将证件原封不动地退回给我们:
“抱歉二位,你们的情况无法办理结婚登记。”
“为什么?!”
林天猛地站起身,声音尖利地反驳,引得整个大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工作人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虽然她工作多年处理过各种突发情况,但眼前这种……似乎还是头一遭。
她无视林天的叫嚷,再次向我确认:
“您确定您是许歌本人?身份证号码……”
“我确定。”
相较于我的平静,林天更加破防: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办?是不是……”
他咽了咽口水,仿佛不敢相信猜测的可能:
“她已经结过婚了?有老公了?”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没有婚姻登记记录。”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扫过窗外那些明显是媒体的人,又看了看面前一脸无辜的我。
最终还是秉持着职业操守,公事公办地说道:
“抱歉,林天先生。不能为您和许歌先生办理结婚登记的原因是——根据我国现行法律和政策,同性伴侣间不能存在法定婚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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