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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这个女人彻底疯了!死到临头还敢反咬一口!”
府尹怒吼:“秦姝!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你有什么证据?”
柳月瑶更是哭得撕心裂肺:“院长……学生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毁我清誉?您就算要偏袒他,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啊!”
所有人都更加坚信我是个为了男人而丧心病狂的毒妇。
我无视她的哭喊,也无视周围的辱骂,只是平静地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让身旁的嬷嬷呈上。
“大人,这是第一件证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件证物上。
那是一双男子的布靴,靴底和靴边沾满了已经干涸的湿泥和青色的苔痕。
“大人,这便是那杂役阿木当日所穿的靴子。”
府尹皱眉,命衙役取来检查。
我朗声道:“众所周知,德音书院藏书阁三楼铺的是西域进贡的地毯,一尘不染。而通往藏书阁后窗的那条废弃小径,因近日阴雨连绵,满是泥泞青苔。”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微变的柳月瑶和王芙。
“这靴底的泥苔,与那条小径上的完全吻合。这证明,阿木,确实是从后窗爬入的藏书阁。”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紧接着,是更大的哗然。
“天哪!她承认了!”
“她这是在自寻死路吗?竟然自己拿出证据证明杂役有罪?”
阿木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这证据,分明是坐实了他的罪名。
府尹勃然大怒,将靴子狠狠摔在地上!
“秦姝!你自己都承认了!这就是铁证!你还敢在此狡辩,戏弄本官!”
他几乎就要拿起朱笔定案。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所有人以为我自寻死路,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再次开口,声音陡然拔高。
“大人息怒!这确实是铁证!”
“但这并不能证明他行不轨之事,反而恰恰证明了,他是被‘请’进去的!”
府尹愣住了。
我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靴子,高高举起。
“敢问大人,各位在场的君子淑女们,一个处心积虑、要去行那等苟且之事的恶徒,会蠢到穿着一双沾满泥水的脏靴子,大摇大摆地踩上那价值千金、一尘不染的西域地毯,留下如此明显、如此愚蠢的证据吗?”
“除非……他当时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又或者,是有人告诉他,不必在意这些,让他直接进去。”
刚才还喧闹的公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这个显而易见的疑点。
是啊,贼会这么蠢吗?
我盯着脸色瞬间开始变化的柳月瑶和王芙,缓缓地,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
“所以,这双靴子,证明的不是阿木的罪,而是他的冤。”
柳月瑶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王芙立刻厉声反驳:“一派胡言!你这都是凭空猜测!”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那么,就请大人看看我的第二件证物。”
我向身旁的嬷嬷示意。
嬷嬷端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锦缎香囊。
“大人,请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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